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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起来。对着那些堕落成饿鬼的贪婪亲属露出蔑视的眼神,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同了,历史不会重演。他握紧了拳头,迸发出紫红色星火,跟着就在他拳头周围汇流,化作一团深沉的可以吞蚀万物的墨黑光球。
“别烦我,”他冷冷的说,他的语气和拳头上的乌芒震慑住了对面的那群饿鬼。但这只持续了一瞬间,贪欲帮助他们战胜了恐惧,像一波浊波般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该死的垃圾!”明寐把拳头往后拉,突然又停了下来。不对!有什么事情出错了!光球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改变了颜色,由墨黑褪成紫红、深蓝,最后变回了红色。火焰的亮度也不断转暗,像烧到尽头的烛芯一样,火苗挣扎着跳闪了几下,终于化为乌有。
饿鬼们开始大笑。为首的家伙冲上来,手一挥,把他打倒在地上,指甲抓破了他的皮肤,刺痛、麻痹的感觉从伤口蔓延开来,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让他没办法呼吸。
他现在趴在地上,挣扎着呼吸。有人踢了他一脚,他感觉到有毒的指甲划过他的脊背,刨起道道血肉。更多的拳打脚踢如雨般落在他身上,把他打得在地上打滚,因为吸进尘土而剧烈的咳嗽,努力的试图用手臂护住脑袋。
“救命!”他大喊着。“来人啊,救救我!”
黑森林保镖首领的脑袋滚到了他的面前,被人践踏过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犹如冷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不需要我们,这话还记得吧。”
一只鬼爪揪住了他的脑袋,让他感到一阵剧痛。虽然他看不见,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尖锐的指甲刺穿了头皮、正在一点点地压进以坚固著称的颅骨,随着毒素侵入脑部,他慢慢的开始失去意识。许多只手将他压在满布尘土的地上拖着,撕扯着他的血肉、丢进嘴里贪婪地大嚼起来,他们将会吃掉他的一切,连同灵魂一起,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谢月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做出选择。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一边是情同手足的主子。虽然她目前的神智不太清醒,记不得三人的关系,仍感觉到自己与这两名女子有种莫名的亲近,似乎在冥冥之中互相吸引着。那是一种亲人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反对谁的意见都不太好。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她把目光停留在宕冥脸上。
在这个男子面前,她心中充斥的只有害怕,就如一个无知的孩童面对着严父,除了服从以外,她兴不起其它任何念头。
她忽然挣脱了谢晴空的怀抱,像一个朝圣的信徒般仆倒在宕冥脚下,五体投地,无比顺从的说道:“一切遵照您的意志。”
天娜和谢晴空对望了一眼,都自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形容的惊骇。然后一起转头望着宕冥。
宕冥正要弯腰去扶谢月,忽然身上压力大增。一抬头迎上了两名女子质问和怀疑的视线,可是除了挠头苦笑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谢月突然改变态度,竟向他膜拜顶礼。就算是想转移天娜和谢晴空的注意力,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他却忘记了,在亚的斯亚贝巴市的时候,为了在不伤人的前提下压制少女的暴走,他曾经使用了“大自在天鬼眼术”,来折服其反抗意志。这一举动当时就在谢月心底埋下了绝对服从的种子,在经历死亡的刺激后开始萌芽,直到此刻,面对选择的巨大压力终于强迫它破土而出。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谢晴空像被踩到尾巴的老虎一样咆哮起来,狂乱的愤怒在她眼中酝酿着纵贯天地的风雷。
宕冥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说着,他弯腰就想扶起谢月。“别碰她!”谢晴空厉声阻止他的动作,“你要敢再碰我妹妹一根指头,我就杀了你!”
宕冥一呆,他感到谢晴空身上冒出了杀气,不像是随口说说的样子,伸出的双手顿在了空中。短短的一瞬间,他心底涌出一股强烈到近乎愤怒的委屈情绪——他做错了什么?让她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不信任感,竟然真的起心想杀他!这实在是莫大的侮辱!
在谢晴空眼里,只见他的脸色忽然透出几分青惨,一向稳定的大手,手背上的暴露的青筋突地动了一下。往前一伸,搭上了谢月单薄的香肩。
“你好胆!”
谢晴空见宕冥竟然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勃然大怒。左手一抖,“飕”的一声,电流已化作长鞭,向他没头没脑地砸了下来!
天娜大惊,却被力场里干瞪眼没办法,心急如焚。
宕冥不避不让,鼓起护体真气,生受了谢晴空一记鞭笞,把粗逾儿臂的电鞭震了个粉碎。残余的电能反激回去,谢晴空只觉左边半个身子一麻,膝盖发软,眼看就要跪倒在地。
不肯在宕冥面前出丑,谢晴空右掌疾拍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运转内息,消除身上的麻痹感。如此一来,不仅不会堕了己方气势,反过来还可以居高临下俯视对方,更显威风。
然而,当宕冥抬头望来时,谢晴空那一点用来自我安慰的得意劲霎时灰飞烟灭。他人明明是站在地面上,给人的感觉却仿如立在崇山之颠,雄伟威武的体型,炯炯有神的眼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慑人气势。虽然她高高的飘浮在空中,心头却油然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奇异感觉,令她倍感挫折和无奈。
虽然斗志全消,可谢晴空天生的倔犟劲使她不甘心就这么认输,还想再挣扎一下。宕冥看出了她的心思,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唵!”
谢晴空脑中“嗡”的一响,连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弄清楚,就觉得自己的身躯仿佛变成了一块沉重的岩石,不断地往下坠落、坠落、坠落……仿佛永无止尽,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心里无比的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一震,心脏跟着咯噔一跳,忽然发现自己双脚已经踩到了实地。那一瞬间,她只觉欣喜若狂,内心一阵剧烈地翻滚,鼻子痒痒地,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叮叮咚咚地从眼眶里一颗颗涌出,滚下面颊。
没料到她会哭出来,宕冥睁大了眼睛,满面的惊愕。肚里准备好的一篇严厉训辞,被这股泪潮给冲得不知去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气势都没了。
天娜见他手上搂着一个谢月,眼睛又还盯着人家的姐姐,张大嘴巴只差没流下口水的傻样,虽明知其中不涉暧昧,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恼怒地用拳头把护罩砸得“嘭嘭”直响,终于唤来宕冥的注意。
“你管那疯女人去死!”终于被放出牢笼的天娜把满腔怨气集中在食指上,用力戳着宕冥的胸口,恨恨地说。“要知道,你才是我们的队长,拥有最终决策的权力。根本就可以不必去理会她的反对!而且,就算按她说的来民主表决,结果也是三票对一票,她作为绝对少数派,必须服从多数人的意愿!如果她仍然固持己见,拒不从命,为我们的安全和行动的隐密性着想,我建议你——”
收回食指,天娜脸色阴冷地比了个切脖子的手势。宕冥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刹那间背脊掠过一道寒流,飞快地大摇其头。
天娜抬起双手,挟住他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得不这么做。她已经把你给恨上了!如果任她离队而去,她可能会在背后暗算你,更有可能落入追兵之手,熬不住刑求而泄露我们的行踪。到了那个时候,不仅是你,连我和阿月,包括等待我们救援的明寐,队上所有的人生命都会有危险!”
宕冥对自己的生死看得并不重,可天娜最后提到的可能和危险却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到了这时,一直以来缺乏身份自觉的他才隐隐意识到,队长的头衔并不只是一个抽象的称呼。队长的任务也不仅仅是走在整只队伍的前方、倾听每个人的抱怨、在队员发生争吵时打圆场……事实上,这些一直让他觉得麻烦和头痛的事务只是队长所有工作中不那么重要的、琐碎的部分。而那些真正重要的职责,单是目前天娜提示的这一项,就令他感到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力。
“为了我们的安全,就一定要牺牲她吗?”宕冥思索着,脸上露出犹豫徘徊的神色。“你说的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但是,那也只是可能而已。仅凭这种薄弱的理由,就要剥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我——”
“不要说做不到。”天娜抢在前头截住他的话,反问道:“还是说,你要拿我们四个人的性命去做赌博?”
“我不会拿人命做赌搏!”宕冥握紧拳头,眼中露出恼怒神色:“生命是珍贵的,一条人命并不比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