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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的成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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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我还很少遇到犯罪事实比这更明确的案件呢!”

“可恶,华生,非常可恶。”我的朋友表示同意,“确实,假定事实真是像所说的那样,我不能想像这位文森特先生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哎,咱们说的那个人正在上楼,除非是我弄错了。”

响起了敲门声,赫德森太太把来访者领进屋来。

文森特先生是个身材不高的老人,长脸,苍白的面孔上带着悲哀的表情,两腮留着连鬓鬍子。他穿着相当邋遢的礼服大衣,鼻子上的夹鼻眼镜是用一根黑缎带子系在大衣翻领上的。他那近视的目光透过夹鼻眼镜向我们看了一会儿,犹豫不前。“这样太糟了,福尔摩斯先生!”他尖声地喊道,“我原来认为打了电报就可以和你私下谈话,先生,绝对不允许外人在场。我的委託人的事情……”

“这位是我的同事华生医生,”夏洛克·福尔摩斯挥手示意来客坐在我刚刚拉出来的一张椅子上,同时插嘴说:“我向你保证,他在场可以给我们以非常宝贵的帮助。”文森特先生向我点点头,把帽子和手杖放在地板上,然后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请相信,我决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华生医生。”他尖声说道,“可是,对于热爱福尔克斯-拉斯家并对它怀有好意的人们来说,这是个可怕的早晨,我说,是个可怕的早晨。”

“我相信是这样。”福尔摩斯说,“然而,今天清早你步行到车站去,多少总能使你恢复一些精力。我发现运动本身就是一种镇静剂。”我们的客人闻言惊起,他大声说:“说实话,先生,我不明白你怎么能……”

“啧!啧!”福尔摩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人如果是坐车到车站去的话,他左面鞋套上绝不会溅上湿泥巴,他的手杖金属包头上也不会有类似的污痕。你走过的是一条崎岖的乡间小道,而且,由于天气乾燥,我看你半路上在某处趟过水,或者到过渡口。”

“你的推理完全正确,先生。”文森特先生一边回答一边用极为怀疑的眼光从夹鼻眼镜的上方看着福尔摩斯。“我的马被拉出去放了,在那种时刻,村里又租不到马。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只好步行,搭上到伦敦去送牛奶的车。我来到这里是要谋求,不,福尔摩斯先生,是要求你给我那不幸的年轻的委託人珀西·朗顿先生帮忙。”

福尔摩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用手指尖支着下巴。“恐怕我对这事无能为力。”他说,“华生医生已经把主要的事实说给我听了。看来,根据它们是很可以定罪的。谁负责这案件?”

“我听说,本地警察当局因为此案罪行严重而向苏格兰场求助,苏格兰场派了一位雷斯垂德巡官--啊呀,福尔摩斯先生,你有风湿病,刺痛得很难受吧--一位雷斯垂德巡官负责。也许,我该说明一下,”我们的客人接着说道,“我是森林区文森特-皮博迪-文森特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者。在过去几百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阿得尔顿家一直委託我们照管他们的利益。”

福尔摩斯俯身向前,拾起报纸,用手指很快地在登载那段消息的地方敲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把报纸递给那位律师。

“报导是够精确的,”那位身材矮小的人浏览了一下消息,悲哀地说,“虽然它没谈到这样一个情况:乡绅曾告诉管家莫斯泰德说他自己锁大门,可是出事时大门却没上锁。”

福尔摩斯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你说是没上锁?嗯。啊,可能是阿得尔顿乡绅和他外甥吵架因而把这事给忘了。但是,我觉得还有一两点弄不清楚。”

“什么事,先生?”

“被害人穿的是睡衣么?”

“不,他穿的整整齐齐。朗顿先生穿的是睡衣。”

“据说乡绅在晚饭后曾离开家一小时左右。他经常夜间骑马外出吗?”

文森特先生刚才还在捋他的连鬓胡子,这时停了下来。他用敏锐的目光看了福尔摩斯一眼,尖声说:“你提到这个,他没有夜间外出的习惯。可是他安全回家了,我不懂……”

“正是这样。”福尔摩斯插话说,“你看乡绅是个有钱的人么?请明确地回答。”

“马西厄斯·阿德尔顿是个很有钱的人。当然他是小儿子,是在大约四十年前,也就是在一八五四年移居到澳大利亚去的。他在澳大利亚金矿上聚积了一大笔财富,于七十年代回国;由于他的哥哥已去世,他还继承了福尔克斯-拉斯的家产。唉!我不能违心地说他受邻里的爱戴。他性情乖僻,在街坊中不得人心。他那治安官的职位又使我们本地的那些没有出息的人们怕他。他是个冷酷、严厉,善于盘算的人。”

“珀西·朗顿先生和他舅舅的关系好吗?”

那位律师有些犹豫,最后才说:“恐怕不好。珀西先生是乡绅已故的妹妹的儿子,他从小就住在福尔克斯-拉斯。当产业转入他舅舅手里时,他留下来管理产业。当然,他是限定继承人,继承的东西包括一所房屋和部分土地。他曾不只一次地表示对他舅舅出售某些田庄和财产不满。恐怕就是这个引起了他们之间的恶感。他的妻子别的日子不在到也罢了,偏偏昨晚不在,这太不幸了。”

“他的妻子?”

“是啊,朗顿有位夫人,是个可爱谦和的少妇。昨晚上他到东格林斯泰德的朋友家去,在那里过夜,今天早晨该回来了。”文森特先生顿了一下。“可爱的小玛丽。”他轻声地用了这样一句收尾:“她在这种情况下回来,怎么受得了!乡绅死了,她的丈夫又被指控犯了谋杀罪。”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福尔摩斯说,“关于昨晚那个事件的起因,你的委託人是怎么说的?”

“他说的经过很简单,福尔摩斯先生。他说,在吃晚饭时,乡绅把出售查德福田庄的打算告诉他。他规劝乡绅,说没有必要出售,如果出售就会使产业受损害。他舅舅对他大发脾气,跟着说的都是恼怒的话。过后,他舅舅叫人备马,什么也没说就骑马走了。乡绅回来时要了一瓶葡萄酒。由于觉得继续谈下去可能越吵越凶,珀西先生向他舅舅道过晚安就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了。然而他的心情不安,不能入睡。据他说,他曾两次从床上坐起来,好像听到远远地从大客厅那里传来他舅舅的声音。”

“那他当时怎么没去查看呢?”福尔摩斯严厉地插话问道。

“我问他这个问题了。他回答说,他舅舅喝了很多酒,他以为他舅舅是在客厅里独自发脾气。管家莫斯泰德证实,这在过去也是常有的事。”

“请接着说下去。”

“当马厩那边的钟刚刚敲过十二下,他正要入睡时,忽然一声惨叫震撼了整个寂静的宅邸,他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他跳下床,穿上晨衣,抓起一支蜡烛,向楼下的客厅奔去。看到展现在眼前的惨状,吓得他直往后缩。壁炉内外都溅满了血。阿得尔顿乡绅两臂高举过头,躺倒在一大滩深红色的血泊之中。珀西先生沖到他舅舅身旁俯下身去,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一件使他噁心而且要晕倒的东西上。阿得尔顿乡绅的身旁放着一把刽子手用的斧子,上面染着吓人的斑斑血迹,是他的牺牲品的血迹。他隐约认出那是挂在壁炉上方墙上的那套纪念性武器中的一件。根本没想一下自己在干什么,他就俯身拾起了斧子。正在这时,莫斯泰德和吓坏了的女佣人一起冲进屋来。我那不幸的委託人说的就是这些。”

“呵!”福尔摩斯发出惊奇的声音。

我和律师坐在那里好长时间不出声,都注视着我的朋友。他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股淡淡的螺旋形烟柱从他那陶制烟斗里急速地上升。他那像鹰一样的面孔上没有表情,只有那烟柱暗示出他的思想正在活动。过了一会儿,他一跃而起。

“吸一点遗骸丘的空气肯定对你没有什么损害,华生。”他轻快的说“文森特先生,我和我的朋友完全听从你的安排。”

我们在森林区车站下车时已经三、四点钟了。文森特先生打电报替我们在绿人旅店订了房间。那个石头盖成的旅店看来是那个村子唯一重要的建筑物。周围都是低矮圆形的苏塞克斯小山,山上布满了森林,空气中充满了树木的香气。我凝视着这翠绿明媚的景色时有这样一种感觉:福尔克斯-拉斯悲剧就发生在这田园般的环境里,被宁静的气氛衬托着,就显得更邪恶、更可怕。可敬的律师显然与我有同感,夏洛克·福尔摩斯却独自沉思着。他不参与我们的谈话,只是不时的发几句议论,说什么火车站站长婚姻不幸,最近改变了安放修面镜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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