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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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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枪炮声中和女人在一起,曾经弹奏出无数美妙的钢铁与生命旋律,像悲怆的音乐,冷艳,壮美!那就是女人与战争。 
  山青水秀的江边小镇,老黄桷树下,张着鱼网的小溪边,翠竹掩映的瓦屋里,走出一个拖小辫子的矮小孩童文秀水。母亲文庄氏把秀水送进舅父开的私学学堂紫竹书院,摇头晃脑地读孔子、孟子,读《三字经》和《千字文》。我们不知道秀水大爷学习成绩的好坏,不过,后来,经几十年征战岁月的磨砺,大爷学会了写诗。采访的时候,梓茕曾读到过他写的诗。那是在大爷攻下一座座城池修筑公馆时挥毫落墨的痕迹。每座公馆,他都要题写一副对联。“山风入袖洗征衣,画栋雕梁映马蹄”、“深谷含翠染戈戟,浅丘吐绿濯旗旌”……等等。那些对联,是大爷征战岁月的诗意记录。泄露出他当时的心境,描绘着公馆的地形物形。古奥苍苍,对仗工整。 
  …… 
  枪炮声中,舅父紫竹书院里的朗朗书声或已远去,或已浸进他的血液中。小学堂边上有一池碧水,碧水青青,环绕着绿荷点点的堤岸。岸上那排柳树林中,终年溅出清脆的鸟鸣。每天早上,秀水大爷都要到柳树林中等他的表妹桃子。那又是一位眼睛像画眉一样清亮的姑娘。秀水和桃子曾在柳树林中嬉戏,捉迷藏,用柳树的嫩枝追赶翩翩起舞的蝴蝶,用纱套扑捉停在碧绿荷叶上红红的蜻蜓。画眉的清唱,时常在他征战岁月中清脆地响起。池塘绿水,终年四季微波荡漾。池水边,春天的桃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那时,他还不知道表妹的名字,也许,桃花、荷花、菊花、梅花,都是她表妹的名字。桃子表妹,本可做他第一个女人,但是,他在紫竹书院上学不到两年,就被舅父送到了省城讲武堂读炮兵预科班。军事学堂本不是他当时惟一的选择,谁都知道他的大哥文秀山,一位拖着长辫子的秀才,正是读满这个班,被官派到美国留学,学习军事,被一群白人黑人流氓恶少揪住长辫子,一阵乱打,然后把他抬到那座城市的大桥上,扔到雪水滔滔的河水里淹死了。 
  消息传到家乡,老学究、拖着长辫子的舅父,二话没说,就去说服他母亲文庄氏,把秀水送进省城讲武学堂。从紫竹书院,到讲武学堂,从《三字经》、骆宾王,到毛瑟枪、九子响,他说不清哥哥的死同他眼前生活变故的联系。洋务、新军、同盟会,秀水大爷感觉得到属于他生活的舞台正在眼前展开。据资料记载,他在讲武堂的功课不好也不坏。他基本上不是一个胸怀着什么理想来安排每天生活的人。他曾偷偷摸进较场附近的天主教堂去袭击那位来自美国的传教士,连开了三枪,没有打死他。大爷被抓回较场的黑墙关了禁闭。大爷还想在天主教堂找到一个能替他哥哥报仇的外国女人,杀掉,或者强暴她,但他失望了。当他第一次看到总兵把那个肮脏的外国女人蛛蛛,拖上战车,拖回军营去凌辱的时候,心中的那种幸灾乐祸,可想而知。大爷后来一生究竟有没有凌辱哪一个外国女人?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他打了千百次恶战。每次恶战之后,他都会得到一笔财产,其中包括自己抢来的和别人送来的女人。从排长、连长、团长到司令,大爷的官越做越大,财产越来越多。真正的大爷文秀山死后,本该做二爷的文秀水成了这个家族名副其实的大爷。大爷身边的女人令他周围的官佐眼花缭乱。采访的时候,梓茕曾在他家乡,那座新兴江边小城的历史档案馆里看到一张他和无数女人儿子女儿的合影。照片上,大爷身着笔挺军装,瘦高个子,站在右边,满脸得意而慈祥,根本不像一个杀人魔王。他的身旁站着密密麻麻的女人和小孩。那些女人,有商会的、银行的、唱戏的、船主的,还有一些军阀的女儿。那些都是他的妻子,或者姨太太,居然没有一个老太婆。男孩、女孩,好几十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公子哥儿、少爷小姐派头。大爷把老婆孩子,根据来源和出产出生地分门别类。尽管如此,大爷对她们还是混淆不清。吃饭的时候,他家偌大的院子里闹哄哄的一大帮红男绿女,鸡群似地飞来扑去。他大咳一声,威严地出现在儿女们面前,女人孩子立即安静下来。于是,他拖着浑厚的嗓音,领着各色人等诵读一首关于吃饭的诗: 
  “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于是,满院花蝴蝶异口同声唱颂,之后,便大吃大喝,狼吞虎咽。这就是那个军人!军阀大爷文秀水!我们完全可以把大爷和他女人孩子们曲曲折折的故事编成一本书,也可以把他由一个腰间别着毛瑟枪的小伙子,到征战南北几十年,硝烟,炮火,阴谋,绝处逢生,被抓,差点被杀,抽大烟,贩毒,卖军火,送军火,修公馆,修铁路,修街道,办学校,办军校等等,编出一部丰富多彩的人生舞台精彩悲喜剧,但这一切描绘,可能又是另一本书了。梓茕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一件无比奇妙的事情。有时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很清醒,事情一过,搔搔头,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做得稀里糊涂。但作为生命,作为人的生命,大爷的创造力都很旺盛很强盛,无论扛枪打仗,还是繁衍后代,征服女人。 
  …… 
  生命的火光在那座山头上燃烧。盐商的女儿春杏轻轻推开他那双力拔千钧的手。在那些个有人就有枪,有枪就有权,有权就有地,有地就有钱,有钱就有女人的年代,大爷凭借这双手,带出了千军万马。几起几落,纵横千里,战功赫赫。此刻,在解放大军炮火轰鸣声中,这支队伍在他的心目中渐渐远去,像一朵飘逝的远云。远云的游丝深深地扯动他的心,生生地痛。那晚,秋风瑟瑟。沿江十里的山崖上战马嘶鸣,混乱的码头人叫车拥。他把手上这支溃不成军的队伍召集拢来,交给他的大儿子,跟随他十几年南征北战的文汉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此生死存亡之秋,只有把队伍交到儿子手上最安全。他叫汉军连夜用军舰轮船把队伍运往他的家乡,那一带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崇山峻岭,驻扎在终年碧波荡漾的 
  天池。那曾是他无数次和土匪、游击队反复征战过争夺过的风水宝地。解放大军还没有到来。土匪黄幺爷的队伍听说大爷的儿子文汉军带着队伍打回来,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大爷当然不知道游击队和解放大军正在这座城市几百里之外的青山绿水间为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娘的,邪了,他这支曾无数次攻关夺隘的队伍,这次怎么像烂泥一样扶不起来? 
  ……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去何从,你不得不做出选择。”一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这不是你说的话!”大爷立在办公室的总统画像前面,气歪了嘴,冲站在他对面的女儿文汉萍高喊:“你说不出这种话来!”喊毕,他睁圆了眼睛。女儿,这哪是我花钱送到北平读书的女儿?北平临近解放,女儿突然回家。回家来和他打了个照面,就见不到人影,成天在外面不知在和哪些人打交道。他觉得这是一把尖刀。他觉得这些天这座城市和他的公馆都寒气逼人。女儿此刻的目光很平静,短头发,圆眼睛,黑边眼镜,瘦削的脸红红的,似乎还长了冻疮,那是她这些天在这座城市的风霜中穿行留下的痕迹。汉萍慢慢走过来,倒了一杯水,递在他手上。 
  “爸,我们不是想永远在一起么?只要你这次做出正确的选择,这个机会就会到来。” 
  当大爷明白了女儿要他做出什么选择的时候,一掌将汉萍递到面前的茶杯打了个粉碎。女儿平静地抬起头,他看到了一双陌生的眼睛。女儿弯下腰,平静地把地上的茶杯碎块捡起来,掠掠头发,慢慢走出他的办公室。晚饭摆出来,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几天后,一个冷风飕飕的月夜,女儿回到他的公馆,还带来了一个也戴着眼镜的高个子青年,进入他的卧室。他们摊牌了。“这是戴君,”女儿说,“我的未婚夫。‘那边’派来的,有事情和你交涉。”他皱了眉头,心里露出一丝不快。娘的,大军还没到来,你们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你也敢欺负我?但一想到“那边”两个字,又觉得不敢怠慢,冷静下心来,探探消息也好。瘦高个子青年戴君,小心翼翼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郑重地交给他。纸条上写着: 
  “带领队伍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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