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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该装的东西全都装好，又把摆摊的木板竖到屋檐下，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落下的，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小屁孩亦步亦趋的跟在念采薇身后，“妈妈，琛琛刚刚帮我们干活儿，难道我们不应该请他吃顿饭吗？而且我生病的时候，琛琛还帮了忙呢，妈妈，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的，老师说过要知恩图报的。”
小屁孩冒着站墙角的危险，勾着手指，目光锁定在念长青身上，“太爷爷，你说寸寸说的有没有道理？”
小屁孩知道妈妈是最听太爷爷的话的，所以赶紧寻求帮助。
“嗯哼！”一声，念长青双眼眯着，看着从刚刚开始便目光闪烁的孙女儿，心中了然。
郑重的点点头，“顾先生帮了那么大的忙，自然应该请去家里吃顿饭，就是不知道顾先生忙不忙？如果有事的话，改天请吃饭也是可以的。”
“太爷爷，琛琛不忙的，琛琛今天是特地来看我的。”小屁孩牵住顾子琛的手，率先替他回答。
念采薇眉一皱，“寸寸，怎么这么没礼貌？”
小屁孩缩了缩身子，往顾子琛身后靠了靠，小声咕哝着：“妈妈又进入更年期了。”
看着佯装生气的女人，顾子琛不以为然，捏了捏小屁孩的手，“没什么事，就是上次寸寸突然不见，有点担心，所以今天特地来看看她。”
知道念采薇心里的膈应，顾子琛也就只能把小屁孩搬出来当借口。
“突然不见？”念长青皱眉，扭头看向念采薇，似是在询问。
念采薇侧着身子，躲过念长青的视线。
“太爷爷，上次我生了一场大病，是琛琛半夜去接我，把我送到医院的，后来早上，妈妈就突然说要回家，我都没来得及跟琛琛说再见就回家了。”
想到这个小屁孩就郁闷，“而且，妈妈还没把人家的小手机带来，害得人家这么久都不能跟琛琛联系，真怀疑妈妈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小屁孩说到后面，声音也渐渐变小，可略显安静的周围，却还是能让周围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小屁孩不懂，念长青可懂啊！
这么多年来，念采薇的性格她还不了解？
这叫什么？落荒而逃啊！
瞬间，就笃定这俩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寻常！
“既然是寸寸的救命恩人，那就更要上门吃顿饭了。”
推了推念采薇，“家里没菜了，快去前头菜市场买几个菜！”
“不是还有菜吗？将就着吃不就得了！”况且，自己不都已经那样报答了吗？
“不用麻烦，上次的事，薇薇已经用很好的方式报答过了。”
“很好”二字，顾子琛特地加重了语气，话语里还带着点暧昧在里头，说的特别容易引人联想。
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念采薇在心里想着，只感觉热气上涌，烘烤得全身难受。
握了握拳头，拉开钱包，拿了张毛爷爷，忿忿的说了句：“我去！”，说完，就往前头的那个菜市场跑去。
——
看着念采薇进了菜市场入口，小屁孩才从顾子琛身后出来，捏了捏顾子琛的大手，“琛琛，妈妈用什么方式报答你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个。。。。。。琛琛答应过你妈妈要保密，所以不能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上一用力，又把小屁孩抱在了怀里。
“寸寸，是不是觉得妈妈最近特别凶？”
小屁孩点头，“是的，琛琛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一提你的名字哦，妈妈脸色就会‘哗’地沉下来，然后就会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教训我的话。”
苦着脸，“琛琛，我觉得妈妈的更年期越来越严重了。”
念长青：“。。。。。。”
顾子琛友好的摸了摸小屁孩的头发，“那寸寸，我们去帮妈妈买能治更年期的药好不好？”
“好呀！”小屁孩一下子放晴，“琛琛我知道卖静心口服液的店在哪里，我带你去。”指着不远处的小店，很是兴奋。
“好！寸寸带我去。”
“爷爷，我带寸寸出去逛一下，马上就回来。”
“去吧，记得快点儿回来啊，不然三轮车可就走了。”
看着亲如父女的俩人，念长青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是福还是祸。
搬了把椅子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
“老念啊，刚刚那位是你孙女儿的老公啊，长得可真帅啊！”卖春联的摊主感叹道。
“是。。。。。。是啊！”胡乱的应了一声。
“是哪里人啊？刚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吧？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起过呢？”
“这个。。。。。。跟薇薇在一个地方工作的。”
“也是当老师的？”摊主继续八卦的问道。
“不是，做生意的。”隐约从刚刚的谈话中获取了一些有关于顾子琛的信息。
“做生意的啊？那应该做的挺大的，瞧他那身穿着，就不普通呢，老念啊，你以后可以享福了。”那摊主十分羡慕的说着。
“世事无常，谁知道呢？像我们这些老头子，只能祈祷了，哪里管得了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
“是啊，老了，管不了了。”
年纪都是相差不大的老人，坐在一起自然有很多东西可以聊。
念采薇拎着一只鸡跟一袋子菜回来时，就看到念长青唾沫横飞的说着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神情有些激动。
走到念长青身边，左右看了一眼，“爷爷，寸寸呢？”
“哦，寸寸带顾先生去买东西了，等会儿就回来。”
扒开袋子一看，里头全是青菜，一星半点儿肉都没有。
“薇薇啊，怎么全是青菜呢？”
“爷爷，有人只喜欢吃素，不喜欢吃荤，爷爷不是说要好好报答他吗？当然应该按他的口味来买了。”
前后左右扫了扫，却还不见人影，“爷爷，他们出去多久了？”
“哦，这个啊，你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出去了，说什么要买静心口服液给你。”念长青回想了一下小屁孩与顾子琛刚刚的对话。
念采薇：“。。。。。。”
“薇薇啊，你老实跟爷爷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位顾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念长青压低了声音说。
“爷爷，你说什么呢？”念采薇跺脚，脸却是通红通红的。
“说什么？你心里有数，不要以为我老了就好糊弄，你真以为爷爷相信那顾先生是为了看寸寸才来的？”
一句话，噎的念采薇无法反驳。
是啊，也只有小屁孩相信刚刚顾子琛说的话。
旁人，只要是大人，恐怕都能清楚顾子琛话里的隐含意思。
因为逃避，所以念采薇刻意忽略罢了。
撇过头，又羞又急，憋了半天才憋出：“爷爷，这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处理的。”
“处理？像刚才那样把人家往外赶？念长青拿着一个棍子就敲在念采薇的手背上，嗔怪道：“你这算处理吗？明明就是逃避。”
冬天，手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了，被刚刚那么一打，更是火辣辣的疼。
揉着刚刚被打的地方，撒娇的叫了句：“爷爷！”
“做什么？”虎着脸，瞪着眼，“我以前说给你听的都忘记了？”
“自然没忘记！”怕念长青突然发火，脸色缓和了些，“爷爷，我答应你，不赶他，会好好把他当客人伺候好，行了吧？”
“这才勉强对。”哼哼两声，“先不论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顾先生今天来找你们了，那就是客人，况且他还帮助过你跟寸寸，怎么能赶人家走呢？你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请人家去家里吃顿饭，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什么心事都还摆在脸上呢？”
看着念采薇脸色变了变，“我要是顾先生，刚刚听了你那话，肯定甩手走人，哪还会笑脸一直贴上去？”
握了握念采薇的手，浊眼突然之间变得无比清明，“爷爷瞧着，那顾先生是个脾气品行好的人，对寸寸又好，为什么就不试试呢？”
口腔里溢出酸酸涩涩的味道，念采薇抽出了手，“爷爷，你不懂！”
倘若没有五年前的事情，碰到他，作为女人谁不会接受？
倘若他的身世不那么显赫，那她也会接受。
可两者，都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情，她不敢迈不出，更不敢把今后寸寸的生活赔进去。
眼眶湿热，快速了眨了眨眼睛，冷风拂过，也凝住了眼眶里的泪水傻愣愣的仰头看着屋檐。
看着面露痛苦的孙女儿，念长青也只能无力的叹息，脑海里想起很多年以前，同样的表情，同样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跪在他面前。对他说了相同的话。
——
“砰砰砰！”三轮车靠近，村长骑着三轮车在摊位面前停下来，“收摊了，回不回去啊？”
“不回了，你先走吧。”念长青摆了摆手，眼睛扫了街道一遍，没看见小屁孩跟顾子琛的身影。
“爷爷，要不我先回去吧，顺便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