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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响亮的落水声响起,顿时惊住了所有人。
“有人落水了!”
“是谁?”
“快叫人!”
纷纷攘攘中,杨太太哭喊起来。
“云姐儿,快来人……救救云姐儿!”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是云姐儿落了水。临近岸边,湖水并不算很深,但对于一个才三四岁大的小女孩,这并不异于汪洋。
又是扑通一声,一个浅黄色身影跃入了水中。
靳宜淑的丫鬟春儿立刻尖叫起来:“姑娘!快来人,快来救我们姑娘!”
竟然是靳三姑娘跳下了水,半风亭里更热闹了起来,哭喊声尖叫声不断。
杨氏大惊,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今日竟会出这种事情,宜淑那丫头也就罢了,若是云姐儿出了什么事,她可如何同杨太太交代?要知道,那云姐儿可是杨太太心尖上的肉。事情传扬出去,靳府的名声可就坏了。她一边连连唤人,一边竭力想将场面安抚下来。
“三姑娘找着云姐儿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夫人顿时激动起来,团团围在栏杆上往下看。
果然看到了靳宜淑正一手拉着云姐儿,努力将云姐儿托出水面,一手抱住岸边的石头,却再也无力向上。谁都看得出靳宜淑并不会游水,只是仗着湖水不深而胡乱摸索,将云姐儿托出水面已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你这糊涂丫头,还不快去把云姐儿接过来!”知道云姐儿没事,杨氏心里一松,看到离湖岸最近的春儿还只管喊三姑娘,不禁怒道,“若是再磨蹭,云姐儿出了什么岔子,你有几个脑袋?”
春儿委屈的看了杨氏一眼,她家姑娘还在水里泡着呢,夫人却只管让自己去接起云姐儿,一句都没问她家姑娘。
很快,云姐儿就被传到了岸上,杨太太立刻抱在了怀里心肝儿肉的哭起来。好在离着半风亭不远就有一处小小的院子,名叫听风苑,本是常老太太消夏时常住的。杨氏连忙亲自带了杨太太和云姐儿去那里,又命人去取上好的衣料来,无论大小,先将云姐儿身上的换下来再说。
靳宜淑随后也被赶来的婆子拉了上来,如今这天气,她自是穿得单薄,如今被水一浸,立刻打了几个喷嚏,哪怕是披上了婆子的衣裳,浑身也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姑娘,姑娘,你还好吧?”春儿急的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你这丫头真是糊涂了,喊什么喊,还不快扶着你家姑娘先去听风苑换干净衣裳?”靳宜安推了春儿一把,“别忘了叫人回静时院舀你们姑娘的衣裳。”
听了靳宜安的话,春儿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扶着靳宜淑去了。(文*冇*人-冇…书-屋-。电子书)
“大姐姐,我的院子离这里近一些,还是先舀我的衣服给三姐姐吧。”靳宜珍拉了拉靳宜安的衣袖说道,“我跟去那边看看,免得春儿一人顾不来。”
幸好都无事。靳宜安松了口气,杨氏和王氏都去了听风苑,靳府的主人家只剩下了她……恩?还有宜宝?只是靳宜宝现在仍旧有些愣神的坐在亭子里,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
摇摇头,看来只有她出面了。靳宜安深吸一口气,扶着草儿的手走进了半风亭,一边安慰留在亭子里没有跟去听风苑的夫人们,一边命小丫头来收拾被弄乱的席面,端上压惊的茶水来。凡事想得周到,不紧不慢,倒是令不少夫人们刮目相看,先前没有留意,这位大姑娘也很是不错呢,可惜已经有人家了,更可惜的是定给了那样的人家。
靳宜安知道这些事儿应该由宜宝去做,自己这番举动落到杨氏心里,定会令杨氏不喜,只是宜宝神情不太好,她也不能总将客人就这么晾着。
☆、045宴客(四)
过不多时,从听风苑传来消息,说是云姐儿除了有些受惊外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放了心。好端端的来游园,谁知竟出了这种事,一时间大家的兴致都打消了大半,只等杨氏来就准备告辞求去。
只是杨氏作为主人,一时之间哪里脱得开身,留在半风亭中的夫人们便自己三三两两谈论起来。
“说起来,多亏了那位三姑娘,云姐儿才能这么快被救起来。”
“可不是!那三姑娘也真是个有胆气又良善的孩子,竟然就跟着跳了下去。”
“说起来啊,这位三姑娘说话行事上真是招人喜欢,我就爱她那个爽利的样子。”
“啧啧,可惜是个庶出,这品行,这样貌,放在哪儿不让人抢破了头?”
靳宜安一直留在半风亭照看,谈论声源源不断传入耳中,令她微微挑起了眉头:云姐儿落水倒是成全了宜淑,宜淑这次可真是拼了命去救了,好在云姐儿无事,宜淑也无事。不过,母亲怕是要伤脑筋了呢,好端端的宴会被全盘打乱,宜宝的风头全都被盖住了,且还不能怪到宜淑头上,宜淑如此奋力去救云姐儿,保全的可是靳府的名声。
一切可都是意外啊。
又过了一阵子,杨氏终于回来了,看到亭中尚且平和,众位太太夫人脸上也没有怒意,心里才稍稍平静,冷不丁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靳宜宝,她不由得一怔,连宜安那丫头都没被吓到,她怕什么?
蓦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浮上了杨氏的心头。
“杨夫人,如今宴会已结束,妹妹家中实在是走不开人,少不得要和夫人道别了。”
有一人道别,立刻就有第二第三,很快就有更多人提出告辞。
发生这种事情,强留也是无用,杨氏只得满带歉意的赔笑相送。
正在此时,杨太太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云姐儿来了,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
“杨夫人,请恕我无礼了。”杨太太这话说得强硬,她和杨氏虽然同姓,然并不出自一家,交情也不如何深厚,如不是却不过情面,她岂会赴会,谁知却会出了这种事情。
杨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只能陪着笑道:“都是我的不是,杨太太请讲。”这位杨太太是新晋的太子少师的正室,因为尚未请封,如今只称呼为“太太”,可谁都知道将来是少不得一个诰命的。太子少师新晋不久,正是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谁又想平白结下这么个冤家?
“我家云姐儿还从未受过这等惊吓,还要请杨夫人给我们林府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实在是无礼至极,云姐儿落水只是意外,杨太太借此发挥岂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太太息怒,发生这种事情实非我所愿,如太太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靳府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杨氏强压心头怒火,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理亏,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
杨太太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借此讹诈你们吗?我只是想问问夫人,您家大姑娘为何要推我家云姐儿?”
此言一出,众座哗然。
杨氏不由得变了脸色,也不再赔笑,冷声道:“太太何出此言?云姐儿落水只是意外,怎会是小女所为?”
自杨氏回来就静立于角落中的靳宜安也不由得诧异,难不成云姐儿落水并不是意外?只是,宜宝和云姐儿无冤无仇,怎会无端去推云姐儿?更不要说云姐儿如今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我家云姐儿是被人推下水的。”杨太太将云姐儿紧紧搂住,狠狠盯住杨氏。
眼看气氛不对,众人连忙上来劝解。可谁都知道,你哪怕把杨太太本人推下水去,她都能上来以后跟你客客气气问个缘由,可谁要敢动她的宝贝女儿一根指头,她是绝对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一直不出声的靳宜宝见提到了自己,连忙站了出来,用力摇着头道:“太太息怒,宜宝喜欢云姐儿还来不及,怎么会去伤害她?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听宜宝这么说,杨氏悄悄松了一口气。
哪怕三四岁的孩子,抱久了也会累,可杨太太身边虽然跟着两个丫鬟和云姐儿的奶娘,她却不肯假手他人,一直自己将云姐儿抱在怀里。可怜云姐儿小小的人儿哪里受过这等罪,众人看了也不免心疼,只当杨太太是心疼坏了才会如此无礼,一边去安慰她,一边去开解杨氏,生怕两家就此生了嫌隙。
可杨太太的话却让人众人愣住了,她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家云姐儿说的,你们该不会是觉得我家云姐儿在撒谎,她可才三岁半,连什么是撒谎都不懂呢。”说着,她眼圈儿红了起来,“大家都是有体面的人,我又岂是不重名声的?若不是心疼我家云姐儿,我何必将局面闹得这么僵?众位大多都是做过母亲的人,岂会不知这儿女就是咱们身上落下来的肉,我不问个清楚明白如可肯安心!”
话说到这份上,谁也不好再说什么。若说是靳家二姑娘推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