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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巫天低声的应了我一声，然后过来让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就这么扶着我去到了老马的身边。
老马就这么平静的躺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我又感到了心里一阵憋屈，不敢继续往老马的方向望去。
而巫天这时候却把我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放下来，来到了老马身边，捡起了之前我脱下的老马棉衣覆盖在了老马的脸上。
“老马，一路好走，安息。”巫天说完之后又低头致敬了一下。
我这个时候扶着墙壁坐了下来，然后把头靠在墙壁之上，望着洞穴伸出的黑暗，心中在思索着。
一旁的山魈尸体还在燃烧着，只是火光较之前已经小了很多，整个山洞里面由于空气不怎么流通，一直飘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香味。
巫天看到我坐在了墙角，也走了过来靠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小飞，你比较熟悉叛道者，你说为什么一下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哪怕就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情况，也会派一个人过来看一看。”
“你见过猫捉耗子么？”我随意说了一句。
“什么？”巫天好像一下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反问了一句。
“如果你注意到的话，猫一般在捉到耗子之后都不会直接把它们吃掉或者弄死，而是一直在做着放了又捉，捉了又放的游戏，一直玩到没有兴趣了才会把他们给弄死。”
“而现在我们就如同那两只耗子，而叛道者组织就是一只猫，我们就在他们的手掌中被玩弄着，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耗子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你懂了么？”说完我还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不是耗子！”巫天这时候憋红了脸反驳着我。
“怎么了，伤到你苗寨大巫的自尊心了？但是对不起，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现在就是两只耗子。而且猫的数量比耗子还要多，寡不敌众。”
这一次巫天并没有反驳我，而是也把头给靠到了墙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俩就在这黑暗中沉默着，不是我们不想动，是因为我们现在都没有这个体力，只能这么靠着缓缓恢复自己的体力。
这时候我感觉到巫天正在身上摸索着，我偏过头一看，巫天摸索出了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然后把烟盒丢给了我。
“你小子一直抽我跟老马的烟，现在终于舍得拿出来了？”我对着巫天说了一句。
巫天没有说话，而是接着把打火机递给我了。
我从巫天手上接过了打火机，把嘴上的香烟给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到了肺中，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
现在有了香烟的舒解，我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哪怕我们就是一只耗子，也不能做一只送到猫嘴上的耗子。
“巫天，你之前弄的那个巨大黑影是什么？”我向巫天问了一句。
“那是历代大巫的灵魂，我们苗疆世代传承，就是传承灵魂方面的。当年蚩尤祖神战死，为了召唤回那些战死的战士，所以当年那些大巫就钻研灵魂方面的东西，这也是苗疆灵魂巫术的原型。”
“那不错啊，不过你这个巫术耗损实在太大了。这一次如果没有把怪物的魂魄给拉走，那么等怪物缓过神来，你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巫天听了我话后朝我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如果我当时没有把那怪物的魂魄用大巫的灵魂带走。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任他宰割的地步了。”
“这也是我判断失误的两个地方，一是我没有料想到这个怪物身上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灵力，能在关键时刻抵挡住我的巫术。”“二是没有想到这个巫术居然这么耗费巫力，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个巫术，所以预估错误了。不过这个巫术的最大好处就是成长性高，你有多强大的巫力，就能召唤出来多么强大的大巫灵魂。”说到这里巫天用着憧憬的口气说道：“传说到了最高境界，能够召唤出苗寨祖神，蚩尤的灵魂降临。”
第七十二章 进或者退
巫天的这一段解释让我想到了我脖子上面挂着的这张召唤符，只是这一张召唤符我一直不敢用，因为我不知道从地府召唤来的鬼魂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献祭。
与鬼神达成契约的危险性远远比想象的要高，毕竟他们是地府里面的鬼，哪怕就是获得了阎王的册封，同样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我只是不知道巫天如果强行召唤出来蚩尤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要知道蚩尤当年可是跟黄帝这种始祖级大神战斗过的，相当于传说中的神灵了。
“巫天，如果要召唤蚩尤祖魂需要什么条件？”我好奇的问了一句，因为想想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神灵就有点兴奋，哪怕只是一个虚影。
“或许是我的灵魂。”巫天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还真没想到原来苗寨巫术的召唤也需要这么大的代价，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传说中的神灵，哪有这么容易给召唤出来。
我就这么靠着墙壁一边吸着烟，一边不断的运行灵力冲击着腰间的伤处。
腰间的伤处经过巫天巫力的化解，现在运行起灵力来也更加的顺畅，同时痛楚的感觉也慢慢的消退，或许很快就能达到我的忍耐限度之内。
巫天这个时候又点燃了一只香烟，吐出了一口烟雾后向我说道：“小飞，我们还是出去。”
巫天的这句话让我一愣，我本以为他会比我更加的坚定，不会在走到这个地步的时候退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比我还先开口说出了这一句话。
还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巫天就继续说道；“现在我身上的巫力十不存一，如果在继续下去的话，差不多就只能靠你自己一个了。
“老马现在已经死了，而小飞你是我出了苗寨的第一个朋友加兄弟，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甚至死亡了。”
其实巫天的这个想法我一直在脑海中想过，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出去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前提是叛道者愿意让我们出去。
但是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老马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消灭了山魈跟变异的怪物，此时退出的话，也不知道叛道者还会不会给我们这一个机会进来找到他们。
我身上有着太多的疑问，师父到底去到哪了，叛道者说什么的为了永生而叛道我是不信的，事实也证明了他们这种借命手法是失败的。
还有贾涵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苏柔跟那么多女尸死亡的原因，以及冯瑶到底是如何成为大厉的，我目前为止还只是模糊的了解到了边缘。
最重要的是，这个生命之源到底是什么，洞穴的尽头又有什么在等待着我们，而现在叛道者又做着什么打算。
如果我们就这么出去了，这些真相可能就永远的成为了一个谜团，而此刻真相就离我如此之近，我不甘心放弃！
“巫天，我觉得我们真的还有战斗力，我灵力并没有消耗多少，刚刚我也一直用灵力疗伤，现在感觉好多了，我能走下去！”我这是给巫天打气，同时也是给我自己信心。
巫天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许久过后他才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听到这句话我一愣，把我心里想好的那些劝导巫天的话语全都给压了下去了。
对啊，巫天尽力了，从拉走怪物灵魂中我就能够看出，巫天当时已经处在力竭边缘了。
如果怪物还能坚持几秒，说不定就是巫天首先晕了过去，那样的话，灵魂没有被大巫虚影捏碎，依旧会回到它的体内。
巫天已经拼尽了全力，而我想他更主要的是担心我的安全，不想我再进去送死了，但是他并没有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而是用道歉的方式说自己尽力了，这是给我留了情面，同时也让我更加没有办法反驳。
如果他还是说因为我的原因的话，我肯定会努力证明自己能行，这样巫天最终也只能选择妥协。
明白了巫天的良苦用心之后，我也冷静了下来，人生就是这样，有很多事情不能够事事明白，也不可能做到事事完美，带有遗憾的人生，也是人生的一种。
想通了这个道理，我叹了一口气回道：“走。”说完我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之前老马丢弃的手电面前，把手电给拿了起来。
然后又走到了老马身边，想要把他给背起来，但是我一弯腰用力。腰上的伤就开始剧痛起来，让我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巫天见到了这一幕，立马走上前来把我扶了起来，然后一把拉起老马的遗体背在了身后。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最后转身看了一眼洞穴深处，死一般的寂静，叛道者就像是不再理会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