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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沉似水,林瑜苦笑道:“小师弟不必为了我冒犯天威,林瑜命犯天煞,若被皇上毙于杖下,也可脱离苦海,算是坎坷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皇帝听了,为之气结,嗖~,杖兜风声,真的打了下去,啪~地一声,打到林瑜的背上,林瑜晃了晃,脸色因疼痛而变白,他干脆闭上眼,当自己是个死人。
皇帝这一杖打下去以后,看着林瑜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痛,看林瑜的样子,竟然是一心赴死,难道林瑜就也不相信自己心中,会顾念兄弟之情?皇帝小时候在列家时,还有列家的孩子陪着他玩闹,后来到了皇宫里边,兄弟两个字遥不可及。先帝膝下的子嗣凋零,宗族中的兄弟疏离默然,忽然间多了个兄弟,却是这个样子,皇帝固然生气,可是一想想林瑜遭遇的这么事儿,的确够人烦闷,尤其这么个身份,要什么样的人,才能看开?
皇帝的手,紧紧握着刑杖,感觉太过疲倦,这第二下怎么也打不下去。
列云枫笑道:“皇上累了,还是让枫儿代劳吧。”他说着看看门外,皇帝明白他的示意,如果里边不打得稀里哗啦,外边该送信的人怎么会冒然去惊动太后?
只是,列云枫怎么可能对林瑜下得了手?
皇帝有些疑惑,半信半疑地正要将刑杖递过去,外边有个太监禀道:“启禀万岁爷,太后娘娘请万岁爷去趟慈宁宫。”
皇帝有些失望,他以为慈慧皇太后会过来,没想到是叫自己过去慈宁宫,这个时候召见,明明就是听到了御书房的动静,太后也真沉得住气,居然没有过来。
你们等着朕,不许走!
皇帝狠狠的撂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去。
他前脚走,后脚有个太监进来,笑道:“小王爷,奴才传太后口谕,命你带闲杂人等马上出宫,不得有误。”
列云枫一听,喜上眉梢,忙忙地领旨,一把拉起来林瑜,林瑜叹了口气,列云枫低低笑道:“你叹什么气?是不是觉得没死成挺冤枉啊?本来今天是我爹爹要见你,没想到皇上先宣我们,你要事还想死,现在就去见我爹爹吧,他一样会成全你。”他是怕林瑜真的拗起来不肯走,所以激了林瑜一句。
林瑜果然站起来,跟着列云枫离开了御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明天,男女主角终于第二次见面,汗死了。
一枝秾艳露凝香
列云枫和林瑜回来的时候,管家列知恩正招呼小厮辰墨去抓药,见了列云枫,俱都立住施礼,列云枫见辰墨手中拿着一个药方子,问道:“家里是谁病了?”
辰墨道:“回小王爷,是澹台姑娘。”
列云枫有些奇怪,他出去的时候,澹台盈还是好好的,怎么才进了次宫,她倒病了?
列云枫顺手把方子拿过来看:“啊?受伤了?她怎么受伤了?”列云枫看那方子上都是止血化淤、通经舒络、安神消痛的药,若是轻微的刀伤,一般练武人的身边都会备着金疮药,从这个方子是受了内伤,只是澹台盈连武功都懒得练,她怎么会受伤?
辰墨道:“不知道是谁伤的,听门上的人说,看见一个身上带血的少年抱着澹台姑娘,跑得更飞一样,到了咱们府门前,刘大哥去拦他,他就把澹台姑娘放下了,只说这姑娘是澹台玄的女儿,然后转身就跑了。刘大哥找人去请澹台先生来,果然就是澹台姑娘。”
列云枫哦了一声,原来不是澹台盈,那是澹台梦!列云枫更奇怪了,那个澹台梦千伶百俐,怎么会受伤?
辰墨陪笑道:“小王爷,现在澹台姑娘就在澹台先生的屋子里,澹台先生已经为她运功疗伤了,又开了这个方子,让小的去抓药。”
列云枫把药方子给了辰墨,辰墨打了个躬,去抓药了,林瑜在一旁,听了辰墨的话,辰墨虽然没有说澹台梦的名字,应该就是她了,他有些着急地道:“梦儿受伤了?她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不知道谁伤了她。这个人实在是无耻,对一个柔弱女子也下得了手!真是败类!”
列云枫又奇怪又好笑道:“她身体不好?”他记得那天晚上看见的澹台梦,神清气爽,神采飞扬,哪里看得出一点柔弱的样子。
林瑜不再多话,径直赶往澹台玄的住处,列云枫跟着他,不多时来到澹台玄的住处,萧玉轩和贝小熙都在外边,萧玉轩望着一棵树在发呆,贝小熙来回地走动,又跺脚又叹气,列云枫和林瑜也进了院子,澹台玄从屋里出来,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他刚刚为女儿运功疗伤,澹台梦的内伤并不很重,但是她中的是离别掌,是会让人活活疼死的离别掌。澹台玄为了女儿疏通了被掌力震伤的经络,免得经络逆滞,气血倒流,再煎了几副药吃下去,应该没有大碍,不过离别掌残留的痛楚总是要熬过几天。
贝小熙见澹台玄出来了,好像被定身法钉住一般,也不跺脚,也不叹气了,讪讪地:“师父。”
澹台玄沉着脸:“梦儿和你是一起下山,你们怎么分开的?贝小熙,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敢隐瞒我,小心我打折你的腿!”
贝小熙面红耳赤,呛的咽了下口水,他哪里敢说自己和慕容休打斗,然后澹台梦趁机跑了的事情,师父已经警告过他了,如果说了出来,师父一定会狠狠揍自己一顿。自己一个人来到王府时,贝小熙骗澹台玄说澹台梦为了给人治病,才耽搁住了,很快也就到了。贝小熙说谎的时候也特别慌,他这个谎言太蹩脚了,可是澹台玄居然没有深问,好像是相信了,贝小熙当时那个乐,感觉师父越老越好骗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谎言很快就会穿帮,不过贝小熙的原则历来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他的打算就是很简单,先骗过了师父,再去找澹台梦,结果还没等他找呢,澹台梦回来了。
不过,澹台梦是血染衣衫,半似昏迷的回来了。贝小熙现在又是懊悔,又是害怕。他恨自己当时反应太慢,放走了澹台梦,如果澹台梦是和自己一起到王府,她怎么会受伤呢?现在澹台梦受了,被人送回来,师父一定会审问自己,那和慕容休打斗的事儿,恐怕瞒不下去了,澹台玄一定会严惩不贷。
澹台玄微怒道:“贝小熙,你真的说谎了?”
一见师父生气了,贝小熙吓得激灵一下,扑通就跪下了。他期期艾艾,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反正现在澹台梦还没醒呢,能拖一时就是一时,虽然师父是不该骗的,不过已经骗了啊,他要是承认了,挨打总是免不了,贝小熙心中琢磨一番,还是不要承认的好,拖拖再说,也许会有个转机,方才师父还想责处林瑜了,一道圣旨下来,林瑜的转机不就来了?
澹台玄忽然问列云枫:“我记得你说,你见过梦儿。”
列云枫笑道:“师父这个时候记性倒好,可惜我说的时候,你不相信,如果师父当时就信了,哪里会让小师姐受伤?”
澹台玄冷然道:“我不信?我怎么信?列云枫,你自己想想,你对我说过几句实话?”
列云枫笑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人世间本来就真假难辨,师父自己分不清虚实,却来怪责我们,羊要不想让狼吃掉,只能自己练跑的本事,还能要狼改荤吃素吗?”
澹台玄眉峰一挑,女儿受了伤,而且看情势是为离别谷的人所伤,他已经很心痛了,听列云枫出言顶撞,贝小熙又是显然有事隐瞒的神情,再转头看去,林瑜脸色奇怪,眼神飘忽,萧玉轩就呆呆地站在那棵树旁边,一眼不错地看着那棵树,连他出来都没发觉,不知道萧玉轩在想些什么。
澹台玄也有些微怔,这时节澹台盈从里边叫了一声:“爹爹,姐姐醒了。”
几个人听了,别的先不顾,立时都进了屋子,里边床边,澹台盈坐在一旁,脸上还有泪水,床上澹台梦半倚半躺,苍白憔悴,此时醒来,疲倦的眼光看看四周,然后落到澹台玄的身上:““爹爹,我这是在哪里?”澹台梦连声音都是孱弱低回,才说了一句话,细细的冷汗从鼻翼间渗出来。
澹台玄关切地道:“梦儿,你不是和小溪一起进京吗?你们怎么会走散?”
他一问,贝小熙马上向澹台梦不停地使眼色,但是心中已然害怕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
澹台梦微微恩了一声,想来是身上的伤痛发作,她在强忍着离别掌的痛楚,也没看贝小熙,眼神有些茫然:“我,我不记得了。”她说着蛾眉微蹙,有些吃力地睁着眼。
澹台玄叹了口气,眼光中既有关切又有责备:“梦儿,你总该记得谁伤了你,谁把你送来吧?”
澹台梦以手扶额,苦苦思索,半晌才道:“爹爹,我好像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