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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澈撇了撇嘴,走到烛台前点起了蜡烛,又拨了拨灯芯,和李沐阳一起在小圆桌边坐了下来。
江予澈一边给李沐阳倒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他:“十一哥,你没有被屈打成招吧?”
李沐阳原本盈满笑意的眼眸忽然冷了下来。
江予澈见他没回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却见李沐阳的的眼中寒如冰雪,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李沐阳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半响,他端起杯子,淡淡道:“五姐来过了吧?”
“嗯,来过了。”江予澈神色有些恍惚。
“那,那大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李沐阳磕磕巴巴的,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
“嗯。”江予澈低着头,声音低低。烛光暗沉,看不清楚她刘海霞掩映着的眼底的什么样的情绪。
李沐阳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相对而坐。
良久,手掌中的杯子也已凉透,李沐阳忽然出声道:“阿澈,和我离开吧。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吧。”
“不要!”少女立刻出声反驳,她抬起小脸,一脸严肃道,“我不想一辈子背负着不忠不义的罪名!”
“可是你能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一切?”李沐阳目光灼灼,声音急切,“阿澈,和我走吧,别再管这些事情了,好不好?”
“不,我绝不走。”江予澈坚决着,“十一哥,逃避不是办法。”
“可是,你能怎么样?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能改变天下所有人的想法?二哥他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二哥了,他现在一心只想让拆散他和七姐的人都遭到他的报复!”
“我不想走!大哥一向对我那样好。如今他因我而死,我怎能坐视不管?!而且现在七姐这样,难道你要我放心她独自面对司徒逸?要是她知道了二哥所做的这一切,你要她情何以堪?!再说了,司徒晟被我当胸一刀,至今尚未痊愈,我怎能放心离开?”江予澈气恼道,一口气说完,胸口因气愤而有些急促的起伏着,她恼怒地看着眼前白衣的男子,一字一句道,“我做不到不管不顾一切的随你离去!”
“司徒晟?他的伤未愈和你何干?你为什么要为了他留下?!”李沐阳紧紧握住少女单薄的双肩,急切地摇着她,道,“阿澈,跟我走吧。不要再和这些是是非非搅在一起了。我带你离开,我们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一起快乐的活着,这样不好么?”
江予澈挣开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眼底积蓄着怒气,震惊地看着眼前有些激动的李沐阳,不可思议道:“十一哥,我以为你是懂我的。这些事情原就是因我而起的,现在你居然让我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七姐为了大家把自己推到现在那么痛苦的境地;二哥心里也一定是很痛的吧,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看着大家因我这么难过,你叫我怎么忘掉这些和你一起走?你叫我以后再怎么快乐得起来?!再说司徒晟是被我所伤,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对我那么好!”
“他对你好?”李沐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盛怒的眸子,眼底的伤痛让江予澈不禁有些内疚。
李沐阳看着少女有些躲闪的眸子,挫败道:“阿澈,你是喜欢上司徒晟了吧。”李沐阳这话虽是疑问,话音刚落就见少女的脸蓦然红晕一片,立刻了然于胸。
他有些激狂地握住江予澈削瘦的双肩,摇着她,哑着嗓子低吼道:“阿澈,你说他对你好!我对你不好么?你们认识多久了?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现在才知道我们几年的相处竟然还比不过你们这几个月的相识!他到底哪里好?!他到底有什么好可以让你这样拒绝我?!”
江予澈低着头,咬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沐阳盯着少女低垂躲闪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阿澈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来带你离开!”
说完,头也不回的从打开着的窗户里跃出去,很快就自月色里消失不见了。
颠沛
江予澈愣愣地看着开着的窗户。
屋外月牙西沉,天色即将放明,天角苍青中带着微白,仿佛刚刚洗过的月白衣裳。
她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刚刚李沐阳的话一直在耳畔回响。
只要跟着他走,这些是是非非就与她再无关系了。
多大的诱惑。
就像在沉夜里独自疲惫劳累的路人忽然看见在前方不远处有着微弱的灯光闪烁。
人都是趋光性的。
在暗沉的夜里独自跋涉太久,疲惫无依,猛然看见星星点点的光明。即使那是陷阱,也还是会忍不住靠近吧?
何况李沐阳说得那么好,只要和他离开,就再也不用管这些事情了,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清静生活,平安终老。
多好啊。
只要她一句话,立刻可以远离这些毫无头绪的混乱,再也不用终日担惊受怕,再也不用时刻心烦意乱。
他向她描绘了一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生活。
两人找一个安静地地方,安稳的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江予澈的眼前浮现了一间临湖而立的小小屋子。
艳日下,湖水涟漪灿然,不远处的湖光山色倒影其间。
屋后环绕青翠的竹林幽幽,屋前植满了花木郁郁。
经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那样的日子一定如潺潺的流水般绵长而舒缓。
江予澈猛然回神。
自己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解决。逃避一向不是自己的做法。
她叹了口气,慢慢走到窗前,正欲关上窗户,却见天边一轮红日几欲蓬勃而出,映得世界万物沾染上浅金的光芒。
她探出去的手缩了回来,静静地立在窗前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地升高。
又是新的一天了。该面对的还是得自己面对。
江予澈告诉自己要勇敢。自己不勇敢,没有人替自己勇敢。
那么多的事情,却也没有人可以帮到自己,只有靠自己了。
自己曾经是那么无忧的人啊。身边一切事情都那么顺心,从来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去操心。
现在这样……她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笑,低叹了一声。
转念,又想起了李沐阳临走前的话,不禁有些头痛的揉揉额角。
不是不知道李沐阳的心思,从来李沐阳对自己都是极好的。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以出感觉李沐阳对自己的不同寻常。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共度一生。自己向来只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兄长,就像对待卫晗那样。更何况李沐阳自己也一直没有挑明了说,所以自己也就一直装作不懂他的意思。
那个男子,向来是云淡风轻的。
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几乎失去控制了。那样的李沐阳全然不似往常那么从容平和,那么陌生,以及,那么让人觉得害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江予澈忍不住大声嚷起来,一边将手握成拳头,使劲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这么多事情啊?烦死了烦死了!”
她的声音颇大,引得园子里早起的人纷纷看向这边。
江予澈有些恼怒,不禁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吓得那些人赶紧转回脸去各干各的事情。
发完脾气,江予澈觉得自己甚是无聊,于是吐吐舌头,关上了窗,跑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脸,觉得很是心烦意乱,却找不到头绪去解决。
又那么躺了一会儿,她忽然坐起来,嘴巴里自言自语着,却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在说什么。
坐了一会儿,她又皱着眉苦恼地倒下去继续躺着。
这一躺,就到了午时该进餐的时候了,朵颜和薛宓见江予澈一个早上都没出来,于是便来找她。
直到两人进了内室,才看见江予澈从被子底下探出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薛宓笑吟吟地说:“这都什么时辰了?懒猫还赖床不想起?该吃午饭了呢。”
江予澈嘟哝着道:“昨晚十一哥来过了。”
一句话就让薛朵两女脸上盈着的笑容凝固了。
“他怎么说?”薛宓神色有些紧张,江予澈和朵颜都甚少看见薛宓露出如此神色,“他是不是让你跟他走?”
“嗯,五姐怎么会知道?”江予澈好奇地看着薛宓。
朵颜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急忙问道:“老十一为什么要带小十七走?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予澈忽然想起朵颜还不知道门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于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朵颜的疑问。
“呃,没事七妹。”薛宓避开朵颜探询的眼光,有些不自然地说,“老十一一直喜欢我们小十七,想要带她也是正常的。”
“那为什么会要走?走去哪里?”朵颜见江予澈和薛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