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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来就行了!”说着手指着刚才那太监,瞪了一眼,“说的就是你,还愣着干嘛,快把它搬下去啊!”
对于有人打岔,颜慕笛也不恼,而是完全漠视掉,他向来习惯把不相关的人当空气,转眸看向神情有些呆滞的紫燕飞,眸色隐隐含着怒气,“还不快去?”
“等一下!”明珠突然喝住,不顾太后姑姑甩过来的眼色,毅然走下榻去,她不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甚至巧言令色,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无视她,就算是木脑袋朱胤都没有,这人真是彻底惹怒了她,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天子寿宴 群芳争艳(四)
朱胤进来时,看到那个躺在床上痛得嗷嗷叫的人,强忍住笑意走过去,温柔的叫了一声:“表妹!”
“你来干什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明珠忙不迭摆手冲着床边的御医苦嚷起来,“你轻点!轻点……想疼死我啊?”
“朕听母后说你受伤了,所以特来看看你啊!”朱胤边说边笑,御医一退开,他立马瞥到了她脚上那团白布,“唉呀,怪可惜的,这个样子恐怕后天晚上也上不了台了吧?那你怎么打败京城四花呢?说起今年的生日,朕可是最期待你的落花流水!”
朱胤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彻底让她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前不久的某个晚上,她对着月亮大放厥词,说要让京城四花败得落花流水,没想到一说完,又发现某人躲在身后偷偷摸摸的听去,而且是不纳下一个字。就算如此,她可依然是斗志高昂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派了个颜咬金来挡她的道,本来想暗算一下那个颜慕笛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哼!
她激动得要跳起来,刚一动,就被脚上的疼痛又给逼回去乖乖躺好。
朱胤看了下御医,御医立马禀道:“明珠小姐这个伤恐怕要躺上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他点了点头,对这番话似乎很满意,居然派人送御医去库房领赏,转过头还惺惺作态的对她假笑,“表妹,要是你想出去的话,朕可以替你打一把木轮椅哦?”
明珠闷闷地没吱声,如今她被朱胤奚落成这样,都怪那个颜咬金,还有点怪太后姑姑,要是早点告诉她,她才不会和一个傻子去较劲呢!那个傻子的身手又那么快,不然那株红珊瑚肯定是砸到他脚上!
睁开眼时一对奇大无比的黑珍珠在眨巴眨巴,她也蒙头蒙脑的眨巴眨巴了两下,陡然吓了一跳,猛地将床沿边坐的人推到了地上。
“你怎么还是那么狠啊!”叶玄琪摸着屁股爬起来,在扬州的时候,他几乎是天天这么摔一次,而且还乐此不疲!
“你怎么进来的?”她看了看空荡荡的内殿,那些个宫女居然全被他哄出去了!他的那些小伎俩,看来真是屡试不爽啊!
“我给太后送了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叶玄琪奸诈的笑道,又坐回到床沿边,“进宫这么久,一点都不想我?”
明珠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慢慢扯开嘴角笑起来,乌溜溜的眸子里黠光扑朔,“想啊,因为想你,我把腿都给伤着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啊?”
叶玄琪撇撇嘴,随即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昨天说要的东西,我今天亲自送来了!”
“最好的?”她瞟了眼桌上那把沉木古色的琴,色泽旧得让她深深怀疑,叶玄琪走过去用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地一拂而过,婉转的琴音亦如汩汩清泉掘地而出,又似啼血子规回肠九转,着了魔般的勾人欲醉。
天子寿宴 群芳争艳(五)
他偏头笑着问她:“怎么样?就算你的琴艺没有达到臻美的地步,这把琴也足以能弥补!”
“拿过来瞧瞧!”
叶玄琪抱着琴走到床边,明珠发现这把琴真是奇丑无比,琴身上勾来勾去的古怪花纹看不出样子,反而让她觉得是无数条蛇在勾勾搭搭,胃里隐隐感到不适,只有那一根根雪白的琴弦美好得令人想触摸它。
“漂亮吧?”俊秀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听说这几根琴弦都是一个女人的白发哦!”
猛地惊怵了一下,明珠的手指顿时缩了回来,忍住内心极度作呕的欲望,冲叶玄琪翻了个白眼,正色道:“这种破琴你要是再不拿走,我就让人把你和它一块儿扔出去,你要是真心帮我,就该拿绿绮来!”
懊悔说错话了,叶玄琪忙不迭把琴又放回了桌上,反过身继续追问,“真不要了?你刚刚也听到它的音色,绝对要比绿绮好!”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这琴已经让她很恶心了,恐怕再好她也弹不出来!
“枉费我苦求了他半天!”叶玄琪恹恹的说,“绿绮我没有,我只知道我爹藏得有一把焦尾,要是你用,我就拿来!”
“你爹要是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那我就偷呗!”
明珠注视了他片刻,忽然拉过他的手臂,撸起袖子来看,白皙的手臂几条淡淡的淤痕有些刺眼,他轻轻的挣开她的手,将袖子放下来,若无其事的笑道:“守丧的人老是往外跑,本来就该打,倒是我爹心疼我,下手没小时候那么重了!”
如今没有叶夫人在旁边护着,叶丞相又怎么会轻饶他?明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句,“明明就很疼!”
“疼吗?”他装傻的侧身看向她的脚,眼里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的,“你信上不是说那个安西王身手很快吗?我看干脆让飞扬去教训一下他得了!”
话音刚落,屏风外传来一个宫女的声音,“明珠小姐,那个……平西王爷的……那个来看你了!”
宫女含含糊糊的说不明白,明珠倒是听明白了,就是那个“紫小妾”来了,因为平西王昨天没明确说她是,也没明确说她不是,所以大家对她这身份也模棱两可,平时若是提及也就随便含糊着!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明珠向屏风外吩咐道:“让她进来!”怎么也是因为她变成这样的,让她出点力就当报恩也是应当的嘛!
叶玄琪看见她那么勾嘴一笑,连忙打趣的问道:“明珠小姐有何良策啊?”
明珠回了他一眼,道:“是不是良策,明日才见分晓。”
天子寿宴 群芳争艳(六)
入夜时分,晚霞卷走西天最后一丝曙光,沉寂的黑幕下,巍峨肃穆的乾清宫被一盏盏大红纱灯笼点亮。
酒筵华宴,羽节高临,霓旌招展,彩练舞动,宫廷乐班栖于一角旁若无人的笙箫管弦,丝竹声洋洋洒洒的飘荡在喧阗的空气里。
刚踏进来恍如赶上了蜀中上元节的花灯会,她举目四顾,除了觥筹交错的男人,今晚的寿宴上环肥燕瘦的女眷也不计其数,乍一扫,犹如满园百花竞相绽放,异彩纷呈,平日难得踏出闺阁的小姐们,抓住难得的机会更是华衣彩妆,姿色动人。
她没有看到明珠,可心里已经有些紧张起来,捋了捋自己胸前如流缨的几绺黑丝,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前侧长身玉立的男人,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周遭早有一些目光投递过来,身旁还有女子正在窃窃私语,他是那样耀眼夺目的男人,一直都是,她最早发现了他,却还是来不及,初见时,便已注定这一生迟了……
“安西王来了啊!老夫在这儿祗候多时了,请上座!”李广庭一句热乎的寒暄,顿时惹来满场的目光,随即蜂拥围过来的官员趋之若鹜。
颜慕笛笑了笑,使眼色暗中拦住欲挡开众人的护卫,由着这位权臣在前替自己开路,信步跟着往前走,自从老安西王去年病逝后,朝中各大党派便想方设法的来巴结他,西蜀虽然隶属西朝,可历年来一直屯兵自治,若是拉拢了他,得到整个西蜀的支持,那这些人铲除政敌,扭转朝中局势几乎是胜券在握!
紧随其后的如意美得浓艳若妖,桃红色的绣花抹胸傲然凸挺,外罩的一袭藕荷色曳地大袖锦袍上绣着开屏的金孔雀,她就如那只骄傲的金孔雀趾高气昂,咧嘴轻轻一笑,也像是带着对别人极大的藐视,却也让那些可望不可即的男人垂涎三尺。
“哼,不过是个庶王妃而已,有什么神气的!”站在人群外观望的萧可情眯起眼,一时被抢尽了风头,妒色让她的脸看上去煞是凌厉,尤玲珑跟在她身边探头探脑的瞧了几眼,好奇的问道:“那正妃呢?是她后面的那个吗?”
“安西王没有娶正妃!”萧可情冷声回断道,她会知道也是因为半年前她爹曾派人去蜀中拉拢安西王,结果宝物送去了不少,那人却连安西王的面都没见着,最后只打探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况回京交差,还特意当成重要线索似的讲得匪夷所思——大意就是颜家如今已是人丁单薄,安西王却只有一个庶妃,还不是大家闺秀,是蜀中万花楼的头牌歌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