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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们玩捉迷藏,就有躲在柴房里头。
宛菡秋听到老夫人的决定,心头一沉,叫苦不迭,不是说要逐她出家门吗?虽然她挺感动饶明威的挽留,但她真心不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了。
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还是赶我走吧。我丢了饶家的光,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了。请……答应我吧。不然以后还不知道我会闯出什么祸来。既然我犯了错,我就应该承担起来,我接受惩罚,请让我走吧。”刚说话犹豫的瞬间,她本想说请娘答应我吧,但那个“娘”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好像鱼刺卡在喉咙里。本想叫老夫人,亦觉得不妥。索性就什么都不称呼了。
她忐忑地说完这番话,静候结果,当然希望能真的离开这个家,就算此刻不能离开,也要开始着手离开这个家的事情了,她不想一辈子都这样窝囊狼狈地活着,不想生活在这个善恶好坏不分的王府大宅里。
岂料老夫人柳眉剔竖,睊怒啐道:“走?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竟然敢跟我顶嘴!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既然嫁入我们饶家,你死也要死在我们饶家!我不会轻易让你走的,那样岂不是便宜了你!给我在柴房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开门!闭门思过,好自为之吧!”
下人们领命解押着宛菡秋而去,管家和饶裕牵则死死拽住耍横哭闹的饶明威。
不让他和媳妇一起,他哭得那是惊天动地,好似夏天阵雨前的闷雷让人心慌。但随便他怎么哭闹,老夫人也不嘴软让他去柴房见宛菡秋。
“媳户,我的媳户,我要我媳户……娘,我要媳户……”他的哭声惊得院子里的鸟儿扑腾着翅膀乱飞。
大概是老天知道了他的委屈和难过,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狂风卷着乌云铺天盖地而来,阵阵闷雷划破阴霾的天际,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被关在房中的饶明威趴在床上痛哭,屋子早就被他摧残了一番,凌乱一片,所有的摆设饰品,能摔的都摔了,该碎的都碎了……连被褥衾枕都被他扔到了地上。
他不吃也不喝,只怔怔说着要见媳户,要和媳户一起玩。
好心的下人欺哄他说媳妇不喜欢他了,和别人跑了,离开这里了,以后再找个漂亮媳妇就是。他听了急得拿头撞床柱子,恨不能立刻见到宛菡秋。
漫天大雨不停歇地下着,被关在柴房内的宛菡秋怔怔地缩坐在墙角,耳畔是哗啦啦的雨声,老夫人的怒骂声亦清晰在耳。那字字句句似锋利的刀尖在她心头用力划过,柔软的心脏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糟糕的是,柴房的屋顶在漏雨,那串串雨水已经浸湿整个地面,她落脚之处皆是潮湿泥泞。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大概是死老鼠的恶臭,雨水浸泡下,那臭气更加浓烈了。
在这臭味中,她越发觉得头昏沉了——感冒已经很严重了,脑子热得乱糟糟的,身子却阵阵发寒哆嗦着。
逡巡四周,只有黑色的一片,想逃亦无路可逃。
现在委屈和心灰意冷,眼泪和怨恨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能躺着好好休息一下,但潮湿的地板让她连躺一下都成了奢望。
她无望地倚靠着墙角而坐,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双臂紧紧抱着双腿,胸脯紧贴着冰凉的大腿,脸埋在膝盖里,不能自控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现在此刻,什么都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想,就这样坐着睡一会儿吧,哪怕一小会儿也好。
但是连睡一会儿也成了奢望,因为她感觉到雨水顺着墙壁流向了她的脊背,湿掉的衣裳紧贴着她的肌肤,比腊月的冰块还要寒冷。
寒冷、饥饿、病痛、内伤,折磨着她的意志,她起初还咬牙坚持着,但身子脆薄的她,很快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人事不知地昏了过去。
☆、043 倔强哭闹
傍晚时分,大雨终于停歇,阴霾的天空忽的又明亮了,夕阳勾画出一抹绚烂的晚霞。
树叶上残留的颗颗雨珠在夕阳中金光熠熠,微微徐徐,水珠奋不顾身地投入潮湿地面的怀抱,它们从空中坠落的间隙没有半丝犹豫和迷茫,就好像饶明威对宛菡秋的感情般坚定不移,没有半点掺假。
已经哭了一整天的饶明威,不吃也不喝,只顾哭着,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如此倔强顽强地哭过。从前受了委屈,只要家人哄哄就好,但这次家人用尽办法,也止不住他的哭泣。
这一天,他还滴水未进,滴米未食。哭红的眼皮子肿得老高,连嘴似乎都哭歪了,说起话来更是含糊不清。
“我要媳户,我要媳户……媳户,我的媳户……”他那撕心裂肺地呐喊,震得老夫人心里阵阵发毛。
老夫人心疼儿子不吃不喝,便亲自来喂他吃饭,但他嘴里只叫嚷着要媳妇,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饿了,更不懂这样的他让老夫人心痛不已。
他委屈地将脸埋在老夫人的腿上,楚楚可怜地低吟,“娘……威儿要媳户。威儿好想媳户。”
老夫人苦笑着哄道:“吃饭吧,你不吃饭怎么行?乖,听话。你这样不吃饭,娘可要生气了哦。”
“不吃,不吃!我不想吃饭!我要媳户!”他倔强地摇头,一把推开老夫人喂他吃饭的勺子。
老夫人只好又哄道:“那你乖乖吃饭,等你吃了饭,我们一起去找媳妇?”
“不,我现在就要媳户。我要和媳户一起吃饭。”他猛地站起来,跺着脚。
“媳妇已经吃过了,你吃吧。来,吃一口吧,今天你还什么都没有吃呢。不饿吗?”老夫人耐心哄道。
“不饿。反正我要媳户,不见到媳户我就不吃。”他嘴巴撅得老高,又眼泪哗哗了。
“威儿,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你这样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哦。”老夫人故作生气,稍稍提高了音量。
他畏葸地瞅了一眼老夫人的脸,一脸委屈地继续哀求:“娘,威儿想媳户。威儿要媳户。我都一天没有看到她了。我好害怕……”
他说着就又伏在老夫人腿上,像受伤的小野兽需要主人的安抚。
“不怕不怕,娘在呢,娘会保护你的。乖,来,吃饭。”老夫人相当有耐心。
他嘴唇紧闭,眉头紧蹙,不耐烦的将头扭开,死活也不吃。
“那你乖乖吃饭,我就让你喝酒好吗?”老夫人心生一计,知道儿子最好酒。
岂料他依然不为所动,倔强摇头。“不,我要和媳户一起喝酒,一起吃饭。她不在,我就不吃。媳户去哪里了?娘,媳户吃饭了吗?她会饿吗?”他无助地哽咽着,怔怔望着紧闭的房门,但他知道房门被锁上了,他根本出不了这个房间。
继而他又低头喃喃自语,“媳户最会唱歌了,我想听她唱歌。她还会游泳,游得又快又好。她还会弹琴,会帮威儿揉米糊糊……她什么都会。”
老夫人听了惊异问道:“媳妇帮你揉米糊糊了?”
☆、044 改变了主意
“嗯。早上起床的时候,尿尿的地方就好硬好难受,媳户就会帮我揉米糊糊,然后我就不难受了。就好像从前娘帮威儿揉一样。媳户对威儿最好了。睡觉前她都要唱歌给我听……”饶明威说起宛菡秋的时候,眉头含着一丝温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老夫人听儿子这么说,心头一阵柔软,对媳妇有了宽恕之心。本以为宛菡秋是嫌弃她儿子的,不愿意同儿子发生亲密关系的,看来情况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
其实她一直记恨宛菡秋,是因为新婚的第一天早上,看到媳妇睡在床上,儿子睡在地上。
想着儿子那么委屈的过了一晚,想着儿子恐怕一辈子都要被媳妇如此欺负,她就对宛菡秋有了偏见,但也只能隐忍,因为作为女人的她也知道,这世界上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她儿子呢。
虽然儿子在她眼里是最聪明最听话乖巧的,甚至是完美的,但面对儿子的缺陷,她又不能不视而不见。
所以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她也不免小题大做了,事事针对儿媳,为的就是替儿子撑腰,捍卫她那颗虚荣之心。
现在,好像儿媳并非真的那么苛刻她儿子,她想他们俩人应该还是有感情的,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在棒打鸳鸯呢?
看看儿子沮丧的脸,那一心只在媳妇身上的儿子,她隐隐纠结懊悔。
儿子虽然不像别人那么聪明,但谁他好,他心里是很清楚的。他如此牵挂着媳妇,看来媳妇对儿子应该是不错的了。
唉,糊涂!她猛然惊醒。
她一边轻抚着儿子的脸庞,一边认真轻问:“媳妇真的对你很好吗?”
“好呢,真的很好。媳户只对威儿好。”饶明威笃定的点头,似乎已经忘记了宛菡秋亲吻禹承阳的事情,似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