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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的更近,要他们的命还是容易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体恤下属。”
谢澜曦望向下方的辰廿,不可细闻的叹了口气:“辰廿,事到如今,大家都要因你而死,现在你满意了?”
那刺客首领厉声道:“三!”
庚十一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倒计时,只是怒目辰廿,恨不得冲过来揪住他的衣襟,咬牙道:“小王八蛋,你当真暗中给他们留下记号,引他们上山来谋害大公子?”
辰廿脸上羞愧万分,他毕竟受了谢家十几年的栽培,进入暗卫组后,同泽之间相处数年,庚十一更是对他处处照顾,情谊非同一般。此时被对方当场叫破,他只恨不能一头钻进地下,再也不出来。
那黑衣弓箭手哼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何必朝他们低头?谢家将我兄弟拐了十数年,这个仇我还未报哩。”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刺客首领气急败坏,大叫道:“二!”
庚十一恍若未闻,怒道:“谢家拐了你?你就是这么同他说的?当初你被拐子毒打逼着要饭时,老管家救下的你,你难道忘了?老管家过世时,一个人披麻戴孝哭着偷偷给他烧纸钱的又是谁?这些年来,你问问良心,公子待你究竟如何?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孬货,老子算是错看了你!”
辰廿被骂得抬不起头,他终究是少年心性,含着泪赌气道:“是!谢家待我不薄,我忘恩负义,我就是个畜生!可我不想当一辈子的暗卫,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就死了,就像今天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这难道有错吗?”
辰廿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落在每个谢家暗卫的心里。
庚十一恨铁不成钢道:“当初饥一顿饱一顿,每日提心吊胆,生怕被无辜捉去打一顿的时候,你难道忘记了?如果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当初老管家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他,将来就是谢府的管事,你非不肯,是谁逼着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辰廿有些恍惚起来,他不想再重温那种被拐子随意打骂的日子,他想要变强!记忆中兄长相似的面容,是他多年刻苦习武的目的。可谁知道天意弄人,再相逢时,兄弟俩竟然刀剑相向。一边是夜探谢府的刺客,一边是守护谢家的暗卫。他明知这是不对的,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溜出去与兄长相见。
大哥说:“同样都是卖命,与其给人卖命,不如给自己卖命。当一辈子的暗卫有什么出息,我们做杀手的,接一单生意是一单,干完了就隐退,天涯海角都走得,何必拘泥在京城一隅?”他说了天南地北好多奇闻异事,都是做杀手时候见识过的。辰廿一想到大哥口里的那种自由自在美酒佳肴的神仙日子,干脆把眼一闭,咬牙叫道:“随便你骂,今天我绝不后悔。”这是他的投名状,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黑衣弓箭手喜上眉梢,笑道:“这才是我兄弟!”
刺客首领终于数到一,却发现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心里不免怒火中烧,狠戾的说:“姓谢的,时间已到,你想清楚了先让谁死?”
谢澜曦淡淡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我的人,不劳你动手。”他转眼望向辰廿,“既然你心意已定,念在你方才那一句手下留情,我也不取你性命。只不过你今日所作所为,我也容不下。谢家抚养你十几年,今日一箭恩断义绝。”说着,绷紧的弓弦骤松。辰廿惨叫一声,他握剑的右手手腕被羽箭击穿,顿时大片的鲜血涌出,这条手臂经脉被废,显然再无法用剑了。
那黑衣弓箭手勃然大怒,刚要拉弓反击,忽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他本能的矮下身形想要躲开,却还是给人一刀砍中了肩背,顿时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从墙上跌了下去。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几乎每个立在墙头的弓箭手身上。刺客首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己方已被人悄悄的包围了。远程一旦被近战缠上,几乎就等同废物。夜空里不约而同传来数声惨叫,不断有弓箭手从上面跌落。刺客首领又惊又怒,只不过弹指之间,他手下的弓箭手们已经被对方悉数偷袭击落,局势瞬间扭转过来。
76 动心(上)
谢澜曦凝视着那刺客首领,意味深长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这正是对方之前所说的话,此时被原封不动的奉还打脸,庚十一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一面竭尽全力与剩下的刺客厮杀起来。
只见一个人影快速的窜向屋顶,向谢澜曦单腿跪下道:“乙三来迟,请公子恕罪。”
谢澜曦雪白着脸,轻声笑了笑:“同样的话,我可不想再听第三遍了。”他之所以与对方各种周旋,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到乙三带来援兵。撑到此时终于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只来得及说了一句“速速去寻阿苒”,就直接晕了过去。
……
阿苒的喘息越来越沉重,这一夜她一直在疲于奔命,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对方这回显然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像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按理说,这都入夜了,他们应该更难追踪才是,怎么反而变得更加聪明了?
她不知道做杀手这一行,多数行动都在夜间进行,大部分人的夜视能力都普遍高于常人。更何况他们手上有一种从萤火虫中提炼出的秘制药粉,一旦沾染在衣裳上,就会在夜里放出荧光,最多可以持续半个时辰。
阿苒在深山狩猎多年,同样是追踪与反追踪的行家,很快就猜到自己已经被人标记。只不过她猜错了方向,以为是自己沾染上什么特殊气味,对方恰好都是属狗的,鼻子灵光得不得了。是以无论她躲在树上,还是藏于灌木后,都会被轻易发现。
阿苒立即就想躲到水里去。山间溪流不少,尤其是大雨过后,林间满是湿气。她刚寻了最近的一处溪流,深浅也恰到好处,正准备纵身跃入,后面又是两道疾风擦着屁股闪过。
不要脸,追不上就用暗器!
阿苒心中暗骂不已,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在熊洞里是怎么卑鄙无耻的用暗器对付别人的。她咬了牙又强撑着自己在树林里绕了一圈,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可以明显得感觉出对方体力正在剧烈的消耗。前头还追杀的风生水起,一副不捉住她誓不罢休的模样,现在只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厚重喘息以及杂乱无章的步法,就连飞镖的准头也下降了许多。
可没过多久,阿苒自己也高兴不起来了。远处的狼嚎声一阵响似一阵,她不知道院子那边的情况如何,自己的体力也快要接近极限。阿苒不断鼓励着自己继续前行,只有她尽可能的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谢家众人存活下来去的希望就越大。阿苒已经忘记了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见前面一处流瀑碧潭,当下毫不迟疑纵身跃入。
哪怕只有一会儿也好,就算被淹死她也不想再这样被永无止境的追着跑了。
冰冷的潭水刺激着她的肌肤,正月里山上一点也不暖和,大半夜里的寒潭让她如坠冰窖。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身体里一股柔和的力量慢慢溢了出来,一点一点温暖了她的四肢。
阿苒顺着水流往前游走,潭底并非漆黑一片,而是透着微微的光。阿爹说过,这山上所有的寒潭溪流都是相通的,最终流向的是望天崖下的万丈深渊。她尽力摆动着双腿,迫使自己往上游去,刚浮出水面,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听到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冷冷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苒吓得差点又掉下去,好容易稳住身形,刚睁开眼,却差点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如果说谢澜曦是风姿如画,司马珏精致无暇,就是桓蕸之亦是英挺俊秀正少年,那么眼前这人却好比远山上的冰雪,眼瞳是幽深的黑,冷漠得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这样的人只要看过一眼,就难以忘怀。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浑身赤luo的立在水中,身体劲瘦而有力,露在水面上的腹肌清晰却不显得纠结突兀,腰间的线条舒展流畅,一直延伸到水下。
这潭水清澈见底,碧波荡漾,以阿苒的视力,完全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漂亮的腰线下那修长笔直的双腿。最令人惊奇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依靠摆动双腿悬浮自身,只是那样静静的立在水中,如履平地。如此美丽而强大,就像雪山之巅孤高冷漠的头狼,虽然沉默却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阿苒只觉得那双眼睛似是在哪里见过,连声音也颇有些耳熟,可她就是不记得这张脸。这样强烈地违和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