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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打了?”保罗爷还挺失落,这时候挨一耳光是必须的,不然姑娘的怒气发泄不出来,没准就憋出个月经不调。
燕仙子勉强止住泪水,侧过脸不愿看他,哽咽道:“看都看了,打你有何用,人在江湖,有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多谢侯爷救命之恩,清萝必定舍身相报。”
保罗一摆手,哂然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这里有少林至宝小还丹,仙子快些服下疗伤。”
燕清萝见他一脸正气,反倒有些惭愧,按理说被他看到女儿家清白之躯理应以身相许,可是……他家有无数美眷,还跟师侄女水修眉勾搭成奸,怎可托付终身?勉强按下满腹心事,展开手中卷轴一看,竟是一张白纸!
吃尽苦头,丢尽脸面,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燕仙子肺都给气炸了,把那假盟单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却没留意落脚处是一块黑色地板。
保罗大叫一声“不好”,冲上前去抱住燕清萝试图逃走,然而为时已晚,脚下翻板滚动,两人顿时跌落陷坑。
扑通一声,保罗双脚落地,眼前白茫茫一片,散发出刺鼻的辛辣味。
大凡陷坑,可分为生、死、污、净四种。生坑里面就是一张大网,把人兜住生擒活捉。死坑里面就厉害啦,倒插着削尖的毛竹,匕首一般锋利,上头还有千钧刀闸降落下来,人在中间,转眼就变成饺子馅。污坑不像死坑那么致命,但是最恶心,基本上就跟大粪坑差不多,还有蛇虫毒物蠕动,掉到污坑里头死了倒好,不死反而更受罪。净坑里面只有一样东西,就是三四尺厚的石灰粉,人一掉下去石灰飞腾,好似裹了一层面粉般雪白,所以叫做净坑,但是石灰吸入肺脏,迷了眼睛,那种痛苦劲儿就不说了。
保罗与燕仙子运气不好也不坏,掉落的恰是净坑,扑通一声石灰飞扬,呛得不敢睁眼,谁也看不见谁。
只听燕仙子一迭声的唤道:“少保、少保……”嗓音里透出一股子娇怯的味道,令人心生怜意。
保罗爷生就一颗怜香惜玉的心肝,循声过去,一把牵住仙子的小手,揽入怀中,柔声道:“清萝莫怕,我就在你身边。”
燕清萝一颗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吸入一口辛辣的石灰,不由咳嗽起来。
保罗连忙撕下一块布料捂住她的口鼻,传音道:“用口水润湿了蒙在脸上。”
燕清萝江湖阅历丰富,马上照做。
保罗生怕石灰粉烧伤燕仙子娇嫩的肌肤,放出真气将四周的石灰轻轻推开,清理出一块空地。燕仙子也想帮忙,然而火中涅槃经不像易筋经那么绵长温和,干不了这个活儿,掌风鼓荡石灰粉,反倒乌烟瘴气更甚之前。
燕清萝听见保罗连声咳嗽,又是羞愧又是内疚,忙传音道:“对、对不起……我真是笨死了!”却不见保罗传音,只是咳嗽,更加担心。
“咳、咳……我的湿巾掉了,不便开口……”
接着,听见保罗撕扯衣摆的破帛声响。
燕仙子大急,忙传音道:“且住!你衫上全是白灰,遇水灼热,倒会烫伤口鼻!”不由分说,把自己那块湿巾蒙在保罗脸上。
保罗爷吸了口气,一股子非兰非麝的香味涌入鼻端,想到这湿巾浸有仙子的口水,此刻不就是变相的接吻,揽住仙子腰肢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透过茫茫白雾寻找仙子的容颜,却见她正拿一块粉色丝缎蒙着口鼻,目光一触马上移开,水汪汪的眸子里羞色潋艳。
两个人手牵着手,坐在陷坑里,靠的不算很近,动作也谈不上亲热,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心境却是那般销魂,妙不可言。
燕清萝暗自叹息,从前读《南华经》,读到“相濡以沬,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一句时,每每击节赞叹,深感佛与道的境界原是异曲同工,“四大皆空”即是“太上忘情”。
可是自打邂逅陈保罗,她的佛心便发生波动,之前月牙铡刀下命悬一线肌肤相亲,如今陷坑内共患难相依偎,不由得情根暗种,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倘若日后难免“相忘于江湖”,倒宁愿如此刻这般困在陷坑里,伴他“相濡以沫”……
两人各怀心事,忽然听见头顶翻板咯吱作响,挤进来两张人脸,背着光,面孔模糊不清,显得阴森可怕。
燕清萝啊了一声,不假思索抱紧保罗,娇躯也在颤抖。无论她武功多么高强,总归难以克服女人的天性。保罗眼神犀利,认出上面是小蓬莱的护法黄眉童子丁朗与恶面神洪大忠。
恶面神凶霸的吼道:“狗日的直娘贼,竟敢跑到冲霄楼撒野,真真活腻~~小子,还不报上名来!”
保罗一愣,马上知道自己和燕仙子满身满脸的白灰,难怪对方认不得,立刻想出对策,跪在那里哭诉道:“回两位老爷,小人乃是王府侍卫,这位小娘子名叫文文,是伺候贾姑娘的丫鬟,我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日摸进楼来与她幽会,谁想迷路落入陷坑,还望两位老爷搭救……”
“真晦气!”恶面神不耐烦的嚷道:“原来是一对偷情的贱人,我还当抓到锦毛鼠白玉堂了呢!”
保罗心中一动,忙问:“老爷,那锦毛鼠白玉堂怎么闯进咱这冲霄楼,莫非楼里也有跟他相好的姑娘?”
恶面神摸了摸脸颊,上面一道剑痕尚未止血,“狗屁的相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胆包天,这一剑之仇,老子定要让姓白的付出十倍代价!”又对黄眉童子说,“丁兄,咱们别在这里耽搁,搜捕白玉堂才是正事,你要是早到一步,咱们哥俩连手就把他拿下了!”
黄眉童子瞅了陷坑一眼,“这对狗男女如何处置?”
恶面神道:“弄根绳子下去,把他们吊上来不就得了。”
黄眉童子冷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要真这么做就上当了,他们自称王府中人你就相信?就算真是王府中人,真是来幽会,贾王官的房间在五楼,他们跑到七楼来作甚么?话里话外,全是破绽,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白玉堂的同党。”
恶面神一惊,怒骂道:“好小子,竟敢骗老子,看我不捏爆你的卵蛋!”
黄眉童子一把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下去弄死这对狗男女!”
“你这夯货,就不能动动脑子么?”
黄眉童子气得没办法,也懒得跟他解释,叮嘱道:“我去总弦启动翻板机关,把这净坑变死坑,你盖上翻板,就在这儿守着,切不可大意。”
恶面神为难道:“倘若他们真是王府的侍卫和婢女,就这么杀了,王爷那边不好交代……”
黄眉童子冷笑道:“那又如何,难道王爷会为两个下人跟圣主翻脸?小心驶得万年船,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漏网一个!”说完转身离去。
恶面神倒也实在,对黄眉童子言听计从,盖上翻板,坐在旁边等候,无论保罗如何哀求也不为所动。
保罗一刻不停的告饶,同时抓住燕清萝的小手,在自己的膝盖上写字。
燕仙子以为他死到临头还想着调情,挣扎一下,旋即放弃,心想都快死了,索性由他胡闹罢了。保罗心中大急,用力捏了她一下,继续在膝盖上写字。
燕仙子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琢磨,这才明白保罗写的是脱困之计,倒是她想歪了,脸颊顿时泛起两坨红晕,自惭不已,对他的态度也转了一百八十度,冷傲的仙子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保罗交代过后,捏住脖子挤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再无声息。恶面神咧嘴一笑,知道机关已经启动,刀闸落下,陷坑内狗男女变成了同命鸳鸯,于是扳动一个开关,翻板从固定又恢复了活动,掀开向下一看,忽然满眼白茫茫一片,眼睛刺痛难当,吃惊之下一跃而起,还没来得及拿起兵刃,胸口一凉便失去知觉。
原来翻板开启的刹那,燕仙子按照保罗的安排,先丢出一把白灰,接着身剑合一冲出陷坑,可怜这位小蓬莱的护法高手,空有一身能耐来不及施展便送了命。
燕仙子顾不得清理恶面神的尸首,转身呼唤保罗快快上来。
三丈高的陷坑难不住金翅鸟保罗爷,一个纵身就飞了出来。燕仙子拿一根束发的红丝带缠住柳腰,勉强保住裙子,小脸儿上黑一块白一块,却笑得阳光灿烂,一双翦水明眸凝望着他,上下打量,直到认定安然无恙才欣慰的放下心来,脉脉柔情已是欲盖弥彰。
保罗爷咧嘴一笑,从怀里拿出丝帕,过去替她擦拭脸蛋儿。
燕仙子何曾与男人如此亲近过,羞得无地自容,后退两步低头呢喃:“此地不宜久留,快些走吧……”
保罗点点头,脚却没有动,回头盯着那翻板出神,“为什么这么久了黄眉童子还没有回来,刀闸也没落下,难道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