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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爸，你觉得这个方大利是意外死亡，还是他杀？”我看撒娇撒得差不多了，便正襟危坐，将话题扯到了案子上。
“这没有什么我觉得，要看得到的证据如何显示。”老爸微微皱了皱没有，有些不快道。
“老爸，是你教我的，很多时候，我们警察在侦查案件的过程中，直觉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关起门来，没让您说我也能看到的证据问题，而是想听听你的直觉判断！”我知道，老爸一定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不去恪守证据决定案件的原则，通过判断去查案了。
听了我的解释，老爸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直觉觉得，这个方大利的死，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哦！”老爸的直觉，竟然又一次和刘队的判断不谋而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队的直觉，总是异常精准，而老爸的直觉也总是八九不离十。当这两个人做出相同的判断时，那么离真实的情况就相去不远了。
“那老爸，你有什么判断依据吗？”我再次朝着老爸问道。
“所谓直觉，就是一种主观上的直接感觉，怎么会有什么依据？如果有了依据，那就不叫直觉了，而应该叫推测！”老爸听了我的话，忽然笑了起来，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的爱意，“不过，我可以帮你从整体上分析一下你们专案组调查的案件进度，可能会对你们的案件调查有所帮助。”
“嗯，老爸你说！”能够得到像老爸这样资深老刑警的提点，我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当然，这份高兴，还包含着老爸对我的关爱。
其实，在老爸的心中，一定很清楚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变得很危险了。随着案件的调查，和一个个谜团的解开，我们将会触及到一些人的神经，这将会给我带来可怕的后果和极度危险的可能。但是老爸却没有劝我退出专案组，甚至连开口提一句都没有。老爸用他的经验之谈，默默支持着我的选择。这正是来自只有父亲才能够给予的，无声的父爱。在这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父爱如山这个词的意义。我因为自己能够拥有，而心怀感恩。
回到正题，老爸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缓缓说道：“从刘红玲的死，到钱宇峰的死，再到吴清的死；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三个人的死亡方式和死亡地点，有着不可忽视的共同性。从死亡方式上来看，三人都是被操纵自杀。换句话说，就是受害者的身体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操纵，做出了自杀的行为。从死亡地点上来看，三人都是在除了可能存在的凶手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在场的密闭环境之内。”
“老爸，这些我都知道啊！”我听着老爸那些仿佛是废话一样的推论，有些不耐烦。
“你都知道啊，那你综合以上两点，能够得出什么结论呢？”老爸瞪了我一眼，然后问道。
我这才知道，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了。缓缓低下头，轻轻摇了摇脑袋。
“做刑侦警察，要有绝对的耐心。”老爸教育了我一句，然后继续道，“综合以上两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凶手的杀人方式是有一定限制的。”
“什么限制啊？”我听到老爸得出的这个结论，忍不住出言问道。因为如果知道了凶手杀人方式的限制，那么就意味着有机会推测出凶手的行凶方式。
“第一，凶手的杀人方式不能自主参与。换句话说，凶手不能在杀人过程中自己对受害者做出直接伤害，只能通过操纵死者行为，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个残疾人。当然，只是可能，而且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第二，凶手行凶的环境都是密闭的，那么就说明，只要被人看到，就能发现凶手是如何行凶的了。也就是说，行凶的手法并不是不可捕捉的，只是我们没有亲眼看到，所以无法得知而已。”老爸分析完之后，停了停，等待着我将他的话消化掉，然后才继续说道，“根据上述分析，可以确定，这个方大利的死，跟杀死刘红玲、钱宇峰以及吴清的凶手没有关系。因为方大利是在很多人面前脑溢血死亡的，不符合上述的凶手杀人条件。”
“嗯，这也就排除了杀刘红玲等人的凶手杀方大利的可能。”我接话道。
“没错！”老爸冲我点了点头，“而且根据你们的推断，方大利入狱是杀害刘红玲等人的这个凶手，预先布置的局。而最有可能杀死方大利的万可信，显然和这个凶手不在一个阵营，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万可信代表着第三方势力，而这个势力和杀害刘红玲等人的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甚至万可信很有可能知道凶手的真实身份！”我按照老爸的思路，做出了判断。
“有这个可能！”老爸点头道，“还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这个陈聪的口供。”
“陈聪的口供？”我疑惑地问道。
第八十六章 方大利的尸检报告
“没错，这个陈聪的口供里说，当时打电话给他指使他发电子邮件的人是个女的。吴清的确是女的，但是根据我们收到的‘死亡光碟’内容，以及时间上的证据显示，当时吴清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个女的！”
“但是，老爸，有没有可能，这个凶手是事先操控吴清将内容录好，陈聪接到的电话，是吴清的录音呢？”我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假设。
“不可能。”老爸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到，“你想想，当时陈聪接到电话时，曾经第一时间做出了拒绝，这是无法预计的。其次，就算凶手预计到了陈聪可能会拒绝，也不可能那么精准的知道对方拒绝的方式，无法通过录音，给出准确的对应回答。”
“嗯，有道理。”我点了点头，老爸的分析，让我对整个案情，有了宏观上清晰的概念。这可能就是所谓高度的不同吧。
“行了，遥遥，张弛有度也是一个合格警察的必要素养，去陪陪你妈，换换脑子。”老爸点起一根烟，很享受地靠在椅子背上，对我说道。
“嗯，知道了。”我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书桌边上的暖水壶，为老爸加满水，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下午剩下的时间，是在陪着老妈看既矫情又无聊的韩剧中度过的。我并不喜欢看韩国的电视剧，因为在我看来，里面的演员，无论男女，都是“人造的”，剧情千篇一律，内容又臭又长。但是，出于对老妈的关心，我毅然坚持着陪老妈看完了“三集连播”，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与老妈探讨着剧情。
一夜无话，老爸的出差，也伴随着我失去了搭市局一哥顺风车的待遇。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早出门，自己打车来到了市局。走进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我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自己座位的椅子背上。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警察生涯，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开始对于警服的新鲜感。再加上最近天气变得越来越热，成天穿着警服，非要被捂出一身痱子不可。
“哎，小遥，你怎么还穿着长袖啊！”就在我刚刚坐下来，打算给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小仙人球浇点水时，刚走进办公室的张勇，手里提着一塑料袋的包子，对我说道。
“废话，警服是长袖的，我有什么办法？”我白了张勇一眼，一只手拿起我的水杯，往小仙人球上浇水，一边说道。
“第一，我们刑警不需要每天穿警服；第二，李局没告诉你我们有夏装吗？”张勇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桌旁，将装着包子的塑料袋放在了桌面上，慢慢打开来。
“我擦，我忘了领了！”我哗啦一下站了起来，惊呼道。因为我忽然想起来，之前办公室那边的人曾经通知过我，让我有时间去后勤领夏装。结果最近忙得没停过脚，把这事儿给忘到脑后去了。
说着话，我就朝着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外面走去，结果和正要进来的刘队撞了个满怀。
“哎，小遥，干什么？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有男人味儿，但你也太直接了吧？咱们不兴**的啊！”刘队揉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还不忘“占便宜”。
“哎，我说刘队，是你走路不长眼，捧着个文件夹，头都不抬往里冲，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我也揉着自己磕在了刘队下巴上的额头，跟刘队“争执”起来。
“不说这个，小遥你一大早急着干嘛去啊？”刘队好奇地朝我问道。
“小遥这是要去后勤领夏装。”坐在办公室大门边上的张勇，转过身朝着刘队说道。
“哦，那你先放一放吧，这事儿不急。”刘队恍然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走，咱们先去会议室，等郭义和蚊子一到，咱们马上开会。”
“怎么？有新情况？”我激动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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