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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氏这样太不正常了,若当真打着歪主意,可别怪她这个做婆婆的心狠手辣!就算让儿子一生孑然一身,她也不要一个居心叵测的东西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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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很晚才回到房里。他现在管着外院庶务,新上任的管家、管事大事小情的都怕出错,时不时要请示。他知道这是初期必然有的情况,只好耐着性子聆听,给出决定。
歇下的时候,香芷旋醒了,拱到他怀里,搂着他左臂,把洪氏的事说了,“我是把隔阂挑到明面上了,你不准生气打我啊。”
言辞是害怕的意思,其实是在跟他撒娇。
那件事,他已听含笑说了。
含笑说的时候神采飞扬的,分明是很钦佩她的。
他其实都没当回事。西府的人过来冒犯她,可不就该给点儿颜色么?惯着她们,日后又要不得清静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袭朗环住她腰肢,“打女人的男人还是人么?再者你也没做错。”换了他,都不能这样解气的。他总不能跟一个女子说长道短。
“嗯,那我就放心了。”香芷旋吁出一口气,预料偶尔也会出错,预料成真时才能完全放心。“可以好好儿睡个觉了。”还抬手捂住他的眼,“昨晚说定了的,今晚不准折腾我了。”
袭朗却平躺了身形,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上,“我说的是我不会折腾你,但是你可以折腾我,放心,我不怕。”
“……”香芷旋双唇微启,睁大了眼睛。有这么无赖的人么?有这样抠字眼钻空子的名将么?他可真是……真是让她开眼界了。
袭朗轻轻地笑着,将她勾过,亲吻期间,除去彼此的束缚,末了还道:“你都这样了,我把你推开就太不给你面子了。”
香芷旋跟这样的无赖真是无语至极,却也知道,这种时候,他是不肯听她的,只好无奈的瞥一眼八角宫灯,“把灯熄了,好不好?”
“不好。”他实话实说。
不好,那你也别想好了。香芷旋腹诽着,然后变成了小哑巴、小木头,打死都不肯动。
袭朗就知道她会这样,笑着坐起身来,这样环着她抱着她,感触又是不同。他耐心的吻着撩着她的身体她的心魂,唇齿反复噬咬着她耳垂肩窝。
她受不了了,身形微微抖着,板过他的脸,主动吻住他的唇。
他托起她,慢慢的,慢慢的,让自己完全嵌入。
她不自主的随着他的掌控款摆腰肢,身形起落。感觉自己化成了水,随后又变成了水中的一叶浮萍,只能随着他飘摇沉浮。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竟比先前哪一次都要好。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不适。
“阿芷,”袭朗摩挲着她鬓角,“喜欢这样?”
“……”
“我喜欢。”他说。喜欢得不得了。
“你闭嘴!”她终于忍无可忍了,抬手去掩住他的唇。
这时候的宁氏,正在听碧玉通禀:
“两名小厮先后来禀,说袭府的人过来打听一些事。”
“什么事?”宁氏问道。
“打听六奶奶成婚之处来这边的两次,到底来做了些什么事。”
打听这个……二夫人终于发现儿媳妇的不对劲了,比宁氏料想得晚了几日。好在早晚发现了就好。
作为婆婆,她自是希望老四和老四媳妇和和美美的,当日自己又在场,如何看不出洪氏的痴心妄想,如何猜不出洪氏近来所作所为因何而起。
有这样一个如同炮仗一般不知何时就会炸响的人,到底是不好,万一疯了似的做出丑事,可就将老四夫妇一并拖累进去了。
是,不需这样高看洪氏,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不得不防。
宁氏理清楚心绪,吩咐碧玉:“那人做过什么,我没瞒过你,你适当的给那两名小厮透几句话。”
碧玉斟酌好了说辞,这才恭声称是。
☆、56|2·3+0
一大早,赵贺就来传话,说有点儿要紧的事。袭朗当即起身出门。
香芷旋又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洗漱着装,用过早饭,喝了一杯浓茶,去正房请安。
这一早起了薄雾,雾气氤氲在视线之内,空气湿润冷冽。
入冬后的府邸,庭院多植着各色梅花,常绿乔木,装点花圃的是月季之类冬日如常盛放的花。
几日晨昏定省之后,香芷旋摸索出了规律,早间会掐算着时间,在婆婆用完饭之后进门。
这日进到厅堂,见钱友梅、蔚氏也在,笑着见礼。
钱友梅是在香芷旋晨昏定省第二日开始就有样学样,蔚氏则是从来如此,只是时间没个准。今日三个人聚齐了,倒是比较少见。
钱友梅带着安哥儿,蔚氏带着宜哥儿。
安哥儿两岁半,宜哥儿两岁。前者安静乖巧,活着活泼爱笑,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香芷旋分别抱着哄了两个孩子一会儿。
袭家每一代都是男丁多,两三代才出一个女孩儿。
碧玉出门来,请妯娌三个进门。
三人转到东次间行礼请安。
宁氏笑着让钱友梅、蔚氏把孩子抱到大炕上。孩子是不能被迁怒的,就算她再不喜袭脩,对安哥儿从来是温和慈爱。
两个孩子年龄相仿,很快就玩儿到了一处。几个大人笑语盈盈的说了一阵子话。到了宁氏要去见管事示下的时候,才各自散去。
蔚氏抱着宜哥儿,对香芷旋笑道:“这孩子闹了几次小毛病,现在特别黏人,我也走不开。等过了这一阵,我再去找你说话。”
香芷旋笑着点头,“孩子最要紧,我们说话的机会多的是。”
下午,香若松过来了。
香若松要是没事,见都懒得见她,香芷旋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忙迎到了厅堂去。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只留了含笑、蔷薇两个。
果然,香若松是有事跟她说:“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香芷旋无辜地看着他,“这话怎么说?”
香若松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你非要这么说也行,是。得罪人多容易呢。”
香若松微微蹙眉,“西府的洪氏派人去了家里,没头没脑的跟下人问这问那,但是也有规律可循,句句不离你在闺中的情形。”
“哦。”香芷旋摸了摸下巴,“她没事找事,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记恨上了?”
香若松听了就笑,“你所谓说了几句,估摸着还不如扇人一通巴掌。唉——”他故意叹一口气,“有你这么个姑奶奶,以后我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怕是少不了。”
“不愿意管也别勉强。好像我除了你就没人可指望了似的。”
香若松若有所思,“你能指望的,是夏家。”
他倒是把叔父、婶婶这个茬记住了。香芷旋笑了笑,“是又怎样?”
“你就不能告诉我,夏家跟二叔二婶到底有什么渊源?”香若松对这件事最好奇了,“他夏易辰虽然一届商贾,但在京城也是个人物,势力不比一些朝廷大员小,你跟我说说又怎么了?”
香芷旋才不会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们吧。”
香若松很扫兴的样子,“好。不愿意说就算了。管不管你?自然要管的,要让下人把你夸得天花乱坠,不然我也没安生日子可过。”
香芷旋微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
香若松叮嘱道:“你也注意些,别着了人的道。”
“嗯。”香芷旋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香若松喝了口茶,又叹息一声,“你这儿其实我倒最放心,别的事反而乱七八糟的,理清楚是真不容易。”
“怎么了?”香芷旋看着他,“家里有大嫂打理着,还能有什么事?”
香若松苦笑,“还不是阿绮的事儿。我是横竖看不上那个丫头,真是打算着把她送回老家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她调理了这段日子,见好了,看起来也安分了。偏生祖母不同意,说既然明年就都到京城了,还是等风头过去之后,给她在京城找一桩说得过去的亲事。”
香芷旋蹙了蹙眉,都懒得说老太太什么了。
香若松继续唉声叹气地诉苦:“祖母已经在路上,不几日就要京城了。还是咽不下袭老夫人那口气,想着当面质问一番的,现在看来是没那个机会了。这些倒不打紧,只是阿绮这事情是决不能照着她心思行事的。阿绮要是在京城出嫁,后患太多。”
他想的是日后的麻烦,可老太太想的必然是物尽其用。香芷旋知道自己根本不需为这些费思量,说不说什么都一样,香家才不会听她的,香若松也一定早有打算。他说起这些,不过是吐一吐苦水,舒缓一下烦躁的情绪。她也就安安静静地做个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