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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道谢谦。”
黄庭真人笑道:“你现在心满意足了,也该帮我二人一臂之力了吧!”
随手一指,一团百十丈方圆的怪火凌空现在空中,正是罗衍方才行法隐去的那团太虚七煞神焰,就在这顷刻间,原本天蓝色的火焰已经转化成银白之色,火苗缭绕,正熊熊燃烧,火心当中包裹着一团十余丈方圆的银光,远远看去,直似两者好似一体,但一细看,才发现两团光华交接处一为万点银星,朝外乱冲,一是千道寸许长短的精芒,朝内猛射,两者光华一触,就立刻对消,而后面的又涌了上前,争斗不止。
而就在怪火之外,更笼罩着一朵亩许大小的金花,瓣尖射出道道毫光,将整团焰火包裹在中间。
玄仪仙子一见,摇头一叹,道:“可惜三师兄不曾亲来,不然借他七玄珠之力,倒可将这团太虚神火收为己用,若是化为三年苦功,将它凝炼成太虚雷珠,倒可抵御天劫中的太阳真火,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先救这魔头吧。”
说时,从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黄玉葫芦,将盖揭开口,朝下四外略洒,飞出几点寒星,晃眼之间展布开来,化为一片冷云盖将下去,恰似一座水晶结成的圆幕,直罩在整个焰火之上。火头被它一压,立即退缩,渐渐朝内缩去,转眼四外都被罩住,冷云朝下一合,转眼凝为一体,再无缝隙。寒光晶影与内里熊熊烈火相映生辉,化为无边丽彩,煞是好看。
黄庭真人将手一招,金花由大变小,冉冉朝他手掌落去,他手掌一翻,就收了去。
玄仪仙子眉头一皱,道:“你那大罗衍金花收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怕损耗你的元气?”
黄庭真人笑道:“师妹近来法力大进,岂需我助力?”
玄仪仙子随将手中葫芦一摇,轻喝一声,葫芦中飞出一物,形如春蚕,通体雪白,初出长约尺余,迎风便暴长丈许。周身银光闪闪,隔老远便寒气侵人,满空立刻飘起片片雪花,就在一眨眼间,整个山崖大有结冰之势。
罗衍一见,喜道:“原来巽宫冰蚕这等天地灵物落在仙子之手,真是谢谦道友之福。”
玄仪仙子瞟了光中那条若有若无的人影一下,冷冷道:“要不是无垢到我那里说情,现在又有你们两人替他出手,我岂会救他?这厮多次故意寻我门下弟子不是,就是想引我等几人出手,他好趁机借我六人的纯阳仙剑兵解,除掉他本身阴魔。要是他以礼相求,我等还可成全于他,只是他又放不下面子,想取巧行事,我等岂会上他的当?他见我等不出面,就三次上门挑战,结果都被困于四相阵内,只得惺惺而返,转而去找黄庭生事,恰好遇到你转世归来,这才生出一线生机。我若不是看在他在最紧要关头,能毅然放下一切,以身求道,引发天劫,不再行那偷鸡摸狗之事,我怎么会帮他?”
说时,那巽宫冰蚕出现以后,在空中略一盘旋,飞向前去,晶幕上立现一洞,蚕口张处,喷出一道雪白的气丝,朝那太虚七煞神焰吹去,那细丝初出不大,仅小指粗细,朝外就越涨越粗,宛如滚汤泼霜雪,狂涛卷火烬一般,那银白色的怪火一接触这片云烟,立刻就消失无形。只见蚕口白气兀自喷发不已,转瞬弥漫全幕,不见光影。
约有顿饭光景,玄仪仙子一声清叱,冰蚕离幕飞回,自行缩小,钻入葫芦以内。那座晶幕依旧冰辉清莹,罩在空中,只见内中火焰全都熄灭,只留下一团斗大的如意形焰火,虚悬空中,凝如实质,也不再飘动。
玄仪仙子重又将葫芦口对准冰幕行法,将手一指,晶幕由大变小,缓缓朝那团灰白色的太虚七煞神焰裹去。一会由厚而薄,由薄而消,晃眼两者一起不见了踪影。
玄仪仙子收转葫芦,笑道:“这太虚七煞神焰已经收尽,谢谦老鬼的劫数也算完结,只是元气损耗甚重,恐怕没有三年苦修,难于还原。余下就是你们两人之事了,我还需赶回仙岛,趁无垢在此,可替我等主持宫中之事,我等还需上昆仑一行,拜见几位师伯。”说完就朝两人一举手,带着两位门下弟子,告辞而去。
罗衍此时也收转笼罩在谢谦身外的龙犀环宝光,谢谦站起身来,面有愧色,正待开口,黄庭真人已先笑道:“道友道家三劫,已经圆满度过,真是可喜可贺,只是道友本身真元在这太虚七煞神焰下损耗甚巨,神疲魂倦,还得修养几年,才得恢复过来,到时自然能道成飞升。”
谢谦抬起头来,想了一想,道:“小弟原来行事荒唐,本来只想借几位道友之手,在那玄门纯阳真气下解除本身纠缠多年的自身阴魔,所以多次故意冒犯凌仙子门下,想不到今日不仅两位道兄全力相助,而且就连凌仙子都肯用那前古灵物巽宫冰蚕,运用那数千年玄冰精英凝结的奇寒之气,除掉我体外的劫火,真是大出小弟意料之外,如此大恩,小弟愧不敢当,还请两位道兄代为引见,让小弟前往落星岛拜见几位道长。”
黄庭真人笑道:“现在那几位道友已经离岛外出,你即使去也是见不着的了,不如你现在还是在山中静养,等一身真元恢复过来,再去道谢谦如何?”
说时,手指罗衍道:“你与那青曦宫素有渊源,谢谦道友若要肉身成真,还非要那宫中灵丹不可,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再去讨两颗青灵丹,送来于谢谦道友如何?”
罗衍苦笑道:“明明是你想为门下弟子代求,却推到谢谦道友身中,你除了让我跑腿外,还有什么好事便宜过我?”
黄庭真人面上露出一丝得色,笑道:“你擅自在人间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要是少了我与谢谦道友,谁跟你一同去沾惹那红尘的麻烦事情,你既然生心闹事,当然得付出点代价。再说了,我与那桑老怪,岳老儿两人有嫌,要是我去,恐怕说不了几句,就动起手来,当然是你替我走一趟,最好不过。”
罗衍道:“你可说话算话?”
黄庭真人笑道:“我什么时候赖过帐?”
黄庭真人转头对谢谦道:“罗道友既生慈悲心,想让人间归于一统,结束这多年的战火,让天下休养生息,你门下末代弟子众多,不如也让他们去人间走上一趟,一则是帮罗道友一臂之力,二则也可修集外功,为将来做打算,不再步你后尘。”
谢谦道:“三位道兄高义,今后只要有片纸相托,我太阴一宗一定照办,不敢推委。何况这是两利之事,我又岂敢不遵?”
罗衍朝谢谦一拱手道:“事不疑迟,那小弟就走一趟,看看道兄运气如何?”说完就双足一顿,化为一道金虹,朝东北方飞去。
他人起在空中,才飞出不远,就见眼前有一丝微光一闪,一下认出是有人用“掌上乾坤”,“环中宇宙”等摄形照影之法搜寻他的下落,而且功力还不浅,当下伸手一指,飞出一片毫光,上现出一道幻影和山川大河等景物,一晃就不见了踪影,而本身也同时隐去行迹,无声无息地朝前疾飞。
想不到这天机阁主玄月真人心思细密如此,居然要暗中查看他的来历,只是可惜他多生法力已经恢复,比这位大阁主只高不低,又岂会让他追根就底?
虽然说心智细密,可补法力不足,但若是法力差距太大,则有千巧百计也是无可奈何,就如同人间比较武学高下一样,只要彼此武功差距到一定地步,纵有精妙招式也没有用处,也能被对方以力破巧,以大击小。
罗衍疾飞三个时辰,就重新达到东极大荒的尽头,刚穿过笼罩在无量归墟外的那层混元真气,进入青曦宫所在,突然瞥见一片极轻微的祥云横空而渡,由斜刺里高空中飞来,往前面深不可测的归墟大壑飞去。
那片祥云飞得又高又快,宛如薄薄一片彩色轻烟,在当头高空苍冥之中一闪即过。如换旁人,必不在意。罗衍法力已经复,而且这些日子又越发长了经历,见那彩云看去薄薄一片,又是逆风而渡,聚而不散,飞得那么高,以他的慧目法眼竟不能透视云上,断定不是寻常人物。
所幸他方才为了躲避玄月真人的追影查形,用门中太乙潜光遁影之法隐去痕迹,所以对方并未看见他。心头一动,方按遁光回顾,猛想起青曦宫内的那位九天仙府,东天青帝之孙女谪凡人间,转世重生的少宫主青箩,所用光华正是与之一个模样。来去都是祥霞丽霄,轻云冉冉,与他御光飞遁,破空冲云而渡,迥不相同。
本来他上次来此一行,简直就是稀里糊涂,不明白所以,完全是被师叔牵着鼻子走,根本不明白这里的底细,直到师叔帮他恢复前生法力,他才知道此地的一些秘而不宣的旧事,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