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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相信是后者。”威廉敏娜近乎是诙谐地说，“即使安娜贝尔想打击我，她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自己伤疤。”
“陛下，我有一个猜测。”情报局长说，“您对地球教有多少了解？”
威廉敏娜略有点吃惊，“我进修过情报课程，阁下，虽然很粗浅，但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它一直是帝安全隐患。您是在提醒我，这次刺杀事件，有可能是他们策划？”
“这确是我大胆猜测。”情报局长说，“我们监测报告显示，他们最近活动频繁了很多。”
“在审讯结果出来前，我们任何猜测都是没用。”威廉敏娜有点避讳这个问题，“发生这样事，帝都警卫是必然要加强了，但是我希望能够尽量不扰民。第二，我希望你们能想个办法把媒体注意力从德加里斯女伯爵身上引开。巧妙而有效，不要简单粗暴。最后，这件事破坏了我校庆之行，希望宫内省阁下们能尽快想到一个挽回办法。”
说到这里，威廉敏娜朝阿尔伯特看了一眼。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
威廉敏娜于是宣布：“谢谢诸位，你们可以退下了。”
接到了命令官员们迅速离开。等到小会议室门关上了，阿尔伯特才站了起来，走到威廉敏娜身边坐下。
“你就没什么要补充？”威廉敏娜看着他。
“我不应该在这样会议上发言。”阿尔伯特低头笑了笑，“我没有那个权利。我还以为你明白。”
“规矩是人定。”威廉敏娜不屑，“你是今天事件当事人之一，而且我确需要你意见。”
“没关系，薇莉。”阿尔伯特温和地说，“即使不能在会议上发言，我也可以私下和你说。”
“那你说。”
“我觉得你太紧张了。”
“我不明白。”威廉敏娜有些困惑。
阿尔伯特拉过未婚妻双手捂在手心里，“听着，薇莉，今天事是个糟糕意外。女王遇刺后仓皇逃走，这样新闻，不可避免。你极力用冷静和骄傲来武装你自己，但是也掩饰不了你内心窘迫和恐惧。你担心你努力塑造形象崩塌，你担心人们看轻你。”
威廉敏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阿尔伯特体谅地一笑，“没关系，亲爱。任何人遇到这样事，都会和你一样。你没有把你负面情绪迁怒给别人，而是自己消化了。你做得真很好，不但比安娜贝尔好上一万倍，比大部分人都要好上很多。而且，放心，不论是我还是那些大臣们，都为你从容和镇定感到钦佩。”
“你简直就像我心理医生。”威廉敏娜苦笑起来，“那么，你还要给我一颗糖吃不成？”
阿尔伯特笑盈盈地伸出手，在威廉敏娜耳朵边一抹，手心就出现了一颗金纸包着巧克力。
“天呀！”威廉敏娜终于开心地笑起来，“你是怎么做到？”
“我虽然是独子，但是我有八个堂表弟妹，逗孩子我可拿手了。”
“这可是逗女孩子招数，我少爷。”威廉敏娜剥了纸，把巧克力丢进嘴里，“说吧，你到底用这招讨好过多少个女孩子。”
“只有一个。”阿尔伯特宠溺地看着她腮帮鼓鼓可爱模样，捧着她头，两个额头抵在了一起，“就是你。”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甜蜜瞬间。沃尔夫爵士走了进来，对屋里暧昧气氛视而不见，用他那刻板声音说：“汉斯博格先生求见，陛下。”
“快请他进来！”威廉敏娜匆匆把巧克力咽了下去，站了起来。
阿尔伯特看着落空手，轻轻苦笑了一下。
汉斯博格大步走进了会议室。他目光在一进来时候就急切地搜索着威廉敏娜身影，等他终于捕获到了她，明显放松下来表情在脸上展露无意。
威廉敏娜对他宽慰一笑，给予了无声安抚。然后，她才伸出了手。
汉斯博格握住她手，躬身亲吻，“看到您安然无恙，我终于放下心来了。施耐德先生不在奥丁，他托我想你转达他问候。”
“谢谢。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威廉敏娜望着他，“你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外面怎么样？”
“略有点骚动和不安，但是并不严重。我来之前宫廷新闻办已经发布了关于您和阿尔伯特勋爵一切安好消息。新闻里声称只是因为学生拥挤而造成一点小意外。我想躁动会很快平复下来。”
新闻署这个说词倒是让威廉敏娜十分满意。
“薇莉，”阿尔伯特插了进来，“我还应该回家向我父母报个平安，现在就得告辞了。”
“代我向公爵和公爵夫人问好。”威廉敏娜也并没有挽留。
阿尔伯特朝大门走去。和汉斯博格擦肩时间，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看着他离去背影，汉斯博格转头问威廉敏娜：“是他救了你？”
“他反应比我灵活多了。”威廉敏娜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对自己反应和身手十分自负，今天才知道，我经历实战还是太少了。”
“你是女王，我们本来就应当保护你。”
“确……”威廉敏娜叹了一声，“对了，欧文，我有件事想问你。”
第 61 章
久远往事被翻了出来，让汉斯博格霎时有点恍惚感觉。脑海里灵光一闪，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威廉敏娜要这么问他。
“你觉得今天事，和你父亲事有关联？”
“我不知道，你说呢？”威廉敏娜反问，“我也是忽然联想到。起因，是爷爷生前对我说过一番话。”
“亚历山大陛下？”
威廉敏娜点了点头，坐在窗下椅子里，“他和我谈到过我父母，只有一次，但是很慎重。那是我十一岁时候，在一次下午散步里。他对我说，薇莉，你父母都是正直而善良人。他们拥有信仰，并且持之以恒地为之奋斗。他还对我说，我们并不是生活在蔷薇色人生里，我其实已经经历过它黑暗。”
“你觉得他是在暗示你什么？”
“我不是很明白。”威廉敏娜说，“其实我并不了解我父母。他们出身不同，性格不同，信仰不同，但是他们却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了我。那是一桩失败婚姻，但是我在我妈妈留下来信和日记里，从来都看不到对此怨恨。她一直还爱着我父亲。而我父亲……我对他了解更少。”
汉斯博格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关于亚当斯亲王事，我担任秘书官后，还详细查过资料。”
“你查到什么了？”威廉敏娜追问。
汉斯博格摇头，“那是需要高级指令才能打开文件。不过可以确定一点，亲王夫妇被刺，并不是被寻仇那么简单。”
“谁都知道。”威廉敏娜苦笑，“不过，还是谢谢。”
“什么？”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汉斯博格笑意温柔，“塞勒伯格勋爵也为你做了许多。”
“当然。”威廉敏娜立刻说，“我很感激他，发自内心。老实说，我和他关系始于合作和利用，能发展到现在程度，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汉斯博格凝视着少女有几分羞赧笑脸，心里有种陌生情绪在膨胀着，他觉得胸膛发热，又有些酸楚。那一种不再被无时无刻地需要失落感也开始蔓延起来。
“和我说说他吧。”似乎管不住自己嘴巴，汉斯博格轻声恳求，“你喜欢他吗？”
“是啊，我很喜欢他。”威廉敏娜坦率地说，“他完全没我想象那么虚伪做作，他其实很热忱，很有耐心，相当有才华。我们有许多共同点，比如我们都喜欢看玄幻小说——这你可想不到，是吗？塞勒伯格家那个贵公子，那么儒雅清高一个人，却喜欢看龙与骑士一类小说。”
威廉敏娜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几乎完全沉浸在欢乐里。
汉斯博格默默地望着她。显然，少女很喜欢自己未婚夫，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事呢？这样，他们起码不会有一桩枯燥无聊婚姻。他们至少可以获得世俗幸福和快乐。
“那么，薇莉。”汉斯博格问，“你为什么不把你对你父亲想法和他说呢？”
威廉敏娜停下了笑。她自己也显得有一些困惑。
汉斯博格深深地凝视着她宝贝女孩，“你们即将结婚，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人。试着和他分享一下你困扰和苦恼吧，进入他生活，也让他进入你。”
“你又变成了婚姻咨询师了？”威廉敏娜笑着打趣。
“薇莉……”
“好，我欧文。”威廉敏娜握了一下他手，“婚姻需要坦诚，不是吗？我会去和他说。”
米伦德瓦公爵府里，公爵夫人正用力拥抱住了儿子。
“真高兴你没事！”塞勒伯格夫人仔细打量儿子，“我们看到新闻里画面，都担心死了。虽然你父亲说你们没事，可是没有见到你之前，我还真放心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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