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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刹渡的劲弩当真射过来之前,屋内众人纷纷扔弃了用来做肉盾的尸体,接二连三,飞到了房梁之上。听得屋内的动静,箭雨果然又一次喷下来,全部对着屋梁,斜着向上,扎得屋顶的瓦片“噗噗”的跳起来,“噼啪”乱响。
赵希孟他们只得再往上跃,跳出了屋舍,站在屋顶上。
窗户不够高,通过了窗户再射向屋顶的弩箭完全够不到赵希孟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但既然人都已经上了屋顶,那又何须再透过窗户射箭?一时间,弩箭手纷纷改了方向,密密麻麻的箭雨直直的盖上了屋顶。
赵希孟弯腰,剑尖划过,横扫起一大片碎瓦,绽成一大片瓦罩,对着飞来的弩箭罩去。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一时之间,瓦片雨和箭雨交错在空中,互相冲击着对方,高下难分。
可惜屋顶的瓦片有限,而且瓦片的速度及不上强劲的弩箭,不得不以内力做支撑。可是这样长久下去,迟早是屋顶上的人先受不了。
好在箭雨这一次真的渐渐停住了。弩箭用尽了!
不过院子里的刺客并不少,还带着个重伤的伤患,这样贸贸然跳下去,只怕全身而退的机会并不多。而屋顶到院外的距离也并不算近。若是自己一个人跃过去,林响倒还有七成的把握,若是背着一个大男人……林响觉得,七成的把握会半道上掉下去。
院外离得最近的房顶上突然飞来一条绳索,抓钩的一头牢牢的抓住了房梁,绷得笔直。
许燚朝漆黑一片的对面房顶看了一眼,不禁失笑,二话不说,纵身跃上那条绳索,脚尖借力,只两下,就稳稳的落在了对面房顶上。
看来来人是四火认识的。赵希孟和赵希韵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跃起,踩了那条绳子两下,也过去了。
林响和甄瑶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虽然有些担心那个江洋大盗的朋友使诈。但危急关头,也别无他法了。
所以他和甄瑶一先一后,也去踩那条架在空中的绳子。可在甄瑶刚刚落稳在绳子上,林响背着易朗正要踩上去的时候,下面一直安静到像要消失了的黑衣刺客里,突然一人甩手而出一只回旋镖。没对着人,而是对着绳子奔过去了。
饶是林响,这一下也有些发慌,不得不脚下奋起一踢,想要赶在回旋镖割上绳索前踩上去,却发现对面屋顶的许燚游刃有余的叉手站着,一点慌乱之情也没有,不由得将牙齿咬得发痒——他果然,是有预谋的!
汇合(一)
出乎林响预谋的是,那锋利的回旋镖的确割上了绳索上,却只是听见回旋镖划过的声音。声音过后,绳索没断……
林响此刻哪有心思去理绳子为何没断。他只来得及在那绳子上奋力点上一下,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对面屋顶上,其他人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一眼望去,多了一个人。
来不及细看那人是谁,黑衣刺客的回旋镖已经七七八八的朝这一处屋顶飞了过来。
而随着回旋镖过来的,是一个一个飞檐走壁,往这处屋顶扑来的黑衣刺客。
真是死咬着不放啊。
林响正思索着要如何摆脱那些缠人的尾巴时,却发现自己这方有个人右手一挥,掷了个东西出去。
天色太暗,林响并没有看清那掷出去的东西是什么,反倒是注意到这个掷东西的人就是多出的那一个,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林响脑中快速将江湖中二十来岁的年轻高手想了一遍,再想了想和许燚交好的那几位,便对多出来的这位的身份,隐约有了答案。
那群黑衣刺客大半已经翻上了墙头,只是对面那处房屋的屋顶比这边的墙头更高。而且中间还隔了一条不窄的行人道,行人道那边,才是对面房子的院墙,偏偏那院墙离屋顶还隔了一个比较宽的院子。
他们最前面的人刚刚翻上了对面的墙头,跳上方才架上的那条绳索,一个翻身就要跃上屋顶的时候,却看见对方由上而下,伸手抛了样东西过来。
最前面的人直觉的要闪避开,侧身两步,却发现还是被那抛过来的东西盖了个正着。那东西却原来是一张渔网……
渔网还很大,由上向下罩过来,将几乎所有黑衣刺客都罩进了渔网里。网上的倒刺将那些刺客的衣物和皮肉勾住,虽不致命,一时之间,还挣脱不得。
而就在他们挣脱渔网的时候,赵希孟他们却已经翻过一个又一个房顶,跑远了。
而没被渔网罩住的落在后面的人,却发现去路被自己的同伴和渔网拦住,只能眼看着对方远去,等绕路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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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真的将追兵远远甩开了,林响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背着个大活人跑,果然要比平时累上许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们几个人,现在竟然跑散了。
跑散了也好,林响心道。跑散了,这个药罗刹,就没人跟他抢了。
可惜他还未来得及高兴,眼角处就发现几道银光飞了过来。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银光反而不太明显,等林响察觉时,已经飞到了他的近身处。
他侧身避开,却没想到侧身的方向还有几道银光等着他。不多不少,刚好和他擦肩而过,割破了他的夜行衣,在皮肉上蹭出几道细长的浅口子来。
偷袭!林响长剑出鞘,剑鞘照着银光飞来的方向掷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砸中。
偷袭他的人已经先他一步飞起,单手一撒,又是一把银光飞了过来。
这一次林响看清了,是银针。而发银针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希韵。
这一次,林响做好了准备,飞来的银针扑了个空。林响单腿蹬地,一个纵身就退出去了两丈远。立定了,确信这个距离,赵希韵就算偷袭,自己也来得及躲避,才开口说话,“想不到赵大神医不但医术精深,就连偷鸡摸狗之流的暗算也是相当擅长啊。”
赵希韵冷眼看着他,还是不跟他答话。
倒是林响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论起偷鸡摸狗,我们倒是还要向林大侠多多请教啊。”
林响警惕的回头,却发现赵希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一脸的痞样,那神情模样,不像个大侠,倒是越发和那个四火盗有些像了。
却听见那个痞子样的大侠继续说,“林大侠一大早穿了夜行衣负人而行,这样的风范,唯有闻鸡起舞的古人才比得上啊。”
林响早知他已经猜到了,索性不再隐瞒,除了面罩,侧对着赵希孟,“那赵大侠救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刺客,又是所谓何故?”
赵希孟一愣,随即笑了,“刺客?谁是刺客?”
林响剑尖指向方才被他搁在墙角的易朗。
就在这时,赵希孟的剑毫无预兆的刺了过来,剑尖去挑他的手腕。林响及时的收手,举剑同赵希孟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至少短时间内看来,他们二人,好像分不出高下来。林响却在心头暗暗叫苦,以前同这位赵公子切磋时,自己分明胜过他许多,没想到这次当真斗起来,从昨夜到现在,好几次交手,自己却竟然胜不了他一分半毫。不但如此,方才被银针割破的地方,现在竟然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微微发麻,想来银针上必定喂了毒药。而看赵希孟气定神闲从容应付的样子,分明是在等自己毒性发作。
当下他便决定了速战速决。可惜赵希孟偏偏不愿遂他的心愿,左右闪躲,不给他一招就克敌制胜的机会。
就在他们缠斗的当儿,赵希韵却得空靠近了易朗那里。她正要下两针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对方却自己睁开了眼睛,苦着一张脸看着他。原来,他方才只是装作昏过去了而已。
赵希韵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方才的打斗那么激烈,林响更是一路扛着他飞檐走壁,他却连动也没有动,差点让赵希韵以为他伤逝太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已经去和阎罗王报道去了。
赵希韵于是开始动手架起他来,刚动了一动,就发现易朗一直苦着的脸立刻扭曲成了麻花。赵希韵叹气,果然这时就不该挪动他。想来方才他面不改色的装昏迷时,应该忍得很辛苦吧。
赵希韵刚刚架了易朗站起来,却发现一把剑已经搁在了自己脖子上。甄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赵姑娘,对不起了。”
说完,她便去抢易朗。
赵希韵松了手,双手自然的下垂。下垂后,手指却不着痕迹的缩回袖中,捏住了几枚银针。方才,她正是用这种喂了毒药的银针伤了林响。
这种毒并不算特别厉害,不会立刻致命,但若是刺破了血肉,却足以让人立刻昏迷。那林响被好几枚银针刺中,却坚持到现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