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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野完全呆住了,用惊奇的眼神看着苏颜。自从这个妹妹醒来,已经给自己带来太多的惊讶!再看看手中这碗羹,色白如乳,汤菜融和,闻上去鲜香中微透酸辣,尝一尝六丝各色各味,腻滑中有脆嫩。
苏野将手中的汤碗放下,急奔到堂前,对父母说道:“爹娘,你们快来看看妹子做了些什么!她,真的是我妹子么?”
“爹,娘,来尝尝颜儿新做的‘天下第一羹’吧”,只见苏颜俏生生的端着一只托盘,上有三碗汤羹正散发着香气。苏野赶忙接下来,将汤羹送至父母面前。
“唔,鲜香滑嫩,确实美味无比!颜儿,你怎么突然有这般好手艺?”苏掌柜的品了一口汤羹,问道。
“这几日孩儿睡觉时总觉得有好些东西涌入脑中,醒来看到那些食材,就自然而然的想到要怎么料理,仿佛天生就知道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女儿也不清楚!”苏颜带着疑惑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颜儿做的不好吃么?能够帮爹娘是件好事啊!为何爹娘不悦?”苏颜赶紧岔开话题。她可不想在厨艺这个问题上纠缠。
“傻孩子,爹娘没有不悦,只是有些奇怪罢了。颜儿有这般好手艺是好事,爹娘怎会不悦,快别多想了!”苏夫人看着女儿皱着眉头,不舍的说着。
“颜儿,你还会做些什么菜?”在一旁品汤羹的苏掌柜突然开口问。
“嗯,我还会做……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呼,呼,好累哦!”苏颜想起以前爱听的相声《报菜名》,一口气报了起来。听的爹娘兄长双眼发直,六只眼睛直楞楞的盯着自己。“坏了,玩笑开大了!”苏颜暗自思忖。忙笑着说:“刚才我在开玩笑,不过我真的会做好多菜,一时也说不完,过会我把菜名都写下来。爹你可以做成菜牌挂在店里,让客人点菜!”“爹……,娘……,哥哥……,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呀!”苏颜娇嗔的拉着父亲的衣襟说着。
“哦!在听,在听!”苏掌柜如梦初醒般地应着。“颜儿,你说的都是真的?”苏夫人再次的确认着。
“嗯,都是真的!凭我的厨艺,保证让店里客似云来,爹,我会帮你开一家大酒楼的!”苏颜自信满满的说着。
“傻孩子,爹不要什么大酒楼,爹只要你们平安就好!颜儿,你病才好,可不能累着,你先回去歇着,养好身体再帮爹也不迟!夫人,你陪颜儿上楼,有野儿帮我收拾就好!”苏掌柜分付着。
忙了一上午,也有了些倦意,苏颜和母亲回到自已的闺房,在桌边坐下,两手托腮,问坐在身边的母亲道:“娘,我们的食肆开了多少年了?”
“我们十年前从京城搬来扬州,就开了这家食肆,爹娘不会经营,这食肆仅仅维持我们一家的生计,十年了,规模也没扩大。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你哥哥进学十年,也该让他去试试,若能考中功名,也不必开这食肆了。”
“娘,哥哥上京赴考要好多银两吧?”
“为娘已经积蓄了十几贯钱,都说长安居不易,怕还是不够!”苏夫人忧虑的说。
“娘,你别担心,我有办法赚到钱,哥可一定能顺利赴考的!”“娘,你去请爹爹来,我有事要和爹爹商量。”苏颜很肯定的对母亲说。因为今天苏颜反常的表现,苏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就出门喊来了苏掌柜。
“颜儿,你有事找爹?”苏掌柜问女儿。
“是的,爹。我不仅会做许多好吃的菜,还会酿酒。店里的酒只需稍稍加工就会变得更好喝,配上我的菜就会让店里的生意兴旺起来,可以多赚些钱供哥哥上京赶考。爹你意下如何?”
莫非这就是道长所说的劫后重生?这个女儿完全象变了一个人,变得聪明能干,忽然多出许多本领。苏掌柜暗自思量着。沉吟良久,说道:“就依颜儿,试着做做看吧,爹爹支持你!”
“哦!太好了,谢谢爹!”苏颜开心的几乎要跳了起来。跑到书桌前拿过笔墨纸砚,边写边说道:“爹,我挑些好吃又简单易做的菜式写下来,您抄在木牌上,悬于柜前,让客人自由挑选。”苏颜飞快的在纸上写下许多菜名。
“哦,对了,我们先得把店里的酒处理一下!”放下笔,拉着苏掌柜就往楼下走。边走边说:“爹,如今的酒都没有经过蒸馏,纯度很低,喝起来口感不尽如人意。”“等等,颜儿,蒸馏、纯度都是什么?”苏掌柜不解的问。
完了完了,怎么把这些现代语汇说出来了,唐朝的人那听的懂这个啊!苏颜心中暗道。“这个‘蒸馏’就是指运用高温加热和冷却的方法去掉杂质,提高酒的品质,那个纯度就是指酒浓淡的大小。”苏颜勉勉强强的解释。好在苏掌柜没有继续追问。
到了厨房,苏颜喊来苏野,父子三人把地上的大酒瓮抬到灶上,点上火,找来一条管子插进酒瓮上方,另一端插入一只空酒瓮中。不一会,便有液体顺着管子滴入酒瓮,直至不再有酒液滴出方才把火熄灭。苏颜将新制成的酒筛一碗送到父亲手上,看上去酒色清洌,闻上去酒香扑鼻。尝一口甜中带辣,回味悠长。苏颜笑吟吟的问:“爹爹,您看这酒如何?”苏掌柜将那碗酒一口喝干,笑着说:“好酒,真是好酒……只是劲太大了些,为父有些头晕,快扶为父坐下!”兄妹二人赶紧扶父亲坐下。
苏野拿过一碗酒,抿了一口,细品了品“这酒入口香而不烈,甜中略有微辣,入喉绵软,入腹火热!绝非新丰酒可比,妹子,你可真让为兄惊叹不已!”苏野又惊又喜的感叹着。
“颜儿,这般好酒起个怎样的名字?”苏掌柜面色泛红,带着些许醉意问
“这酒由新丰酒提纯而来,就叫新丰春吧!”苏颜想了想说。
“爹,你看这新丰春配上我做的菜肴,会招来更多的客人么?”
“当然会,只须将着新丰春放于店内,酒香就能引来不少好酒之人,何况有我颜儿的美食相佐,定会门庭若市!”“哦,颜儿,做几个精致小菜,筛一壶新丰春,我与你娘亲共饮几杯!”苏掌柜起身回房,走到一半又回头分付道。
第一卷 名动江南 第六章客似云来
“好香啊,是什么?”路人甲抽了抽鼻子,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不由自言自语道。“是啊,是啊,象是酒香!”路人乙应和着。“找找去!”路人丙提议。路上有好些行人循着香气走进了苏颜家的苏家食肆。
但见柜上有一坛打开封口的酒,香气正是从坛中散发出来,酒坛上方挂着一排小木牌,红底黑字,每一只都写着一道菜名,很是新奇。
“掌柜的,这是什么酒,如此香气袭人?”一人问道。“是啊,这是什么酒?”旁边有数人应和着。
“呵呵,这是我家自制的新丰春,客官要不要来一壶尝尝?”苏掌柜笑眯眯的问。
“快给某上一壶这新丰春,捡拿手的小菜来两碟!”一个大汉喊着。
“好咧,客官稍等!”
“我也要一壶新丰春,两个小菜……”“我要……”一时间,点菜要酒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苏掌柜只得离了柜台来至店铺中间,团团一揖说道:“小店人手有限,各位客官稍安勿燥,一位位的来,还请多多见谅!”说罢又是一揖到地。
苏颜和母亲在厨房中紧张的忙碌着。鸡丝豆苗、双蔬肉卷、五彩虾仁、莲子鸡丁、松仁鱼米、蒜泥鱼片、蜜汁翅中、糖醋排骨、松仁豆腐、红玉百合、素什锦杂烩……等菜流水般的端了出去,外面还不停的有人点菜。忙得苏颜恨不得自已有三头六臂。两只灶台明显的不够用了。墙边的酒瓮都已见底,昨天备下的食材也全用完。偌大厨房中只剩下几茎葱数头蒜,连调料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此时不过天交正午。
苏掌柜急忙走到厨房,“颜儿,你看酒都卖完了,外面还有好多客人在等着,如何是好?”
“爹爹,女儿这里也没有食材了,就是调料也所剩无几,做不出什么菜了。”“不如这样,”苏颜想了一下说:“爹爹您到前面对客人说,我们今天只售三瓮酒,已经售完,明天我们会多准备一些,想喝的客人明日请早些来。”停了一下,又说:“爹爹,我们不如打烊吧,也好早些为明天做准备。”
“好的,为父就照颜儿说的去做。”看到今天的盛况,对女儿信服不已的苏掌柜自然没有不依之理。转身出了厨房回到店堂之内。
“掌柜的,我的酒呢?”“对呀,还有我的?”“我点的大煮干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