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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谷那个得花多些工夫了。”
这下众人终可寻到发声之人。只见试剑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一名怪异俊朗的少年正倚着树干,微笑看着场中。他身上缠绕着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蟒蛇,一看便知是异种;一只小老虎在他怀里趴着,惬意地享受他的轻抚;他黑色的长发上有些怪异色彩微微在动,仔细一看,竟是一只与大蟒同样色彩斑斓的大蜘蛛;这三只俱是凶猛之物,聚在一起尚不算太过奇怪,奇怪的是一只小小的百灵鸟在这三者之间跳来跳去,竟未见它们露出丝毫不善之意,显然相处得和谐之极。
这一幕怪异的景象实在令人心惊,然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场这么多人,竟没一人发觉。
第一卷 旭日初升 第十一章 扬威(上)
貂蝉见他肆意评价兄长,不由恼喝到:“你是什么人?哪里跑出来胡说八道?”
那少年笑嘻嘻地倚在树上,对四周射来的复杂眼光丝毫没有感到不自在,抚摸着怀里小老虎顶上的软毛,向她挤眉弄眼道:“你猜!”
貂蝉更恼,道:“我从没见过你,哪猜得出来?快说;不然休怪我动手啦!”
吕布一急,他不知道眼前这少年的脾性,但对他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却是犹有余悸,忙拦住妹妹道:“貂蝉,不要胡说!”
貂蝉奇怪道:“大哥,你怎么啦?”
那少年笑吟吟的看着这两人,也不说话。貂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向他挥了一剑。两人隔得颇远,貂蝉这一剑也只是想吓一吓他,哪知少年眼看她挥剑,眸中忽然亮过一道奇光。貂蝉只觉手上一颤,长剑忽地不由自主地飞了开来,在她脸旁擦过,吓得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隔空克敌,后发制人,少年露了这一手,在场便再无人敢轻视他了。吕布见妹妹受惊,再也不能隐忍了,喝到:“你给我过来!我要再与你一战!”
少年本意作弄一下貂蝉,不意她吓得如此厉害。但他久居山上,人情世故早已淡忘许多,心里也没感到如何内疚,见吕布反应激烈,大感有趣,便下了树道:“好啊,打就打吧,师尊叫我来就是要我跟你们打架的。”
众人心里原本颇是疑惑吕布什么时候跟这少年比试过了,听了少年一句,却又是一惊:“他口中的师尊是谁?”
少年下了树,向这边慢慢走来。他看似悠闲踏步,脚力却快得可怕,一眨眼间便已到了吕布跟前,道:“你刚才耗了些力气,我不占你便宜,你去调息完了咱们再比。”
吕布点头,自坐下运功不言。貂蝉更加奇怪,暗想::“大哥刚刚大占上风,耗力不过少许,为何此刻竟如临大敌一般?从未看过他如此凝重。”
项羽心觉大受轻蔑,向少年道:“我与他的比试还没完,你来插什么手?”
少年向他冷冷看了一眼,项羽便觉目中有如剑刺一般疼痛,心中大骇,谎忙运功抵抗,再无暇说话了。貂蝉害怕少年身上的异物,站在吕布身后,心中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其余的人与她一般想法,俱是离那少年离得远远的。蜀山长老们有心上去问个究竟,却受太明掌门阻止。
过了片刻,吕布行功完满,站起身道:“可以了。”
“嗯。”少年点头答应,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什么,身上的鸟兽立刻跑开了。蜀山诸人看着他缓缓解下腰间的软木剑,脑中忽然明了,心间惊起了一片巨浪狂涛,皆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
“你是……独孤阳!”
最先叫出声的,竟然是傲雨瑶。少年见了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心中生出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顽皮地眨了眨眼道:“不错,就是我。”他心中也是有些惊讶,原以为傲雨瑶当年只见过他一两面
次
,应该是不记得他的,想不到她还能认得出自己。
傲雨瑶看着眼前这个身影,与脑中十年前那个孤独倔强的小男孩渐渐重合,眼神忽然有些迷茫。心中,似乎有些疼,有些欢喜。
项羽听见傲雨瑶喊出这个被他刻意遗忘了很久的名字,也顾不上运功了,忙睁开了眼。看清了是那个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的少年,心中不觉羞愤欲绝。
吕布在独孤阳面前三丈站定,缓缓调理自己的呼吸,无比慎重道:“诛邪谷吕布,请教。”
独孤阳点了点头,道:“蜀山仙剑峰,独孤阳。”
“你就是傲师叔所说的那个仙剑峰新的传人?好,好,名不虚传,败得不冤。”吕布目泛异彩,心中忽然一震:“啊哟,我昨晚去的……难道就是仙剑峰?我这笨蛋,这大好机会,竟没有上去见识一下!”
独孤阳见他神色,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暗想道:“要是你能摸上仙剑峰,那仙剑峰的传人就不是我,而是你了。”手中软木剑一挑,便要出手。
吕布适才稍稍出神,见被独孤阳趁此占了先机,不由暗暗自骂,忙一招“雁过绝峰”使了出来。但独孤阳此时心中却又想:“先手胜他,不算光彩。”便稍稍顿了下,待吕布一剑攻了上来,才轻轻一挑,把他的剑隔了开去。吕布早知他功力胜过自己多多,并不气馁,趁着剑荡之际,左手忽地一指伸出,点向独孤阳腰间。
独孤阳手上一松,软木剑掉下,后发先至地以剑柄挡住了吕布这一指。吕布虽料到这一指绝难成功,但独孤阳这一着神乎其技,还是呆了一呆。
独孤阳心里存了与吕布战项羽时同样的心思,都想要速胜扬威。见吕布似乎时常心不在焉,心道:“再与他拆招也是气闷,不如一剑定胜负!”
他心念一定,手上发力,刹那间,吕布眼前突兀地出现一片铺天盖地的棕色剑影,耳旁剑啸声鬼哭神嚎般直入心肺,道道犀利的剑气直欲划破空气,正是独孤阳绝学之一“千军辟易”。但比起儿时来,这一招使出来的威力,要强得太多太多了。
傲雨瑶终于又见到这一招她午夜梦回还常常梦见的剑招,心里暗叹一声,喃喃道:“吕布师兄要输了。”
独孤阳的“千军辟易”威力毋庸置疑,至今为止,还未有人能破解,姜明与独孤阳使用相同功力的情况下,自忖也是不能。毕竟,“千军辟易”脱胎自蜀山经过历代惊艳之才千锤百炼的无上剑术仙诀——“万剑诀”。
慌乱中,吕布横剑去挡,只听“独独”之声如雨点坠地,绵延不绝,外面诸人只见吕布犹如身处惊涛骇浪之中,手中巨剑不断颤动直欲脱手而去。说来不易,但看却简单,仅仅数息时间,便见独孤阳收剑静立,脸上笑嘻嘻的,看着吕布手中的那把剑。
吕布捧着那把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变得柔软如绸的剑身,怔怔地不知所措。独孤阳见他口唇微颤,神情大悲,不由奇道:“你不必如此伤心吧?”
貂蝉愤愤瞪他一眼,美目中隐有泪光,道:“你懂什么?这把剑,是我们去世的爹爹在大哥十四岁生辰那日送给大哥的,大哥一直视若珍宝。你不讲道理把它毁了,还在说风凉话!”
“哦,原来是这样。”独孤阳看着手中的软木剑,心有所感,若是有人把它毁了,自己一定会发疯的。他怔怔地出神片刻,对吕布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仙剑峰的人爱剑如命,我又怎会随意就把一柄剑毁掉?”
吕布闻言大喜,急切道:“你是说,我的剑没事?”
“当然有事!”独孤阳脸上的嬉笑忽然收了起来,正经道:“你这柄剑本身在铸造时就有了问题。想是铸剑师见它太大,就偷懒没把它全身都锻造一遍,使得它内里极是不顺,就如我们人的经脉错乱了一般。而且你又不懂得如何真正去爱护这柄剑,与人打斗时一味贯注暴烈的诛邪真气,长久一来,它就更加难受了。我刚来时,就听见了它的痛苦呻吟之声。说真的,我是同情这柄剑,不是同情你,才把它的内里调理顺当了。你只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把它拿到铸剑炉里在煅烧一回,就可得到一柄更好的剑。”
“多谢,多谢!”吕布听得大是感激,不停道谢。貂蝉却还半信半疑,嘟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还能听到剑在呻吟,你唬谁呀?”
独孤阳哈哈一笑:“世上愚人皆以不知为不可能,你既不信,我又何必与你多解释?只不过,我方才听你的剑说,你昨日在房中练剑时,练到一招‘飞花落叶’时,不小心把你里面那件衣服的第四颗纽扣削掉了,是不是?”
“啊!”貂蝉听他说到自己女儿家衣物私事,不由羞得俏脸通红,心中却又是惊疑又是佩服:“这事我连跟大哥都没说起过!难道这个人,真的有跟剑沟通的能力?”
吕布见这个人武功高绝,却似乎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