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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瞳,要不是秦家小姐借助在此,外公还不知道你将要来找外公的事,你母亲呢,弟弟星宇呢?”老爷子抬头问道,眼中带着殷切之色。
叶星瞳眼中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母亲,母亲一直都在家里呢,好着呢,好着呢,星宇他不久之后就会来看您啦。”
外公将母亲的一封信都那么珍视,那么当初为什么又要将母亲赶出家门,从族中除籍,让母后再也不要回来呢?
老爷子抹了抹眼泪,使劲的点头:“他们好我也就好了,你的母亲从小就聪明,机灵,比你舅舅强得多,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会作诗写对联,熟背《论语》,《道德经》,《诗经》等等书籍,深受家族长老的欣赏,反倒是你舅舅,从小愚笨得不得了,一首诗背半天还记不住……”
老爷子唠唠叨叨的唠叨到了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那一眼的辛酸泪,叶星瞳都想哭了。
这就是母亲的小时候啊,母亲从小就不同凡响,怪不得长大之后那么厉害呢。
晚膳摆上,两个丫鬟前来,请三人前去用膳。
一大家子人都坐在一起,老爷子,她的舅舅,舅舅的填房妻子,舅舅的两个女儿,接下来便是秦琦琴,她,还有吴烨。
用过晚膳之后,老爷子亲自将叶星瞳和吴烨领到他们所要住的院落中。
看着大红灯笼照耀下,三个龙飞凤舞的笔力雄厚的大字“红香阁”,叶星瞳眼睛微微湿润,这是母后的字体,是母后亲自写的,她见过母后所写的字,看起来更像是男子所写,笔力雄厚,用笔细腻,结构多变,境界高远,只是这个时候母后所写的字稍微显得稚嫩了一些。
老爷子看着这一所满园全是枫叶的院落,似乎陷入了长远的沉思:“这就是你母后所住的地方,红香阁,这个名字是她亲自写的,顾名思义,就是里面所种的全是枫树,你母亲酷爱枫叶,她曾经说过她要做那片最红火的枫叶,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不再受任何的桎梏,她和别的女子不同,自小,她聪明绝顶,过目不忘,才高八斗,机灵敏捷,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你外公将她当作男孩子一般教养……”
想做最火红的一片枫叶吗?可是母后您知道吗?枫叶虽美,却终会有落地的那一天。
飞得再高,落在地上的时候就会越疼,它必然是会落地的,它终究属于大地,留在空中时间越长,您在面对落地的时刻就会越绝望。
您在嫁给父皇的时候是做了很大的决定和牺牲吧,您是那样一个特别的女子,值得父亲对您倾情一生,可是您还是错了,父皇在您走了之后便又立了另外一个女子为后,他将您置于何地?可对得起您对他的一片痴情,您决绝的牺牲……
“好了,不说了,再说就显得伤情了,这是你母亲的所住的院落,你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老爷子拍拍吴烨的肩膀,真是越看越喜欢:“好孩子,以后啊,星瞳就教给你了,希望不要让老头子我失望。”
吴烨很不解卫老爷子对他说的话,皱眉道:“我在她的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一根寒毛。”
听了吴烨的保证,卫老爷子高兴的眉毛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好,真好,外公我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的天下了,你们好好休息吧,外公先走了!”
“外公,您不是要我们住在一起吧?”叶星瞳一开始便觉得老爷子说得不对劲,又听他和吴烨说得那些不清不楚的话,她终于想起了不妥之处。
外公说的是“你们”,还把她交给吴烨,天哪,乱了套了。
外公肯定以为她和吴烨是私奔出来的了。
可事实是,他们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啊!
“外公,我就住在这里吧,你再给吴烨找一个地方。”
“那可不行,我们卫家穷,没有其他的院落了,反正这里房屋也比较多,里面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也比较干净。”老爷子打了一个哈欠,拍拍嘴:“跟你们耗了这么久,我都困了,你们早些休息,外公走了!”
夜,寂静得连草虫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偶然还有风声轻轻的吹过,吹起两人的衣衫,随着清风飘然飞舞,偶然几声虫鸣夹杂其中。
叶星瞳摸了摸头,抿了抿唇,有些尴尬道:“你别介意我外公的话,他大概就这性子吧。”
倒是吴烨不解了,长长的睫毛之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迷惑:“我为什么要介意?他又没有说不好听的话。”
“……”叶星瞳。
原来这厮根本就不知道外公话中的含义啊,害得她白担心一场。
这样她就放心了。
打了一个哈哈:“你介意就好,我就怕我外公不了解你,他年纪大了,如果真的有做得不对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太计较。”
☆、4 不认识
“我还不屑于和一介卑微的凡人计较。”吴烨淡淡说道。
叶星瞳默默地咽下一口血,好吧,吴烨可是妖王,在他的眼里,她和外公都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凡人,或许他们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吧。
想到此,心中有种闷闷的感觉,也是啊,你将人家当作是朋友,可是你在人家的心里却是卑微的凡人一个,或许和一只蚂蚁一般吧,心里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但是这难受只是一瞬间,她叶星瞳从来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
她只要无愧于心便好,至于别人怎么对待她,是人家的事。
“姑娘,秦小姐求见!”有丫鬟过来颔首说道。
“好,我马上出去,你先下去吧!”转身对吴烨道:“有熟人来找我,你先洗洗睡吧,侧间随你选。”
吴烨微微点头,便朝着西侧房间而去。
“秦小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叶星瞳关切的问道,将秦琦琴迎进房间,见她面色依旧惨白如纸,看上去比以前更加的消瘦了,穿在身上的衣裙隐隐有宽大的迹象。
“我没事的,还要多谢叶姑娘为我引荐我才能在这里住下来,卫老爷子知道我是你的朋友,便让下人尽心的侍候,照顾我,能在陌路找到一个容身之处,绮琴已经感激不尽了。”秦琦琴笑着摇头,只是那笑容之中夹杂着一丝勉强之意。
叶星瞳看了出来,但是并没有拆穿她。
“我也只是试一试,没有想到外公还是很在乎我的,我既感觉到欣喜,也感觉意外。”
“是啊,卫老爷子在知道了看了你那封书信之后激动得双手直发颤。一直在说:“要来了,要来了,这么多年了。终于要回来了……”那时候我虽然不懂,但是我就知道卫老爷子其实很在乎你的。在得知我和你相识之后,便将我奉为上宾对待,不曾亏待我一丝,直到你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你原来是他的外孙女。“秦琦琴说道,面上带了一丝笑容。
神情有些恍惚再次看到了那日那个不问世事的老人在看了信之后,激动的满脸泪水的模样。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外公。这是我第一次来,我想过了很多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外公是我没有想到的,也许是我母亲错了,在外地能再次和你相见,我很高兴,也希望你早日能找回邓公子,向他解释清楚。”
在心中盘桓了很久,叶星瞳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秦小姐,你可曾寻到了邓公子的下落?”
黄道长在算卦方面一向远近闻名。他说的话应该没错的,她想要来的是扬州,也说不定邓公子就在扬州。
那还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琦琴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凝结。神情低沉了下来,明亮的眼睛似乎也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我……见过他!”秦琦琴神情恍惚了一阵,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见过,见过的,她见到他是那样的高兴,那样的欣喜,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
她因为身体不好,站得久了。走的时间长了便会气喘吁吁,累得浑身瘫软。
日日待在卫家几乎没有出去过。卫家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卫老爷子还亲自前来看她。时不时的来找她,和她说话。
他们大多所讲的便是叶星瞳的事,她和叶星瞳的相识,相见,中途遇到的一切的事情都详尽的说了出来,卫老爷子每一次都激动的哭出声来,可见情到真切。
除了和卫老爷子说说话,她剩下的时间几乎是在发呆中度过的,杏子怕她一直蒙着想不开,便提议让她出去转一转。
她不后悔出去,因为她碰到了她一心只想见的人,虽然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也不后悔。
“小姐,你看这个胭脂真不错……”杏子还未说完,一抬头便看到秦琦琴掀起衣裙跑了起来,那瘦小的身躯似乎风一刮便会被吹走,但是却跑得是那样的坚定。
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