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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山里人,看见秦寿生肿胀的脸蛋,叹息着说:“和他们没有道理可讲的。”
秦寿生也没抬头,郁闷地说:“我就随口问了一句,他们怎么就打人呢?”
山里人苦笑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要是信,他就是真的。要是不信,就当作笑话吧。”
山里的山后村里,有一个人,天生斜眼。
斜眼的人看人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没在看你。反而是他没看的人,以为你是在斜着眼睛看他。
斜眼去扒蚬子,上来了排队称重,结果被人揍了。
一位名叫狗蛋的看海的年轻人,四处巡视,发觉有人竟然斜着眼看他。
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侵犯,狗蛋当时就火了,上去就给那人两记耳光,破口大骂:“操你妈!斜着眼看老子干嘛?”
那位斜眼的人很委屈地说:“我没看你啊!”
有人出来劝阻,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狗蛋发现,这个人竟然还斜着眼睛看自己。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上去,狗蛋拳打脚踢,大骂:“你妈个逼,还看,找死呢!”
其他几个看海的也冲上来,把那个人按倒在地,痛打一顿。
最后,旁边有人解释,说他是斜眼,不看你的时候才是看你,看你的时候是在看别人,狗蛋才放过那位可怜的残疾人。
秦寿生惊讶地说:“他们还讲不讲理了!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强盗也没这样的。”
山里人摇摇头,叹息一声:“打了就打了,也没人管。越没人管,他们就越嚣张。咱们老实人,只好干受气,没办法啊。”
“没人去告他们吗?”秦寿生不甘心地说,“他们今天就打了五六个人,都是说一句话就挨打,乡里就不管吗?”
山里人拍拍秦寿生的肩膀:“管?能管得了吗?他们今天打,明天打,也没打坏人,派出所来了,最多劝解一下,何况……算了,不说了。”
看见山里人斜着的眼睛,秦寿生除了郁闷,还是郁闷。他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没办法,也没本事去惩戒这些恶霸,只好忍着气,骑车回家去了。
正文 第024章冲冠一怒为老婆
晚上,秦康一如既往地不在家,不知道是在老六家抓色子,还是到别的地方小偷小摸去了。
秦康是个混子,平时窜来窜去,除了赌,就是偷,啥正经事情都不干。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人又长得帅气,可知道他底细的村里人,没一个能瞧得上他。就这个长得帅气的家伙,懒得和猪一样。平时在家,连桶水都不挑,啥事都得老婆干。远近十里八村的小杂货店都被他欠账欠怕了,见了他,都堵着要钱。可他的嘴巴甜,总能从那些店主手里赊出东西来。当然,他也会搞到钱,偶尔还一点,才没有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
看见秦寿生进门,秦康女人笑着说:“生子来了,有事吗?”
秦寿生也不出声,揭开水缸,见里面的水不多了,拿起扁担和水桶,就到外边的井里往水缸里挑水。
秦康老婆眼光闪烁,没有阻拦,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挑完了水,秦寿生又把院子给打扫一遍,一声不吭,出门就走了。
看着秦寿生的背影,秦康老婆摇头叹息,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男人的不堪入目,想到了这个小孩子的懂事和知趣。
再去扒蚬子的时候,秦寿生就带着两个袋子。很多人都带着两个袋子扒蚬子,为的是将两个袋子绑在一起,放在肩上容易扛。秦寿生这么做,也没人注意。
到了涨潮的时候,大家纷纷向岸上走去。秦寿生在那里磨蹭着,走在所有人的最后边。等大家伙都走了,他拿出绳子,把一大袋蚬子捆在拦海大坝下边的礁石上,然后扛着另一袋蚬子上去了。
收完钱后,看海人在大坝上巡视一番,发现没人在海里躲着,就骑着摩托走了。也不可能有人在海里躲着,那海水都涨上来了,在里面呆着,不想活了!
见大坝上一个人也没有了,一直在涨潮沟里摸鱼的秦寿生来到大坝上,找到自己留下的记号。看着汹涌的海水不住地拍打着大坝,秦寿生有些害怕,但为了那些蚬子,他还是咬牙下水,向下面潜去。
抓着大坝的石头,秦寿生往下潜了五六米,在浑浊的海水里摸来摸去,好容易才摸到了绳子。憋住气,赶紧把绳子解开,迅速地窜出海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蚬子从海里拉出来,绑在车上,把胖头鱼挂在车把子上,秦寿生才悠哉游哉地往家里走。
村里也有人收蚬子。他们把蚬子拿水煮开了,扒出蚬子肉,倒卖到城里去。这些人收蚬子的价钱比海边贵两分钱,但是从不到海边收,只在去海边的必经之路上收。
秦寿生无所谓路的远近,他在意的是没有了盘剥,自己的收入能大大增加。
今天,秦寿生扒的蚬子多,又有一半多卖了两毛钱,竟然挣了六十多块钱。回家后,他交给爷爷二十块钱,自己留下了四十多块。
不是秦寿生不想把钱都给爷爷,他知道,爷爷胆小怕事,宁可忍受别人的欺负,也不惹事。要是被爷爷知道自己这么干,他绝对不会让秦寿生这样做的。只可惜,因为活汛死汛的关系,他不可能天天去扒蚬子,不然的话,这个来钱的活儿可真是太好了。
从那天起,秦寿生每天晚上都去秦康家,把水缸里的水挑满,把院子打扫一遍。
这天,干完了活,秦寿生要走的时候,秦康老婆拦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块蛋糕。塞进嘴里,感觉到甜兮兮的味道,秦寿生感觉很好。
这样一明一暗地扒蚬子,秦寿生挣的钱明显增加,半个月下来,竟然挣了将近一千多块钱。这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秦寿生自己都不敢相信,扒蚬子竟然能挣上这么多钱。要知道,比他多扒很多蚬子的村里人,半个月才挣了六百多块钱。这已经是最多的了。
这天,秦寿生照样扒了两袋蚬子,准备外甥打灯笼——照旧。
当他在后边黏糊的时候,秦康老婆喊道:“生子,过来,跟婶子走,婶子帮你把扒皮的钱给免了。”
有这样的好事!秦寿生当然乐意,乐颠颠地扛着一百好几十斤的蚬子,累得气喘吁吁得,也不肯倒掉半点。
到了收钱的地方,秦寿生发现,那些收钱的人都对秦康老婆非常恭敬,一点也没有平时见了别的大姑娘、小媳妇时的张狂和无礼,对秦康老婆带着秦寿生出去毫无半点阻拦的迹象。
走出老远,秦康老婆拧着秦寿生的老婆,气恼地说:“死小子,你不想活了!还敢偷着玩那一套?告诉你,老三已经发现有人把蚬子藏在海里的事情了,今儿就要抓人立威了。”
“什么!”秦寿生愣了一下,继而头上的冷汗就出来了。这要是被抓住了,送派出所是不可能的,但一顿暴打肯定是难免的了。
“这样吧,生子,你能扒蚬子,婶子不用交钱,以后咱俩合伙吧,扒了蚬子,卖的钱一人一半,咋样?”
“好啊!”正烦恼于再也挣不上那么多钱的秦寿生,听到这个消息,如聆天音,急忙答应。
“小财迷!”秦康老婆坏笑着,对着秦寿生的屁股就来了一脚,踢得他身子一颤。
第二天,和秦康老婆一起来到海边的秦寿生,发现大坝上有一滩鲜血。听扒蚬子的人说,昨天有一个人把蚬子藏在海里,被人发现了,结果被一顿暴打,进了医院了。
在庆幸的同时,秦寿生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春红,把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子,留下了丰满的臀部,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过眼瘾去了。
卖完蚬子,分完前后,春红的脸色有些不好,可能是身子不舒服:“生子,婶子身子不舒服,可能是感冒了,明儿你自个来吧。他们要是要钱,你就给他们,不差这一天,啊!”
“好吧。”不情愿的秦寿生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二天,做好了交钱准备的秦寿生,正好碰见了瘦猴。认出秦寿生的瘦猴,知道他和春红的关系,笑着说了两句,免了他的份子钱,让秦寿生惊喜不已。
秦寿生乐呵呵地骑车回家,准备找春红报喜去,刚到村口,就看到一台摩托车疯狂地从村里开出来。
摩托车后面浓烟直冒,马达声音轰鸣,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这声嘶力竭地嗡嗡声。
摩托车后面,一个手拿菜刀的男子面孔扭曲,拼命追赶。
山里的道路不好,弯弯曲曲的,摩托车也开不太快,眼见就要被拿刀人追上。
拿刀人大叫一声,对着骑摩托的人就是一刀。摩托突然向前一窜,后座的皮子刺啦一声,被砍出个大口子。
骑摩托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