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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帝星升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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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地寻他说话。

来到宣武门外金侍郎府,门丁告诉他说:老爷吃过午饭才出去,是一人走的,说是去广渠门访友。曾应麟于是转身就往这边来,几乎是步金之俊的后尘,一路跟到这里。

眼看曾应麟近前,金之俊迎着他的目光,说:“你是来告诉我关于捐输的事吗,我已早知结果了。”

曾应麟说:“真没料到我们费尽心机,结果却是鸦鸦乌。”

金之俊倒显得比曾应麟冷静,他说:“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迟迟不想写这道奏疏吗?”

曾应麟说:“你是料定皇上不会采纳?”

金之俊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想,就是采纳了,皇上发内帑,大臣捐家私,聚座金山银山,也缓不济急——自孙传庭一败,朝廷元气丧尽,眼下余应桂手中那点兵,疲癃残疾,哪怕个个用银子包起来,也不是李自成的对手。所以,三十六路伐西岐的老办法行不通了,流寇就要北上了,一旦兵临城下,我们逃也无处逃,要赶快想万全之策。”

曾应麟一听,颇有急迫之感,忙说:“你那万全之策是什么,何不先说出来让我听听。”

金之俊仰望蓝天,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听内阁的人透露,这以前有人主张御驾亲征,我私下揣摸,此人的思路与我暗合,皇上既已议到此事了,何以中途又放下这头议那头呢。”

曾应麟说:“你说余应桂的兵疲癃残疾,不是李自成的对手,却又主张御驾亲征,御驾亲征还不是要靠余应桂,既是残缺之师,又岂能保护御驾,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金之俊说:“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对了,所谓御驾亲征,正是你说的南辕北辙,口说是西征打流寇,其实就是南下留都。但迁都避贼说出来不好听,作臣子的怕伤了皇上的自尊心,便说成御驾亲征,你想想,皇上只要离开了京师,是去打长安还是走南京,这脚不是长在自己身上吗?”

于是,金之俊便与曾应麟分析形势:强兵劲卒,都归流寇,关中形胜,尽属他人,朝廷不但将相乏人,且兵饷两缺,眼下流寇已扫清后路,只等黄河冰冻,立马就会过来,北方久被兵燹,民穷财尽,将怠兵疲,无力与流寇周旋,不迁都何以拒贼?只有避开流寇锋芒,迁都南京,凭长江的天险,流寇一时不能南犯,朝廷得以暂时喘息,然后以江南的财赋为支撑,重整旗鼓,再练新军,徐图恢复,有何不可?

曾应麟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不觉茅塞顿开,但一想起个中难处,不由又连连摇头:“按说,眼下也只有这步棋,只是个中其难其慎,很不好进言。你想想,当年瓦剌入侵,徐有贞主张南迁,后人评论此事,都说徐有贞误国,眼下虽说你的迁都与徐有贞的迁都时势不同,境界各异,但别人哪能分得清,所以,这畏敌避战的罪名你就担定了,难道你就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金之俊说:“我当然清楚个中的难处。不过,俗话说得好,家贫莫当长子,国难莫作大臣,你我既已作了大臣,袁元素不是有榜样在前头么?”

元素就是袁崇焕的字,一见金之俊提到他,曾应麟不由感慨系之,看来金之俊来为袁崇焕上坟,不为无因。国家到了这个地步,作为臣子,连身家性命也早置之度外了,又岂能顾惜这一身羽毛呢?想到此,他不由望着金之俊身后的坟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袁元素,袁元素,一划又是十四年了,当初明明是个冤案,皇上怎么就忍心下狠手呢?”

虽然转移了话题,金之俊语气却更沉重了,他说:“不要说了,皇上就是这性格,要用这人时,升官也快——袁元素开始只在福建邵武当县令,几年时间便升作右佥都御史,督师辽东;要杀这人也容易,随便罗列一下,便十恶不赦。袁元素一死,边关无将,满洲越来越猖獗,朝廷为御边,不得不加征辽饷、练饷,苛索太繁,民不堪命,于是,就铤而走险,终于酿成今天这不可收拾的局面。若上下相安,天下太平,李自成、张献忠再如何鼓动,百姓能信他的吗?没有外患,何来内乱,这一切互为因果,于我大明真是祸不单行!”

第22节:君臣际会(1)

曾就麟说:“但愿皇上果能采纳迁都之议,迁都后能改弦更张。”

金之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就要看天意了。”

这时,太阳渐渐躲进云层了,曾应麟觉得身上陡增寒气,起眼一望,沿龙潭湖一线,前后左右,普山普岭,成片成片的小土丘,没有墓碑,没有华表,有的只是白杨荒冢,衰草斜阳,静静地陪伴着地下的孤魂,北风其凉,呜呜有声,幽幽的,犹如一声声鬼哭。

身在繁华的帝都,却面对这样的场面,曾应麟思前想后,不由默默地在心里说,千堆坟,万堆坟,不知屈死了多少人。他们长眠地下,生前含冤莫诉,死后更说不上半点哀荣,气化清风血化泥,在世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有谁就能否认他们生前,没有惊天地而泣鬼神的业绩呢?

他想,局势再这么发展下去,不久的将来,我们便也会在这里相聚了。

2 君臣际会

回来的路上,金之俊心情渐趋平和。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珠市口。虽时局动荡,大难将至,帝都却仍一如既往,尤其是前门棋盘街一带,店铺生意十分红火,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看到了虎坊桥,二人正准备分手,就在这时,只听旁边三义轩茶楼传来一片悦耳的琴声,并伴有吴浓软语清唱:

西湖烟水茫茫,百顷风潭,十里荷香。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尾尾相衔画舫,尽欢声无日不笙簧。蜂狂蝶浪,岁稔时康。真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金之俊是吴江人,倾耳细听乡音,摇头说:“好一个岁稔时康,真是不知有汉,遑论魏晋了。”

正想拉着曾应麟快步离开,不想茶楼里走出一人,向金之俊拱手招呼道:“金大人,久违了。”

金之俊一怔,脱口而出道:“龙,龙——”

那人见金之俊一下叫不出自己名字,便呵呵笑道:“龙之骧。”

金之俊一拍脑袋,抱歉地拱手道:“唉呀呀,龙先生,一别数年,可是久违了。”

说着,激动地抓住龙之骧的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是龙之骧沉着,他一手挽住金之俊,又回头向曾应麟点头打招呼,并说:“鄙人正和舍弟一边喝茶听曲,一边临窗看外面行人,不想远远地就瞧见二位大人往这边来,乃特地下楼等着,真是有缘得很,进去坐坐吧。”

说着,便在前头领路,将金之俊和曾应麟引上二楼。二楼临街一边全是雅座,各间用木屏风隔开。龙之骧将他二人让到里间,刚一步跨进,里边一人立刻站起向金之俊打招呼道:

“金大人,还认得鄙人否?”

就在上楼的一瞬间,金之俊已把往事全回忆起来了,此时忙说:“二先生,你我名字谐音,龙之骏,怎么会忘呢,这些年来,每回思往事,拙荆还念叨不已呢。”

说着,便诉说他回京后,曾几次寻找他们兄弟的住处,此番相见,真是天意,一定要请他们到寒舍一叙。拳拳之情,溢于言表,不想龙之骧却一笑而罢。

三人互道契阔,把个曾应麟暂且闪在一边。借这机会,曾应麟仔细将这龙氏兄弟打量一番,不由吃了一惊——二人年纪在三十上下,都长得一表堂堂,穿着也十分华丽。开先打招呼的这位身材十分高大,也较单瘦,面目清癯,皮肤白皙,三绺须,丹凤眼,目光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而那位二先生虽也不同流俗,却又属于另一类人物,他个头略矮,身材略胖,皮肤也较黑,但声若洪钟,目光如电,动作孔武威猛。曾应麟想,这二人不似中原人物,金之俊如何认得他们呢?

正诧异间,金之俊已向龙之骧介绍起自己的朋友了。龙之骧听说后,又抱拳向曾应麟拱手说:

“哎呀呀,正和舍弟在拜读曾大人的妙文呢。”

说着,抄起手边一张邸报向曾应麟扬了扬,说:“曾大人指陈时弊,不但洞若观火,且文笔犀利,鄙人兄弟佩服不已。”

第23节:君臣际会(2)

曾应麟知道那是一张宫门抄,上面就有自己的劝捐文章,开始他本无心坐茶馆的,此时不由兴趣盎然。

龙之骧将他二人让到东边坐了,这时茶博士上来唱诺,龙之骧吩咐道:“金大人是吴江人,你就上碧螺春好了,曾大人请自点。”

曾应麟是山东淄博人,于茶道一向不太讲究,便说:“随便随便。”

龙之骧又点了几样点心,茶博士答应着下去。这时,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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