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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俏儿笑道:“啊,也算是吧。之前在别的地方相识一场,算做朋友。”
“这样啊……”
“怎么?他待你不好么?”想想总被倚微欺负得哇哇叫的蜜九,小俏儿对苋苋不无担心。
“不是不是……公子肯收留我,自然已经是我的福分,万不敢再计较什么的。而且做下人么,待主子理应尽心尽力。先前我瞧着他身子好像不怎么好,而我家里原是施医治诊的世家,对于病理,我也略懂一二,原想替公子诊治一下,也好报答一下公子的恩情,只是不知公子怎么总避讳我似的,一直不肯让我帮他看诊。”
“他怎么这样古怪,别人救他的命倒还像是要求他似的。”小俏儿听得此言,心里替倚微焦急,不由数落起来。
苋苋继续说:“姐姐先别急着埋怨公子,听我说下去。起先我也觉得公子古怪,可是后来听那小伙计蜜九说,原来他是有心事,心里存着一个人,故而避讳别人来着。”
小俏儿一愣,总觉的这话转得蹊跷,却又实在说不出。
而苋苋却自若如常,笑笑道:“我这新来的都能瞧出来几分端倪,只怕姐姐也知道,公子心里装的是谁吧?”
小俏儿有些窘迫:“别瞎说。”
“苋苋可不会乱说,姐姐你心地好,苋苋巴不得你有好归宿呢。”苋苋眨眨眼,笑道,“唔,不过这一家的公子应该待你也不错吧?唉,这可怎么办?姐姐你可要看清呀,究竟是哪个对你好。”
小俏儿窘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脸也红了,半晌才岔开话道:“别乱说了,倚微他……他……”
“他”了半天也没能“他”出个所以然。
蜜九那时说的一番话应犹在耳,倚微为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可是自己如今却仍然要远离他,这不能不让她感到负疚。她曾经认真想过要弥补,可是又能怎么样弥补呢?她知道,自己根本给不了他什么。
正沉思着,却听得苋苋捉住她右手惊叫:“姐姐,你这手背怎么了?”
小俏儿这才回神,笑笑道:“没事的,不过是今早续木炭的时候在炉子边上燎了一下,我涂了些麻油,不碍事的。”
“这么冷的天,你当心可不要弄成冻伤才好。啊,对了,我倒把这个忘了,”苋苋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瓶来,“这个是我家秘制的药膏,叫做逝香,对烧烫伤有奇效的,你拿去用。”
那小瓶做得精细,瓶身纹饰繁复,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的物件,说不定是苋苋很珍视的东西,小俏儿自然推辞不收的。
苋苋却不由分说,将小瓶的封口打开,一股异香顿时飘出,似有醒神之效用一般,小俏儿不由贪心地多嗅了嗅。
“香吧?这里面加了桂花子与瑞香子,所以才异香扑鼻。”苋苋拉住小俏儿受伤的右手,倒了一滴药油在伤口上。
那药油甫一接触到伤口里的血肉,顿时一阵刺痛。小俏儿忍不住痛呼出声:“这药油怎么比辣椒油还蜇人呢!好疼!”
苋苋忙解释:“这药油敷上是很痛,但是却有奇效,不过两次,你手上这伤口必能愈合如初的。”
苋苋边说边轻轻将药油晕开,牢牢地拽住小俏儿的手,任小俏儿直疼得原地跳脚也面不改色,惹得过路人一阵侧目。
好在那疼痛感没持续多久,苋苋替她揉搓了一会儿,再放开她的手时,居然立刻就不痛了。
小俏儿抬手去看自己的伤口,却见伤口居然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痂皮,未上药之前隐隐的痛感也完全没有了。她大喜,直呼这药油神奇:“苋苋,你可以去做神医了!”
苋苋笑道:“什么神医,不过是有那么一点半星的混饭技艺罢了,三脚猫功夫。”
“这怎么能是三脚猫功夫?这药油太神奇了!你以后呀,真可以在这瑞兴城里开一间医馆了,专治烧烫伤的病人,到时候让我家公子替你写个‘悬壶济世’的匾额……”
“哪里有姐姐你说的这样神奇,别高抬我了。”苋苋看着手里的小瓶,眼中有冷然的光一闪而过。
医者父母心,这头一条她便不适合。那逝香,其实应为弑香,杀桂瑞二树之精魂,取血,取香齿,辅以苏子油及地榆,捉鬼火燃炼十九天方休。
她背负一身的血腥之气,万不敢再以医者自居的。
看着正兴致勃勃替她想着以后生计的小俏儿,她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从以前到现在,眼前这个姑娘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仍旧又热心又善良,会照顾人,会爱。像是罅隙里的一道光,叫人忍不住地想要去追寻。
她怎么能一直这样笃定而踏实呢?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将她动摇一样。真想知道她的勇气来自于哪里。
“苋苋苋苋,这次换我有事相求可不可以?”她的话突然插/进来,打断了苋苋的思绪。
苋苋一愣,很快恢复如常:“说吧,我的恩人好姐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小俏儿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恳切道:“我家里有个病人,一直在昏迷之中,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
“病人?”
小俏儿忙点头:“她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来,在雪地里冻了一宿,全身都是冻伤。本来一直高热不退,但是过了一夜便降下去了,大夫也来看过,说是无碍,可是却一直不醒。我心里不安得很,能不能请你帮我去看一眼?你懂得医理,给我用的药又这样神奇,我想你应该能救她的。”
苋苋没有做声。
“苋苋,求你了……”小俏儿恳求道。
“好姐姐,既然大夫说无碍,她发的高热又自行消退,那么因病痛而致的昏迷可能性便不大,你家那病人一直不醒,说不定是个奇人,我想是不是身上有什么神器保佑着她呢?”
神器?那不就指的是霸下的鳞甲?小俏儿心里暗暗称奇。
却听苋苋又道:“姐姐不说话,那想必是有了。既有神器佑她,那自然是无须担心的。更何况,我的医术实在太过浅薄了些,真去了说不定也是束手无策的。不过姐姐你说她一身冻伤,这个我倒能治得。”
小俏儿心里又有了希望,极认真地看着她。
苋苋道:“也还是像这逝香一样的药油。只是我还没有配制好,这样吧,等明天我再来找你,可好?”
小俏儿欢喜起来。
而苋苋的目光却是冷的。
那不是她该救的人,非但她不该救,反而是她要杀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苋苋这姑娘。。。唉。。又好又不好。。。
55
55、睡合欢 。。。
合欢翘着脚坐在城门楼几乎飞起的檐角上,身上落满雪花,青丝恍若白发,面容冷峻,衣袂翩翩御风。
只在这时,她才显露出只属于妖的肃杀之气,凌厉而张扬,眼睫上沾的几片雪花几乎要迸碎开来。
她注视着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一路走来,那女子隐匿在人群中,毫不起眼,若不是因为身上披着一件合欢很熟悉的棉衣,恐怕连她也很难发现。
合欢绷直了脊背,现出前所未有的戒备姿态,手中有极微弱的红光一闪,掌中便多了一柄短剑,寒光凛凛。
而地面上那女子忽然停住了脚步,向着合欢所在的方向转过身来,展颜一笑。
合欢一惊,将短剑握紧。令她惊讶的并不是被那女子察觉,而是她居然感觉不到那女子身上有任何妖气的存在。
她不是妖么?这怎么可能?公子明明说过的。
无论如何,合欢都打定主意,要离她近一些仔细观察。可眼下自己已经被她察觉,若再隐匿也没甚意思,于是她站起身来,足尖轻点,抹去了身形,施展障目之术,落在离那女子不过五步之遥的地方。
而那女子却只是微微一笑,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还不时在几间店铺前驻足赏玩。合欢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恰好能使自己将她看个仔细。
此时正值晌午,漫天飞雪将天空中的光亮几乎遮去了大半,整条街上显得分外阴冷。
那女子在一间蜜饯铺子前停了很久,离开时手上多了两个鼓鼓囊囊的纸包,她看起来很是欢喜的样子,并随手便打开了其中一个纸包,拈起一颗蜜枣丢进嘴里。
看起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她。
而她蹦蹦跳跳地走着,忽然闪身进了一条窄巷。
合欢紧追上去。
窄巷里,那女子拈着蜜枣正往嘴巴里丢,见到合欢,便笑着向她伸了伸手里的纸包:“要不要吃?很甜的。”
合欢将短剑藏在袖笼之中,冷冷地望着她。
离她不过三步之遥,她总算能隐隐地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果然还是只妖啊,只不过她身上的妖气太淡了,淡到几乎察觉不出。
但除了妖气,她身上还弥漫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