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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灌注了他内力,在萧天挚手中变得刚硬。他一闪身避开剑端,身于灵活地和她的周旋在一涧天上,仿佛是在苍鹰背上飞动。凌厉的剑势在天际闪烁,兵器晃过,强烈的杀气振动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声音。一阵狂风被他们卷起,吹得在旁边观看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只觉得两个人决斗搅起的空气旋流中,站在一旁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淡雾中分不清楚的人影,他们的速度快到剑身仿佛把他们笼罩在一个光球中。
风幽然划招凛冽,无时无刻不在进攻,原本刚硬的天挚剑在她手中像是具有生命般自由旋转、游动。只要对手一个闪神就会丧命在她的剑下。然而萧天挚灵活得不可恩议地在她密集的剑影中穿梭而毫发无伤,所到之处连成一个轮廓,可是却根本不知道他具体身在何方。
渐渐地,风幽然知道她是不可能赢的了。并不是只因为她内力全失,而是萧天挚的剑法之快,防守之紧已经是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无论她以什么样的方式、角度攻击,他好像总是能够提前知道她的想法,在最危险的一刻成功地抵御。
风幽然一个破绽,萧天挚倾身,轻轻一击她的手腕,大挚剑便掉落在他手上。
她——输了!
一瞬间她想笑,想狂笑!
风家多少代人,努力想要成为武林第一。然而全都失败了。知道自己看见母亲是如此执着仍然是失败的下场。她对自己发誓,她一定会改写风氏家族的历史!然而十多年的汲汲进取还是败落了!有什么用!
她脸上的凄凉震撼了萧天挚,直觉地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眼看会伤到她,萧天挚连忙彻开他的剑,想结束这一切。
却没料到刹那间她随着他的移动,冲人他的前方在他的肩膀上一击。他持剑的手偏了方向。而她一抹身影如翎羽轻盈,绝美的笑颜他眼前一晃,扑向那柄锋利的天挚剑!
空气仿佛静止了……
萧天挚的手感觉一震,他手上的天挚剑上已然印上了鲜艳的血丝,一缕一缕,如同火蛇的信子邪媚。再往剑端看去……
淬着冷光的剑身穿过风幽然的胸口……
滴答,滴答……血珠溅在冷硬的剑身上,迸落在寂静的四周。
人们都惊讶得不知所措,来一涧天之前他们已经有了各种准备,然而却绝对没有预计到这种结果!
“幽然……为什么?”萧天挚声音颤抖,一阵紧抽仿佛有人在他赤裸裸的心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椎心的痛冲入四肢百骸,疼得风幽然几乎要晕厥。眼前的景物因为疼痛而显得模糊耳边有着奇异的鸣响。然而她却清晰地看见了萧天挚眼中的泪水。她虚弱地一笑,却似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我欠你的……”她双手握住剑,狠狠一拔,冷锐的锋刃在她身体中再度抽过。她任自己的身体跌落。血水不能抑制地从胸口如瀑布似的喷出。
萧天挚跪倒在地,双手扶着她的身体,感觉火热的血液流过他的手臂却无法挽回。他的热泪滚落洒在她的身上,和她的血融汇在一起,却不能温暖她逐渐消失元气的鼻子。
“幽然……别死!别……别离开我……”他把脸贴在她的冰凉的脸上,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抽离,疼得他自己也不再有感觉。
“我欠……欠你的,还清了……”她喘息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没有!我的爱呢?你……还没有还……”萧天挚痛吼着,“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
她不能在他面前死!风幽然即使要输也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她虚弱的一面!
风幽然咬紧牙,用最后的力量推开他,向后飞出从一涧天坠落!
“不!”萧天挚疯狂地飞上前,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她腰带的一角。
风幽然在空中翻滚着,犹如垂死的天鹅悬挂在半空中,长发如同黑色缎带散开,没有生气地随风逐流。
“幽然!抓住……求你……”萧天挚趴在一涧天的边缘,抓着她白色绫带的手上青筋偾起。他嘶声求她,“别……别闭上眼睛。看着我啊……”
风幽然感到知觉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疼痛也渐渐得不再明显。萧天挚的喊声和风声在耳边拂过,却是那么遥远。这就是死亡么?奇怪地,在这一刻,她心中如同深潭一般宁静无波,童年的岁月,在江湖上打滚的苦楚,爱上他的悸动……一幕幕地展现在她眼前。
手上的琉璃佛珠再次闪现出光华,七彩的光晕成为她即将闭上的眼前惟一的色泽。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暇秽……
在死亡的这一线间,她恍然大悟。
她,愿做琉璃,净澈无暇,只为他而期待……
然而明白的时候也是生死决别之时呵……
也许期待来生吧……
她绽开最后的笑容,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
一片冰菱从她头中飞射而出,在萧天挚痛彻心扉的吼声中,无情地割碎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线联系。
堕落,她耳边,他的声音逐渐遥远,风的声音逐渐明晰。
急速的坠落中,冰晶在她身边剥离,破碎,升华,成为奇异的光沙撒在空气中……
第九章
“大少爷!”总管满头大汗地喊着;可是庭院中心那个狂舞着剑的人影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总管连忙找来几个丫环,“快去叫二少爷和三少爷!”
“是!”
萧海野和萧天劲急速赶来,发现眼前一片刀光剑影中实虚难分。
“二哥!怎么办!大哥会伤了自己!”萧天劲焦灼地说。
桑千水泪流满面地抽噎,“快想办法让他停下来啊!他之前已经练了四天,不吃饭不喝水的。好容易醉了,等到醒来又开始了!”
萧海野握紧手中的扇子,转眼看着风劲,“风劲,只有一个办法。我们只能强行制止他了。可是大哥现在神志不清不知道我们能不能……”
“那还等什么!”萧风劲不等他说完就冲进了剑光之中。
萧海野身形一晃地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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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终于制住了萧天挚,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萧海野和萧风劲身上都增添了好几道伤痕。可是又有谁的伤比萧天挚的更重呢?
“怎么办呢……”桑千水一边为他们包扎,一边流着眼泪,“萧大哥他……”
风幽然死了,萧天挚仿佛也死了,或者说是生不如死吧。
他不吃不喝,知道练剑。人们没有办法只好拿酒灌他,可是他酩酊大醉之时哭喊着的全都是风幽然的名字,在睡梦中涌苦地诉说着他的悔,诉说着他的恨,恨竟然是自己亲手结束了至爱。轮流看护着他的丫鬟,侍卫每当看到他们的大少爷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也都陪着流泪。
想到这里,桑千水泪水流得更凶了,连萧风劲也红了眼眶。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他问。
那天一涧天上,风幽然坠落之后,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人拼了命地拉住大哥,大哥早就追着她而去了。以为是救了他,可是等到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萧风劲疑惑了。
萧海野一怔,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现在的萧天挚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没想到萧大哥那么爱师姐。”桑千水感慨地看着萧风劲发觉自己是多么幸福,至少她能够和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看着屋外摇曳的花瓣,萧海野深深叹了一口气。
风幽然……多么执着的一个女子。倘若她不是令大哥如此痛苦的话,连他萧海野也会深深地敬佩她。无论是从智意到谋略,她都是一个与大哥最相配的对手。如果……他们只是对手的话!风幽然不知道,她的死才是给大哥最重的一击啊!
也许.是天意,正如风幽然说的一样。
他们是注定的敌人!
满地的花瓣忽地飘扬起来,絮絮如雪花,落英缤纷中仿佛凝驻了风幽热的灵,在空中起舞,顺着风的流动,香气染进了风云堡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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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时间,对于快乐的人来说.犹如手中流沙,转瞬而逝。
而对于一个想死的人,却是漫长得如同江河长川周而复始,永远没有结束。
白皑皑的雪覆盖着肃穆的天山顶,偶尔几只苍鹰在青蓝色的天盖盘旋,雄健的鸣声令人不得不赞叹在这极寒之地它们仍然是如此矍然孑然。
天山脚下,雪庄。
“大哥,二哥!我们到了。”萧风劲呵着寒气对萧天挚和萧海野说。
“嗯。”
萧海野在红漆大门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