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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出事了?”白斩月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表现给别人看的人,也是因为跟他相处久了她才能发现他脸上的一些细微表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担心,不知是他们要面临大问题了还是寻姬他们出事了。若是他们有事,白斩月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白斩月坐在一边,沉吟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宫千缈也站在他身边陪站了很久,手扶着肚子免得站得辛苦。她也在猜是什么原因,现在能牵动白斩月的事情绝对不对,是什么?她心中没有个底儿,他不说话宫千缈也陪着他闷闷不乐。
两个人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沉默中,她双腿都快麻木了,白斩月忽然地拦住了她的腰将她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头往她肩膀上一搁,低声道:“缈缈,今晚我想陪你和孩子一起……”
“好。”他话都还未说话宫千缈立即就允诺了,展颜朝他一笑,道:“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夜深,月光稀。寒风薄雾吹绕山中,偶来几声寒鸦啼叫,猎猎风声中万物沉寂,与天地一起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都抱着白斩月的手就怕醒来的时候他不见了。罗衾生寒,翠被结霜,她如同被冻住了一样禁不住地全身发抖。牙关紧咬,嘴里说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白斩月惊醒来,抱紧她将她摇醒,双瞳里迸射出急迫来,道:“缈缈,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哇,猛然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宫千缈也跟小女孩儿般放声哭了起来,嘴里叫喊道:“月儿,月儿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第7卷 第644节:暂别离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拉紧被子将她捂严实了,揉着她披散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不要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温柔的声音如缓缓流淌的溪水遍布了她全身,又似一抹清香的将她包围在其中。
宫千缈眼睛哭得红肿,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抽噎道:“月儿,我好怕你会离开了,我好怕啊。”从沉香他们来了之后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再到后来见着白斩月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更是焦虑不已。然而,她现在没有灵力还能帮他做些什么。她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白斩月不要弃她而去。有的伤痛只会疼一时,有些伤却能痛一辈子,她不要用短暂的生命去守着那个了无消息的等待。
“哎,怎么是这样?”银红的瞳眸中充满了无奈,感觉到她的不安白斩月只好用力地抱紧她,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了。“缈缈,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不会离开你。只是白日里沉香他们跟我汇报的时候说白鹤传信来,小寻儿她有事急着要我回去一趟。至于是什么事情,白鹤没有传来,不过我隐约地觉得可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小寻儿他们远离人世又与妖道魔界相隔,寻常人基本上就进不了那个地方,我猜不到她急找我回去是什么理由。更何况她的术法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步,即使两个默执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个君彻桀在帮衬着。这事情蹊跷,我一时无法准确地跟你说出,都是我的错不然怎么害你这样担心劳力。”
宫千缈止住了哭泣,眼红着望向白斩月,不情愿地问道:“月儿,那你准备怎么办?”
窗外月寒,星光已暗,天地一派黑暗。他一头银丝雪亮,在漆黑的屋中犹如一束似有似无的黯淡光线。眸中流转了千种不愿万种不舍,最终还是只能开口。他不敢看那双比黑夜还要黑的而又晶亮的对着自己充满了热切关怀的眼眸,唇瓣轻启道:“缈缈,我让沉香他们先照顾你一段日子,我必须回去一趟。”
寻姬早已跟他解除了契约关系,但他们之间更像姐弟亲人那样,若是寻姬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虽然心里有了些准备,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受,尤其是心里堵得很慌。身子僵硬了半天,眸光也随着夜色而沉寂了。他说要别人照顾她一下,那就是暂时要分开了。或许,白斩月和她之间的劫难还没有结束吧。
“早去早回。”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唯独剩下这句话。
第7卷 第645节:了无音信
翌日,宫千缈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白斩月了,闭上眼只能闻到满室白斩月身上的香草气息。他可能是不想当着她的面离开,故而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吧。她一点都不怪白斩月,只是越到了后来她就越发地离不开白斩月。她自己有多少命数她清楚,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他和孩子陪伴她想自己也是幸福的。
白斩月离开哪怕是一刻都让她莫名地心慌,这次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惶惶不安混混度日,她每日都会站在小屋前面的一座山丘上等着他回来。他在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弹琴给她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听的,白斩月走了之后没人再来弹琴。她忽然很想把古琴学好,自己弹给自己听。怎奈她心绪一直不宁,怎么也学不好最后也只能放弃。
小笠每天都在她身边随侍着,绿竹和沉香也在暗暗地隐匿在某个地方保护她。刚开始的时候小笠和她还有说有笑的,到了后来就成了小笠一个人在说话她漫不经心地听着,以至于小笠说的很多话她都没有听清楚。小笠明白她的心思,话也就少了,一主一仆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同样的事。
十天过去了,白斩月还没有回来,沉香和绿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他。听沉香解释,他可能是进了洪荒中了。洪荒与现实世界隔绝还有灵阵卫士守护,若非法力高强之辈根本就进不去。上次白斩月跟她说过寻姬和君彻桀的故事,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他去洪荒是因为寻姬他们在那里。不过洪荒中处处都是嗜血的妖魔,她很是担心白斩月的安全。
四个人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惴惴不安的,有时候她也不能表现得很明显,毕竟没有人愿意在一群孩子面前露出本身软弱无能的一面。
又是深夜,她一个在□□辗转反侧,久久不成眠。那三个孩子已经睡下了,宫千缈瞪眼看着床顶看了许久,索性披了衣裳点起一盏灯笼来走了出去。今儿个晚上天上有很多小星星,如钻石般遍布深蓝色的夜幕里。星光也算明亮,照得地上的水凼亮堂堂的晃人眼。她走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坡上将灯笼放在一边,抬头仰望着这漫天的繁星。
不知道会不会遇见流星雨呢?人家都说星星多的晚上最容易见着流星雨。下流星雨的时候在衣角上打一个结,然后许下一个愿望,到时候就能梦想成真了。要是这是真的,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白斩月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第7卷 第646节:夜狼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天边真的飞过了几线流星雨。宫千缈喜不自禁,忙在衣角上打结许愿。夜风温柔地吹拂,撩起她背后的发丝也一起起舞来了。背后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响传来,她徐徐地睁眼来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岂知她刚一回头,眼眸里就窜进来一只体型巨大的狼来。
这是狼全身的皮毛都是黑色的,一双眼眸子确是猩红如血颜色又偏暗一点,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一些她不怎么看得懂的东西。它就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巨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了。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气味儿,正是从这只狼身上散发出来的。
它瞪着她,一道血红色的光闪过之后,面前的狼居然变成了一个男人。暗红的眼,及肩的短发,半遮脸的面具,这个人不就是以前在江源城客栈差点杀了她,还追杀过白斩月的翡羯吗?他怎么回来这里?
宫千缈心里发急,腹中传来一股痛楚来。她紧咬着牙关迫使自己镇定起来,不能出了岔子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他是白斩月和她的孩子也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思及此,宫千缈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手抚着肚子顺气,朝着翡羯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已然没有灵力想要对付翡羯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着沉香他们来救自己。她面色惨白,在星光下却显出了一种独特闪光的苍白美。那双暗红的眼眸看见她毫不畏惧的眼神时,有半边能见着的嘴角忽然上扬了,显然,这个男人开始赞赏她了。
“我是为了月战衣而来的。”他也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反应。
“要杀了我取走月战衣?”宫千缈面上镇定,心里却是六神无主。她死没什么关系,但这腹中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翡羯直接摇头了,慢慢地说道:“虽然你现在断去了灵根,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