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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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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陈恪再不明白,就是猪了,心中恍然道:‘原来是位失足妇女。’捏一捏她柔软的胸脯,恋恋不舍的撒开手道:“临出门前媳妇有交代,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小哥如此高大威猛,原来却惧内啊……”女子咯咯直笑道:“怕什么,我俩谁也不认识谁,只结个露水之好,太阳一出来,便无影无踪,你夫人上哪晓得去?”说着她把抹胸微微向下一扯,一双好白的馒头砰然欲出,陈恪登时血往上涌,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

见到他这等猪哥表现,那女人咯咯一笑,轻轻撩起裙摆,用光滑的大腿,轻轻撩拨他的两腿之间,声音**蚀骨道:“官人快些取出钱财来,奴家与你行那天下至美的好事。”这下,连酒菜都不用买了。

“呃……”陈恪又吞了口唾沫,他已经被撩拨起来了,但实在不想在这种低等的妓寮**。正待推开那女子,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冷笑。

那女子也听到了,饶是她怎样卖弄风骚,不想被第三人看到,也臊得满面通红,急忙放开裙摆挡住双脚,同时麻利的拉起内衣。陈恪也趁机落荒而逃。

飞快的冲出门去,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陈恪追了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却要上哪去找人?

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因为那人身量极高,即使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何况作为女子呢?

竟然是个女的,陈恪一头雾水。

那女子似有所觉,站定了脚步,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冷艳的面容,满是鄙夷的看他一眼,一抬手。

边上身穿劲装的俏丽女使,便将一个锦囊奉到她手中。

女子一掂一抖手,那锦囊便划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人丛,正落在陈恪手里。

做完这一切,便不再看他一眼,侍女牵过一匹大红马,她便踩蹬上马。

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动作干脆利索,傲然之极。弄得陈恪莫名其妙,直到看见那匹马,才恍然,这不是那天飙车的那小娘?

松开锦囊的束带,只见里面是一包银子:“靠,把我当什么人了?”但他刚被人家撞见,哪还有脸上前去质问?好好的心情,登时无比郁闷。

“官人,那是谁呀?”那妓女整好衣裳,也出来了。

“我老婆。”陈恪没好气道。

“哦……”妓女大惊。

陈恪的一声也不大,这么嘈杂的大街上,本以为那女子断然听不到,谁知她却霍然转头,杏目圆睁,樱唇一碰,吐出两个字来。

郁闷,还差最后几百字,写着写着又睡着了。不影响今天的更新。

……

第一二一章扑朔

第一二一章扑朔

“下次!”

那nv子今日穿一身雪白sè的武士服,更显得腰细tuǐ长,英气bī人,只是俏面上表情太冷,叫人亲近不得。由网友上传丢下这两个字,她便策马离去,只留下憋到内伤的陈恪:‘什么叫‘下次’?’

“官人,别理她,来我们瓦子巷的男人多了,却还没有被浑家抓回去的呢。”那妓nv看看陈恪手里的一包银子,两眼发亮道。

“靠,瓦子巷,半掩mén!”陈恪恍然大悟,原来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大众风月场所,不禁苦笑道:“大白天的就开张,大姐你也太敬业了吧。”

“官人莫要看轻了奴家,奴家可是瓦子巷的行首,huā名‘白y骄傲的tǐngtǐngxiōng,咯咯笑道:“这不是看着官人高大威猛,鼻梁高tǐng,这才一时心痒,大白天临时加个班么。”

“真是受宠若惊,改天再领教大姐的绝活。”陈恪把那包银子随手丢给她,背着手郁闷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自然不会把这段糗事宣扬出来。等到晚上,兄弟几个玩完了回来时,陈恪便把打算一说,兄弟几个自然是要同去的。

于是跟陈希亮扯了个谎,说是去京郊游玩,他们都是野惯了的,小亮哥自然不会在意,只叫他们痛快玩几日,好收收心学习了。

第二天出发之前,欧阳发突然到了,对陈恪说欧阳修叫他过去一趟。

这么早来叫自己,肯定是有急事的,陈恪便让他们在家等自己,跟着欧阳发去了银梁桥。

到了府上,欧阳修把他拉进书房,劈头就道:“昨天又有人反对六塔河。”

“谁?”

“司天监的两名司天官。”欧阳修目光怪怪道:“他们上奏章说,‘国家不当穿河于北方,致圣体不安。’”

宋代的司天监,虽然官不大,也没什么权力,说出话的威力却不小,因为他们是负责跟老天爷沟通的。比如日食啦、彗星啦,他们都有权警告皇上,这是出了小人了、或者你有失君德啦之类的……这要放在后世,当然没人信。

可在帝制时代,不管你心里信不信,表面上都必须信。因为皇帝统治的神圣xìng,来自于他上天之子的身份。天子,当然得听他爹的,而他爹什么意思,全凭司天官来解读。

这次他们说六塔河在开封之北,帝王坐北朝南,在堪舆学上说,这相当于在皇帝头上动土……

“官家什么反应?”

“官家……唉……”欧阳修郁闷道:“实话说吧,自从痊愈后,官家一直临朝渊默,一语不发,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文相公呢?”陈恪知道,六塔河工程的最大支持者,就是文彦博。文彦博因为贝州平luàn骤贵,又因为贿赂张贵妃的蜀锦事件遭贬。他深知自己根基浅薄,此番卷土重来,正要用此千秋之功,来坐稳大宋宰相的位子。

“文相公当场就驳斥说,六塔河在汴京东北方向,根本不是正北,两个司天官就算不是存心捣鬼,也是严重渎职,当斩!”

“两个司天官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他们也没想到,文相公能当场抓住他们的漏阳修接着道:“朝臣们这事也反应过来,纷纷声讨两个司天官僭言不轨!不过倒也不是一边倒,也有人指出,官家上一次莫名其妙发病,正赶上景佑元年黄河决口。这次挖修六塔河,官家又一次发病,可见绝对不是巧合。”

这是真的,景佑元年八月,刚刚亲政、年轻力壮的赵祯突然昏倒,人事不知、长达数天,且所有御医都诊断不出病因,与这次情况十分类似。而几乎是同时,黄河在横陇决口,滔天的大水,使百万人流离失所,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令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之后十几年里,赵祯一直没有发病,直到今年正月初一。现在有人将其,与六塔河联系起来,这让赵祯不由眉头紧皱。

“昨天过午,官家有旨意出来,令皇亲、御史、水臣、司天官、再次勘察六塔河,确定到底有没有妨碍。”欧阳修叹口气道:“队伍明天就该出发了。”

“皇亲是谁?”陈恪问道。

“汝南郡王、知大宗正寺赵允让,也是赵宗实的父亲……”欧阳修顿一下道:“这个比较蹊跷,汝南郡王身体不好,这种出京之事,一般都是由北海郡王、判大宗正寺赵允弼效劳的的。”

“有意思呵。”陈恪轻笑道:“这可是个苦差啊……”

“官家的心意,还是不要忘揣。”欧阳修捻须道:“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老夫反倒踯躅起来。”

“怎么讲?”

“两个司天官不过是小喽啰,胆敢对国政大放厥词,必然有人在背后撑腰。”欧阳修面lù不齿道:“最爱耍这种手段的,就是贾子明。”

“必然的……”陈恪点点头。子明是贾昌朝的字,贾昌朝属于欧阳修的前辈大佬了,资历高的很,在庆历年间就当上了宰相。然而庆历新政开始后,他便被范仲淹、欧阳修赶出朝廷,也就在那时,他跟庆历党人结成了冤家。

如今他是以参知政事判大名府、兼河北路安抚使,地方上的第一高官,依然是官家十分倚重的大臣。最重要的是,在‘河入六塔法’确定前,他的‘回归旧道法’,是呼声最高的。

如果能采用他的方法,回河成功的话,贾昌朝将立刻获得足够的声望,重登宰执之位。所以他对六塔河方案,简直恨之入骨。这次官家生病,终于让他找到机会发难了。

“他们本就怀疑,老夫跟贾子明同流合污,”欧阳修叹口气道:“三郎,不瞒你说,这次贾子明跟老夫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想用yīn阳说事。这时候我再上本,肯定会被视为叛徒,只怕要火上浇油了。”欧阳修是有德君子,这时候让他去跟政敌,一同与昔日的盟友作对,心里自然不会好过。

“老师……”陈恪也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教导过学生,要对事不对人么?”

“不错。”欧阳修点点头,再叹一声道:“跟数十州县百姓的安危比起来,老夫这点虚名,算得了什么?”

“老师,你觉胜算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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