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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抬眼看了看神情的淡然的绿柳一眼,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羡慕地说道:“姑娘命真好!不仅人长得美,还知书达理,王公子能娶着您这样的千金真是他上辈子积了德!”
绿柳浅浅地笑了一笑,温和地对婢女说道:“是啊!虽然被人卖到了这里,但所幸遇见了王公子,还愿意筹钱为我赎身,娶我为妻,是我的福气。”说着眼光中有一丝甜蜜浮现。
“姑娘是有福气的人,那王公子可是个读书人,将来是要考取功名做大官的,姑娘到时可就是官夫人了!”小绿语带艳羡地看着绿柳。
绿柳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绿别胡说!王家还有一位姐姐,我嫁过去之后是要和这位姐姐一起伺候王相公的。”
“那王家娘是是屠户出身,身份低贱,哪里比得上姑娘您,您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小绿有些鄙视地说道王家娘子。
“小绿不可胡说。”绿柳轻声责骂道,然而低垂的俏脸却闪过一丝得色。
“姑娘,你可不能老这么善良,那女人是个没文化的粗妇,你是嫁过去做夫人的,去了得好好教教他规矩,不然肯定以为你好欺负!”小绿颇有些担忧地说道。
绿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没有说话,这时,窗外忽然传来细细的猫叫声。
小绿不由地脸色一沉:“姑娘,肯定是你那远房表哥又来找你要钱了!”
绿柳一听,原本柔和的脸色忽然闪过一丝阴沉,她看了看向门外望去的小绿一眼,沉吟了一番有些为难地说道:“表哥肯定又是赌钱输了。我这里也没有银钱了,可怎么办呢?”
“姑娘!”小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绿柳,“姑娘,你马上就要成为王家的人了,不能老把钱给外人使!”
绿柳一听,有些无助地看着小绿:“那怎么办啊?他是我表哥,我……”
小绿看了看窗外,“姑娘,虽然他是你表哥,可你这马上要嫁人了,是要随夫家的,银钱不能老往外使。而且,这表哥现在天天赌钱,可不能让王家知道,不然肯定会连累你的!”
绿柳听罢顿时忧愁地皱起了黛眉:“那你说怎么办好?”
小绿低下头想了想,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忽然叫道:“有了!”
绿柳面色一喜,期待地看着小绿。小绿咧咧嘴,踮起脚尖,掩嘴在绿柳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绿柳听罢顿时十分为难,“这样不好吧,他可是我表哥呢。”
“哎呀,我的姑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还想不想嫁给王公子了!”
绿柳一听顿时脸色一凛,暗暗咬了咬牙,沉声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
“救命!放开我!救命啊!”静谧的房间中突然传来女子低低的呼救声。
“姑娘!快!快开门!有人对姑娘不利!”小绿拉着在附近巡视的龟公急急叫道。
门啪的一声被撞开,只见房内的木床上一个矮小男子死死地压在一个女子身上胡亲,那女子鬓发凌乱,衣衫半开,胸口露出一抹鲜红的肚兜,绝美的小脸此刻满是绝望。
那男子看有人来,顿时一惊从床上爬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是谁?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零头的龟公一脚将那男人踹倒在地,“敢欺负我们飘香楼的姑娘,不想活了是吧!”说着招呼其他弟兄一起拳脚相向。
“小姐,你没事吧?”小绿有些担忧地看着仍旧低声哭泣的绿柳。
“我没事,”绿柳抽泣道,又有些害怕地抬头看了眼被打得说不出话的男人,怯怯地看向小绿。
小绿给她使了个眼色,点点头,低声说道:“放心,没事,只是让他三五天下不了床而已。”
过了一会,一个浓妆艳抹的徐娘快步走了过来,“唉哟,我的祖宗,这是怎么呢?”说着急忙走到哭个不停绿柳身边。
“妈妈,刚刚这人趁我不在,偷偷跑进姑娘的房间,意欲轻薄姑娘,碰巧我回来得早,碰到了王大哥,才将他逮了个正着!”小绿愤愤不平地对着妈妈说。
那老鸨也是个聪明人,拿眼瞟了一下四周就明白了,厉声吩咐道:“还不给我拖出去,敢欺负我楼里的姑娘,给我狠狠地打!”
四个龟公应下迅速把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拖了出去。
“唉哟,绿柳你可是妈妈手里第一个堂堂正正嫁出去的姑娘,可得好好爱惜自己!”老鸨心疼地坐到绿柳身边。
“多谢妈妈关心,绿柳能有几日,多亏了妈妈的教导。”绿柳赶紧站起身。
“唉哟,看你这小嘴甜的,难怪能被王公子相中!”老鸨笑得眯起来眼睛。
“小绿,好好照顾姑娘,再有什么幺蛾子,仔细你这身皮!”老鸨说完就站起来身,又安慰了几句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似想到什么似的,意味深长地说道:“今日这男人真是不长眼睛,还想欺负我家绿柳,妈妈一定让他十天半月都起不来!”说完带上门就走了。
窗外的飘香楼依旧热闹,喧嚣的人声之下没有人发现刚刚发生的一幕,一刻留人睡,自是人间四月天。
……
“姐姐,该睡了。”鹦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眯缝着眼睛就朝床铺扑去。
青衣抬头看了看天边点点的星光,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第十章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三月二十八,宜祭祀、嫁娶、纳婿、安葬,忌栽种、造屋、入宅、作灶。
鹦哥今天起了个大早,一番梳洗过后来到院里,青衣已经把晌午要用的面团揉好,开始做茏饼了(茏饼,本命蒸饼,又叫炊饼,宋仁宗名赵祯,为了避皇帝名讳,人们又将蒸饼读成茏饼。),而阿三也已在一帮生火燃炉了。
鹦哥看了看,早上农户送来的蔬菜还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边,有油菜、菠菜、生菜、苔菜、茼蒿、芸豆、豆角等等,绿绿的看着分外可爱。鹦哥想了想,挽起袖子去井边汲了一桶水,倒入一旁的大木盆中,又给旁边的木盆装满水,便把一旁的蔬菜都搬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清洗起来。
早晨的井水有些凉,鹦哥一把手伸进去便冻得一激灵,“咝咝”地咂了下舌,还是正正经经地把蔬菜一点点放进去洗。
天光慢慢越发明亮,青衣将做好的茏饼一个个放进炉上的蒸笼,额角也渗出些许薄汗。深深吸了口气,青衣又去厨房看了看,鹌鹑、田鸡、鲤鱼、家鹅、兔子、羊肉等都已经清理完毕,转了一圈,青衣才觉得放松下来,去角上的火炉上拿起已经烧好的沸水,又用刀切了几块姜片,“咕噜咕噜”地冲了一壶生姜红茶,悠悠地走了出去。
……
未时三刻,食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青衣回后院收拾了一下厨房,抬头望了望天。
天上还是一片云也没有,太阳也和和气气地挂在半空,一丝风也没有,空气显得有点闷热。
青衣转头看了看身边依旧干枯的桑树一眼,眉头轻轻蹙了起来。许久,才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有心事走进房内。
……
午后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天空还是万里无云,然而人们心头仿佛压着什么似的,时不时地抬头看天。
“要变天了!”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
未时末,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冰冰凉凉的,落在人身上,头上,渗进人的骨子里。
“想不到第一次求雨,落下的竟是这至纯的净水。”房内忽然传来青衣幽幽的叹息声。
青衣推开门,从袖子取出一个红梅釉彩的瓷瓶,站在院中央,静静地承接这可遇而不可求的至洁之水。
而院子东南角方向,原本形如枯槁的桑树忽然抖了抖灰褐色的躯干,过了一会,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吐出新芽。
而在汴梁郊外某个荒废的破庙里,一个已经看不出衣服颜色蜷缩成一团的人,在头顶破洞落下的雨滴的“叮咚”声下,忽然抽搐了一下。
……
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
羔雁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
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申时一刻,从飘香楼的后门里悠悠抬出一把鲜红的花轿,许是为了彰显飘香楼的不凡,花轿前各列一对人马,最前头两人一人手拿一道开道锣,其后两人颈上各跨一个大鼓,再后面则是手拿喜牌的两人,大红的喜牌高高直立在人群以上,而平常在飘香楼充当打手的龟公们,有的手拿唢呐,有的举笙,“呜呜哇哇”地排了一路,加上“噼啪”作响的喜炮,场面显得十分热闹。
虽是下着雨,但送亲队伍的两旁还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雨渐渐下得有些大了,走在最前头的媒婆尖着嗓子高声催促,那擦得煞白的脸盘和红红的胭脂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