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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哪知薛如锦很干脆地就应下了,转身走到略微掉漆的四方桌前坐下。屋内的很多陈设虽是破旧,却已经被白芍她们擦得一尘不染,薛如锦望向旁边静静站着的白芍。
后者看到她的眼神,以为薛如锦是要喝茶,忙上前倒了杯茶递与她。
薛如锦接过,瞧着她谨慎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前世里她刚进平易王府的时候,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其实她真的很像告诉她们不必这样的,自己并不是轻易不悦会动怒的人。虽然此时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出自己的喜好与不满,而她的喜怒哀乐也影响着他人的未来命运。
在氤氲的茶香热气中放飞自己的思维,薛如锦陷入深思。
白英关了窗户走回桌边,见到一言不发的薛如锦,望向白芍,后者朝她招了招手,二人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关上门,二人站在走廊里。白英直白地问道:“姑娘怎么这些日子越发的沉默了,让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照顾不周?”
知道白英在担心什么,白芍低头想着最近薛如锦的行径,好似除了在夫人面前,平时连话都不多一句。就是对于二姑娘,也都是淡淡的,茫然摇头道:“许是路途遥远,姑娘身子不舒服吧。”
“五妹妹不舒服吗?”
白芍的话才刚落下,薛如幂的身影便在拐角处出现,身后还跟了端着盘糕点的银杏。
白芍二人转身一见,齐齐欠身行礼唤道:“二姑娘。”
薛如幂和气一笑,侧头望着烛影摇红紧闭着的房门,细语关怀道:“五妹妹怎么了?”
白芍与白英二人相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她们家姑娘要说有怎么情况倒还是好了,现在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怎么才让人担忧。
吱的一声,薛如锦打开门,见到站在门口的四人明显愣了愣。踏出屋子走到薛如幂身旁,好奇道:“姐姐来啦。”
薛如幂甜甜一笑,侧头示意银杏上前,望着那盘子里的糕点就道:“这是方才在镇上买的糖蒸酥酪,姐姐知道妹妹肯定食不惯这儿的饭菜,所以先给妹妹送来了。”
薛如锦知道这是她打算带到文国公府里,给那几位姐妹用的糕点。
见薛如锦不接,薛如幂佯装生气地嗔道:“只是几块糕点,难不成妹妹还要和我客气不成?”
她这般举动这般言辞,薛如锦在心里反道:难道自己就这般娇生惯养?父亲母亲大家都食得这儿的饭菜,偏自己就咽不下去了?
但此时她也懒得推托,一个眼神示意白芍上前接过,望向薛如幂大大方方地感激道:“那就谢谢二姐了。”
薛如幂见薛如锦接受了自己的糕点,心里一乐,正想再开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下面的大堂里传来陌生男子清亮的声音。
第6章 年少轻狂
“唉,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下起雨来?”
随着陌生男子埋怨的声音贯彻整个空旷的大堂,四五个衣着不凡的少年先后跨过门槛涌进吉祥客栈。
他们似是谁都没有去注意本在一旁整理着行李箱子的几个薛府小厮,或是甩甩衣袖想拧干身上的水渍,或是在那低头整理衣冠,当然也有人转身望向门外小声嘀咕起天气无常。
“哎呦,几位爷这是要打尖呢还是住店?”
中年掌柜忙走上去哈着腰招呼,眼神打量众人间又在心里直乐这场雨下的真是时候。
“废话,瞧爷如今浑身湿哒哒的,外面天又那么黑了。快去烧水给爷沐浴,顺便收拾几间上房出来。”
第一个进客栈的也就是刚刚抱怨的男子看了眼掌柜一边吩咐着,一边又自衣袖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放在手里掂了掂。等话音刚落,就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将银子朝掌柜丢去。
掌柜的接了银子,本看上去眼睛和脸颊就都往下掉的垂脸立马堆满了笑容,先将银子收到怀里,而后转身对着那青布帘子后面大声吩咐道:“阿三,快多烧些热水。”
青布帘子后立马就传来了小二的应声。
少年对着掌柜吩咐完,才转身面对着同伴,望了望外面依旧声势极大的雨水。不满地瞪大了一双圆眼,开口就暴躁道:“秦枫,你们家的是什么马车?哪有说走到一半就轮子坏了的道理,现在可好,大家都回不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口气并不严肃,在场的都是了解他的人,当然不会真计较。
可一个子最矮年纪最小的少年脸色当场就变了,左右望了望又发现外面天已经大黑,上前一步抓着说话少年潮湿的衣袍就慌张道:“二哥,怎么办?回去晚了,父亲一定会罚我的。”
另一个比他稍稍年长的方脸少年走到他身边,笑着打趣道:“浩安,你不是你们陈府的小霸王吗?何况,今天可是你自己要跟着你二哥和我们出来的,怎么现在倒是怕了起来?”
被称为浩安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椭圆型的脸,肌肤如上好的白瓷一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好的五官却偏配了一个马鞍鼻,让人一看过去就心里感叹若是鼻梁可以再高一点,就俊美了。如今因为身量不足,肌肤细腻,倒是有几分女孩子的柔美。
浩安年纪虽小,但脾气不小。听他指名道姓说自己胆小,伸手一推对方就反驳道:“你不要在这瞎说!”
被推的少年站稳身子,看着浩安“哈哈”一笑,似是嘲讽地就道:“我瞎说,难道你不怕?燕京里谁不知道你陈浩安谁都不怕,就怕你家老子训你!”
浩安白嫩的小脸憋得通红,被人一语道破后窘迫地低下了头。
说者见浩安这副模样,似是来了劲,摇摇头继续道:“不对不对,我倒是忘了,你家新进门的嫂嫂也是个厉害的人。上次我去你们陈府,看到她正教训着一个做错事的小丫鬟。那个狠劲啊,直把那丫头说得跪在石板上不停地磕头求饶,磕得头都破了。”
听他评论起人家府邸里的事情来了,一身材高挑秀雅约莫十六岁上下的少年拉了他的胳膊制止道:“秦林,你给我少说两句。”
少年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透着温和的同时却又带了几分威严。他的衣服是宝蓝色的上好丝绸,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白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形象。
本来数落着浩安正兴头上的秦林听到他的话,低头咽了口口水轻声嘀咕道:“哥,我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也不能这么开!”
虽然想对秦林说上几句道理,但此时的场景不合适,少年也就闭了嘴。转头看向浩安口中的二哥,见他漫不经心地似是一点都不介意别人拿他府上的事情说事,心里才微微放了心。
秦林的目光自浩安身上移开,但他又是个嘴巴子闲不住的。转看向一开始被浩安抓着衣袖的少年,挺直了腰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浩宣,我们秦府的马车怎么了?一开始还不是你说我们家马车最大最舒服才一定要坐的吗?现在大家都回不去,你急我们谁不急?你休要再怪我哥哥!”
见秦林质疑自己的话,本来心里就不爽的浩宣人又暴躁了起来,指着秦林就别嘴道:“那也是你家马车不中用,不然怎么会行了这么点路就不行了。我说出府前,你到底有没有让你们家车夫检查检查啊?”
“当然,当然检查过了。”
秦林有点心虚,但他也是个好胜的,被人说自己府上的东西不好当下就恼火了起来。歪着头强词夺理望着陈浩宣又道:“还不是你太重了,把我们家的马车给做坏了。”
秦林的年纪与浩安相仿,正是年少轻狂好逞口舌之快的年纪。
其实陈浩宣的身材不胖,只是稍稍微壮。但此次同行的五人之中,陈浩安与秦林年龄小,身量不足,而另外的两个都是属于纤瘦高挑型的,这么一对比,他俨然成了最重的了。
平时陈浩宣最讨厌他们拿他这个说事了,此时恼羞成怒可又无词反驳。只好反转过身子望向自进客栈就倚在门边沉默着的男子,埋怨道:“还不是子默出的那个馊主意,说什么既然马车坏了,就走回去,什么一边可以沿途散散步,一边还能欣赏路边的风景。”
“是啊,早知道雇辆马车,现在早回了府里。”这次,秦林倒是难得赞同地附和着。
陈浩安似是相当不安,拉着陈浩宣的衣袖又急急问道:“对啊,二哥,怎么办,还回不回得去啊?”
陈浩宣此时也略有担心,自己将陈浩安带了出来,夜不归宿。明天回去了不止大伯父责骂浩安,大伯母处罚自己,就是祖母那边,他也少不了挨顿批评。这么一想就后悔起来将陈浩安带出来了,看着他不满道:“你说你一个孩子,在府里跟丫头们玩玩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