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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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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士英道:“这是一条两山之间的大溪,如果山洪暴发,这条路不是就不能通行么?”

张正林笑了笑道:“不错,春秋两季水势大的时候,三里宽的山溪,就像一条滚滚黄河,水势十分湍急,根本不能从溪底过去,那就得多走几十里路。”

太阳渐渐直了!

六月半,正是三伏天气,太阳猛得有如火伞。

两人走在像沙漠似溪底,脚下踩在每一块石头上,都像烙铁一般!上下交征,一阵阵的懊热,使人喘不过气来。

甚至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烘烘的。

饮在此时,但听一声微弱的呻吟,随风传来!

那卢音虽然微弱;叵白士英已经倏地站定,凝神细听了一阵,却又不再有第二声传来!这就抬目叫道:“张兄,你可曾听到有人呻吟的声音么?”

张正林徘着仙轮小车,木轮辗在溪底鹅卯般的乱石上,发出辘轳震响,自然没听到那声呻吟。

此刻他已走出三数丈远,听到白士英的话声,不觉车轮一停,回头道:“兄弟怎么没有听到。”

他话声方落,又有一声呻吟,随风传了过来!

张正林坠然道:“果然是人的声音!”

白士英耳朵何等敏锐!这第二声呻吟传来,他己听出声音来自右前方,而且不出十丈之外。这就朝右前方一指,说道:“人可能就在这个方向了。”

说着当先奔了过去,但他并没有施展身手,只是比普遍快了一些。

溪底当然不会是平整的,有些地方高的像一座小丘,有引进地方低洼的水滩边,扑卧着一个身穿蓝布衣裤的汉于,以叹对他扑着一动不动,分明己是奄奄一息!

白士英奔到他身边,俯下身去,伸手把那汉子翻了过来,问道:“朋友怎么了?”

那汉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目失神,张了张口,只发出一声低弱的呻吟。

白士英抓起他左手,正待把他脉!

张正林已经跟着奔了过来,一眼看到汉子的情形,就大声悦道:“白兄,这人是中了暑,快喂他一升包行军散就好。”

他久走苗疆,自然一眼就看的出来。

白士英暗安叫了声“惭愧”;点头道:“张兄说的是。”

放开那人手腕,正待转身放下药箱取药!

就在此时,那本来直挺挺躺的汉子,突然瞅然直起,右手抬腕,“达”的一声,一蓬细如牛毛的蓝芒,朝白士英激射过来。

白士英自然不会防备,这垂死的人,会突然出手,向他袭击,但他一身武功,已非等闲,纵然事出意外,耳中听到“达’的一声轻响,身形已如行云流水,轻快的地闪了开去。

这一莲毒针,来势极为神速;但白士英反应之快居然比机簧发射的毒针还快!

快得几乎不着痕迹,好象他正转了个身一般,蓝芒如闪电般,他从腰间飞射而过!

张正林根本没看清楚,直等那蓬蓝芒从白士英身边射出,他才知道是那汉子发的暗器,一时不禁大怒,口中大喝一声:“好个狗娘养的。”

挥手一拳,迎而直击过去!

他这一拳含愤出手,自然也似快速。

那汉子眼看偷袭不成,慌忙纵身想逃。

张正林本来击向他面前的拳头,因他身子上拔,“砰”然一声,正好击中他心窝。

那汉子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被击的凭空飞出一丈来远,仰大跌落,双脚一伸,就寂然不动。

白士英立即跟踪掠了过去,但见那汉子后脑撞在一大石上、脑骨已碎,脑浆迸出,早已气绝死去。

张正林还不知道自己出手太重,大声叫道:“白兄别让他逃了,问同他这是谁支使他来的?”

白士英道,“他已经死了。”

张正林听的一怔,问道,“他怎么死的?”

白士英道:“他撞上石头后,大脑骨已碎,自然没命了。”

“糟糕!”

张正林顿顿足,气愤的道:“兄弟气他暗箭伤人,这一拳,出手是重了些,唉!只可惜他死了,不然,总可以从他口中,问出主使的人来。”

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道:“咱门搜搜他身上看,山许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亦未可知。”

白士英被他一语提醒,暗暗忖道:”看来自己经验不如这位张兄甚多。”一面点头道,“张兄说的极是。”

探手朝那汉子怀中掏去,只摸出几两碎银子,就别无他物。

张正林道,“白兄,他打出来的这蓬暗器,是用机簧射出来的,他身上不可能没有针筒。”

白士英伸手朝那汉子左手腕底一摸,果然缚着一个针筒,这就取了出来。

针筒不过五寸来长、色呈黝黑,自然是纯铜所制,筒口,是一个小巧的莲蓬头,针孔密织,一次至少可以射出数十枚毒针,构造精巧,筒身上,还有两截皮带,可以缚在腕底。

白士英手中京着针筒,微微皱了下眉,说道:“好歹毒的暗器,要不是兄弟命不该绝,正好转身去取药箱,侥幸避开,这一蓬毒针,共有四十九个针孔,只要被它射中一支、就算不至送命,就够麻烦的了。”

说到这里,不觉朝张正林苦笑了笑道:“看来这人和昨晚向张兄询问兄弟来历的人,心是同党无疑,唉!本来也许是一场误会,兄弟不可能会和他们有甚梁子;但这人一死,咱门梁子就结定了。”

张正林愤然道:“这些人事情没弄清楚,就骤下杀手,暗箭伤人,当真阴险毒辣已极,梁子结就结了,俗语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小心些就是了,谁还怕了他们不成?”

他是个直性子的人,说来慷慨激昂,大有愤愤不平之色。

白士英心中晴道:“这位张兄,倒是性情中人!”一面含笑道:“话虽不错,只是兄弟无缘无故,背上这个黑锅,岂不冤枉?”

张正林说:“白兄,你把这个针筒收好,他们既然找上了咱们了,咱们就可以找他们评理。”

其实,白士英早就认出这管针筒的来历来了,但他并没多说,只是点点头道:“张兄说的有理,咱门要能找到他们就好。”

果然把那管针筒,收入包裹之中。

张正林的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异样的笑容,他很快用沙石把那汉子的尸体埋了起来,直起腰,仰天舒了口气,说道:“给他耽搁了老半天,咱们快些走吧!”

双手推着独轮小车,槐轭的朝溪底行去。

不多一会,已经赶到对岸,山麓间,古木参天,浓阴蔽日,到了这里,就像从沙漠走向了绿洲,一身焕热,立时为之尽涤。

两人就在大树下坐下,吃了些干粮,继续上路。

从过了三里多宽的溪底开始,根本已经无路可走,山岭起伏,到处都是密压压的森林,草长过人!

张正林对这条路,果然十分熟悉,看也没看,推桌独轮小车,朝草丛中行去,独轮车经过之处,比人还高的青草,纷纷从两边分开,开出了一条小径。

草丛之间,蛇鼠窜走,啼哮有声,它们是听到辘轳声,才避开去的。

白士英跟在他后面,看到粗如儿臂,颜色斑涮的毒蛇,蜿蜒游走,有时还有不知名的爬虫,有的色呈碧绿、有的红似珊瑚,一看就知具有剧毒,破它咬上一口,可能就会要了你的命。他纵然武功高强,心中也不禁暗暗发毛。

这一路段,山势愈来愈险,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峻峰断崖,浓林如墨,不时传来怪鸟的啼声,凄厉刺耳,益增恐怖。

幽谷之间,弥漫着彩霞的烟云,那就是苗疆最毒的漳气了!

黄昏时光,赶到交蜜,这里浅溪纵横,流水烬缓,到处都是从山上限下的乱石。

张正林干惟独轮车,沿着一条水势湍急的山间走去。

走了一箭来路,但见两山如合,山势更见险峻,两人只是沿着山涧边上,曲折而行。

洪洪水声,到了这里,也愈来愈响,山涧尽头,两山已合,前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石洞。

石洞比入峪高,深不见光,像雷鸣般的水声,恍如从洞中传出。

张正林推着车,朝洞中行去。

白士英跟在他身后走入,但见洞内十分高大,走了十几步,才微见光亮,隐隐可见有几个洞窟。

张正林回头道:“这里;叫做九迷洞,再进去就有九个洞窟,路径分歧,极易迷失,不认识路人,走上半个月,也出不来。”

他脚下极快,不向有天光的洞窟走,反而朝暗的一座洞窟中行去。

白士英目能夜视,自然看的清楚,这石而不但黝黑如墨,而且十分潮湿,窟顶不时的滴下水珠,走了十几步,脚下已是积水没趾,两人涉水而行,又走了半里来路,前面已有一堵石壁,挡住去路。

但在石壁中间,约在齐腰处,有一个天然的月洞石门,宛如窗户一般!

有几股流水,从圆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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