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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敛眼眸,转来看着身旁静默不语的白斩月,褐色的瞳仁里闪去方才的思量的种种,问道:“她怎么了?救不活了吗?”
她断去了灵根本就命不久矣,以白斩月的修为他想还是能保她一段时间的,不过这跟他预想的倒是有些差别。他以为,白斩月起码能够保她三年性命无虞的,这次来无尘宫是因为他没办法保住宫千缈的性命了吗?
“我去你们白家的皇陵里取了续命珠给她,她能平安地活十年的。只是她……”白斩月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要说他们在成婚后发现她不是处子身,宫千缈无颜面对他这才消失不见的?他说不出来,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又怎么把它拿出来讲给落绸听?
落绸哼了一声,眸色平静地说道:“然后。”
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白斩月不会来无尘宫的。就像上次他出现在望断峰一样,现在想来真是疑点诸多。
“然后……”白斩月瞪着落绸,沉声道:“发生了一些意外,缈缈她就不告而别了。我在月落山庄和周围找不到一丝跟她有关的气息,我——我找不到她。”
“你为什么来无尘宫?”褐色瞳仁中射出的眸光如针锋一般刺向他,偏生出一股子凌厉来。黑色的夜里,还是那样乌黑的愁云,看不见一丝月光。
白斩月愕然,喃喃道:“我找不到她,所以……”
“我问你为何在我和她大婚之日来无尘宫?”落绸打断他的话,眉心蹙在一起,眼眸中的疑惑闪过之后更多的是探究和诘责。
亭屋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两个人都阴晴不定的脸色更加地诡谲。白斩月一改刚才哀愁的脸色,抬眸与他对视,眸色如电,道:“很简单,我只是和你一样跟别人做了一个交易。”
第6卷 第601节:肤浅的爱(三)
“什么交易?”
落绸和别人的交易就是他跟默执打的赌,从结局来看他们谁都没有赢,整件事也都没有赢家。那白斩月跟谁做了交易,他们交易的内容又是什么呢?落绸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后文,而这些东西恐怕是连白斩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从他们踏入月城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已经被别人给安排好了,他们则是在那条既定的路上按照别人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
白斩月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的,但他明白到了什么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应该知道狼族的翡羯吧?”白斩月耸了下肩,看样子没想要瞒着落绸似的,走了两步到他身边道:“你跟缈缈成婚还要妖道的人来观礼,这件事妖道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我当时在醉花楼喝闷酒,翡羯找上门来告诉我他有办法让你们成不了婚,但前提是我要答应助他日后渡过九难天劫。我当时还好奇着他有什么办法阻止你们的婚事,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而你们也真的没成夫妻。”
嘴角噙着一抹讽笑,脸上的表情不像哭也不像笑,看着让人觉得诡异极了。银色的眼睫下,一双银红色的瞳眸流转着明媚的光色,恍然让人觉得这个人跟平常所见的白斩月是两个孪生的兄弟一般。
“我没想到,有人会对她下药。”逼人的目光射向落绸,说出这些后仿佛觉得什么新仇旧恨一起都涌来了。瞪着落绸那张丝毫不惧怕的脸,白斩月又心凉了。他是离歌的弟子,下药的人是他的师兄又不是他,白斩月怎么可以对他下杀手。想来,好多事情都太过于无奈了。
“白斩月,你可以走了,我会保护好她的。”听他解释了事情的因由,落绸也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什么。这个狐仙的脾性最是难捉摸,他现在只要找到宫千缈其余的事情都好慢慢地弥补。对于白斩月,他怕是得重新思量一下如何对待这个人。
“你凭什么?”白斩月怒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她是我的娘子,你算是她什么人?”
落绸冷眼,道:“白斩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是一直喜欢着她,可这夫妻名分又岂是你随口就能定下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已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你休想染指与她,否则我是不会顾及离歌的面子的。”白斩月怒不可竭,这个落绸太混蛋了,居然想着要跟抢走他的妻子。
第6卷 第602节:肤浅的爱(四)
“既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舍你而去?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落绸不悦地看向白斩月,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来。
“要不是因为有人破了她的处子身,她也不会走,我也不会来无尘宫。落绸,我告诉你,我的妻子我自己会保护她用不着你帮忙!”白斩月双眸赤红,双拳已经紧握手指都快弯曲得变形了。现在若不是要让落绸拿出轮回镜来找她的话,他一定一拳揍上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原来——如此!”落绸满脸的嘲笑,毫不留情地对着白斩月说道:“我看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吧,肯定是你嫌弃她了才会逼得她不得不离开。现在你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所以才眼巴巴地跑到我无尘宫来让我找她的下落,我说的对不对?”
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尖利的钢刀,溅血带肉地从他心里插进去又抽出来。落绸一针见血地说出实情来,让他竟生出一种无言以对的惭愧来。是,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是他不够大度,是他一点包容之心都没有。是他,都是他的错。
呼,落绸长袖一闪,一道凌厉的风朝着他直扑过来。白斩月大骇之下急忙闪躲,听得衣裳上一丝帛碎裂之声,眼见着下裳被他掌风所化的罡气割掉了一片。银色在黑夜中划出线线亮光,碎布从半空中落下,慢悠悠地飘过两个人的面前。
落绸冷着脸,不屑地道:“白斩月,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配拥有她!”
“你!”白斩月狠狠地咬着牙,双眼尽是骇人的殷红。
“我说错了?想你白斩月在人间流连不知多少年岁,沾染的女子不知其数。就算她真有跟别的男人好过又能怎样,比起你堂堂狐仙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落绸声声夺人,逼得白斩月无路可退。
呵呵,他以前都这样花心不知收敛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呢?他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原来最没有资格的人是他,而他却一味地要求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他。他自己都没做到又怎么苛责他人?那些为她想好的借口在落绸面前更是不堪一击,因为她本来就没有错,是他给他强加了不贞之罪。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竟然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对不起,缈缈。”要是她能听见,他只求她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她啊。从知道她不见了,到出去找不到她的身影,再到现在心一直都空了一大片。没有她,怎么完全?
第6卷 第603节:肤浅的爱(五)
他缓缓地转身来看着身后的浮云阁,似乎又见着他和宫千缈在里面嬉笑时候的样子。两个男人都静默了,各自忖度着。夜风徐来,这夜里的山上还是很冷的,不过比起心里的凉意来已经好了很多。银丝晃动着,他终是苦笑了,对着落绸双膝一曲,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夜的寒让他眉角眼梢都有了些霜冻的迹象,地面的寒气穿透薄薄的衣裤透入骨髓,碜得人牙齿发抖。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落绸,坚定地道:“不论沧海桑田我都要找到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求你!”
他从不求人,更别说向人跪下了。可为了宫千缈,他不在乎。如果这个跪能换回只有十年生命的她,他愿意再跪上几百年换来他们生生世世相爱相守。什么男人的面子,什么高贵都统统抛掉,他只要她。
落绸错愕地看着下跪的白斩月,不曾想那个骄傲的狐仙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很多情绪都在心头混杂。而眼前的白斩月脸色坦然,不像有半分作假的姿态。他在心里微微地叹息,白斩月还是爱着她的吧。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错过一些爱自己的人,他们要是错过了恐怕就一生无望了吧。落绸似笑非笑地启了唇,也不弯腰去把他扶起来,负手道:“白斩月,我有办法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我们无尘宫欠了她的就要还清,我也希望……希望千缈她能够好好的。”
白斩月心喜,起身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才不管落绸是帮谁,只要能够找到宫千缈就行。
“是,当初你与她结下了对指咒,我应她所求将其封印了。我可以作法接触封印,你就能凭借着彼此心中的感应找到她。”眼中面上敛去所有能够让人看清心思的情绪,恢复成那个淡雅如菊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