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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各宫女眷散去之后,武承肃辞了阳筠,往前头崇仁殿去。
他先打发丁鑫往有子嗣的各宫送些赏赐,待丁鑫一走,武承肃便召了探子过来,命查那个帮丁鑫往家里送银子的“罗兴”,再查丁大与何人联系紧密。
“丁家夫妇那里也要派人去问,二人为何被人打死,死前见过些什么人,都要查明白。”武承肃想了一想,又道,“还有,从丁森入宫后,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在丁家村巷,有无生人打听过丁家的事,丁鑫之父究竟跟着个什么样的人出入赌坊,全都细细地问清楚了再回来。”
探子答应着就要下去。
武承肃忽然觉得自己说得似乎不妥,先是开口让人留一下,接着自己犹豫了一会,狠了狠心,道:
“丁森看上去是慈元殿的人,不过前阵子慈元殿也在查他家,因此你们此番过去,恐怕会有不少事是跟慈元殿有关联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才是你要查探的要点。丁森、罗兴、丁家父母之死,无论先查明了哪个,抑或有什么要紧消息,都及时告诉我。”
那探子跟了武承肃多年,自然知道他说的“问清楚再回”,指的是不要轻易就撤了回来,而“有要紧消息及时告知”,说的则是另一回事。他先应了,又略等了等,确认武承肃再无吩咐,这才躬身退了下去。
武承肃这里也不闲着,等丁鑫往各宫派东西回来,他便直接问丁鑫早上所言是否属实。
“并非我疑心你,只是这事与你那两个兄长脱不了干系,即便你没份参与,我也要问个清楚。”武承肃淡淡道,“他两个做下这等事,一旦查有凭据,性命必定是保不住的了。未免你我以后生出嫌隙,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如今都跟我说了罢!”
丁鑫跪在地上,听了这番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武承肃不信他,他倒没有十分伤心,然而二三分总是有的。
两位兄长包藏祸心,如今眼看着连累了他,丁鑫原本有些怨恨,只是血浓于水,一想到二人就要殒命,他也总还是有些不舍。
可方才武承肃的话清楚明白,这倒不得不说是太子殿下待他以诚了。
相比之下,同胞的丁森、丁淼从来没真心待过他,从前自己苦熬了许久,他们也不加照拂,自己不施以援手倒是应当,谅他们说不出什么来。
丁鑫咬着牙思索片刻,便又表了忠心。
武承肃点头不语,命他起身,告诉他自己这就要拿丁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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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家的小狗被别人家的大金毛咬了,四个血洞,忙了一下午(。)
第二七五回 避嫌疑()
武承肃命丁鑫起身,说要立即差人去拿丁淼。
“风云万变不过一瞬,这事关系重大,拖不得。查清之前总不至于就要了他的性命,这点你倒可安心。”
丁鑫闻言立即又跪,道:
“奴婢不敢替兄长喊冤,若二位兄长果然有错,奴婢也不敢奢求殿下留情。不瞒殿下,奴婢与二位兄长素来不甚和睦,连香火情也早断了,如今只怕受他们连累而已,并未觉得不安。”
武承肃观他神色,倒不像是撒谎。且他从前要用丁鑫时,也曾让人查过一番,丁鑫与那两个兄长确实不太和睦,和长兄十分疏离,和其仲兄丁淼则跟有仇一般。
话虽如此,既要用丁鑫,自己要查人,总还是和他说清楚些好。
“虽说你们兄弟彼此疏离,这事却不好叫你去查,我让华青去拿人,着哪个去问再计较罢。”武承肃缓缓道,“你也莫要忧心,还是好生当差要紧。”
丁鑫又磕了个头,出去遣人让叫华青过来。
华青是崇政殿当值的领事内侍,平时少往后头走,忽听武承肃唤他,心中不禁打鼓。
如今虽说是冬假里,崇政殿总还要打扫,外头有急事奏报、有消息进来,多半也要经过华青,不想太子殿下传他去崇文馆,这可实在是罕见了。
也不知是当真有急事,还是他出了什么差错,要受罚。
华青一路走着,越想越多,一会提心吊胆,一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便又觉得许是他当差辛苦,殿下要论功行赏也未必。
及到了崇文馆,华青匆匆问了门上当差的,奈何没人知道里头是什么事。
这般看来,果真不是要赏了。
他倒不贪那些赏赐,不过想着此行若是为得赏才好,便不用担心是自己办错了事了。
进了殿内,华青迎面看见了丁鑫,他偷偷打量丁鑫两眼,却不见丁鑫面上有什么异样,不禁更觉奇怪。
华青先给武承肃行了礼,起身后又去看丁鑫,仍看不出什么来。
“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一桩事要交给你办。”武承肃的话不紧不慢,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稍后让丁鑫挑几个人,你带着去琼思殿,把琼思殿掌事的内侍丁淼拿住,绑好了送后坊去,好好看着,明日要审的。”
华青闻言心中一震,嘴上答应的同时,两眼忍不住往丁鑫那里看去。
丁鑫跟平日一样,似乎听不到主子的话一般,不见任何表情。
早听说丁三与丁二不睦,不想竟到这般地步,面上一点关切也没有。
也不知丁二做了些什么,能让太子殿下不顾及丁鑫颜面,直命拿人丢去后坊。
看这样子,似乎是丁二犯了事,与丁三却无关,只是事情出了,难免会折了丁鑫的面子。太子殿下让自己去拿人,可见丁鑫还是要避嫌的;偏方才又说让丁鑫去挑人,竟还是信得过丁鑫,替他找了些面子回来。
华青思定,低声问武承肃何时去拿人。
武承肃知道他这是要请辞,淡淡说了句“立即去办罢”,便吩咐丁鑫跟华青一齐下去。
丁鑫会意,辞了武承肃,便与华青一同出去了。
二人一路往崇仁殿走,华青便想问个清楚,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相问,丁鑫便主动说了起来。
丁鑫心知华青必然好奇,怕他误事,也怕自己从此被人瞧轻,开口对华青道:
“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因此我也不好对你明言,如今虽还没查个彻底,却也算清楚明白了,我那二哥是不得不拿住的。若是打碎东西一等小事,我自会帮他求情,今日这事我却只想自保,不想参与其中。
“合宫都知道我与我那兄长没什么情分,他又犯了大事,你稍后去拿人也不用忌讳我。只留神别伤了性命,别损了舌头,左不过今明两天,就要有人去审的。”
华青闻言愈发奇怪,却死了打听的心。
丁鑫这般说,可见这事当真非同小可,他又不是活够了,犯不着打听这些个去。
让华青觉得奇怪的,是丁鑫对此事的态度。
很显然,丁淼犯的是要命的事,丁鑫若沾上一点,怕也要跟着掉脑袋。丁鑫对其兄丁淼心存怨恨,这事人尽皆知,只不知他兄弟二人如此相残,家中父母得知又要作何想。
华青没想通,武承肃却猜到了几分——丁鑫对兄长如此绝情,未必不是因父母之故而心生怨恨。
阳筠之前说得明白,丁父丁母之死与丁森必定有关,即便不是丁森主使,他也必定知情。
至于丁淼,或许心中有此猜测,却未必真的清楚明白,而他十一岁竟被送进宫里净了身做内侍,想来也存了几分怨恨罢。因此虽知道父母惨死,也知道这事蹊跷,丁淼并不十分在意。
而丁鑫与宫人尚且和气,想来对父母总还是存着孝心,不然也不会每年托人送银子回去。
这一番的事发了,丁鑫恨上两个兄长,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眼瞧着华青一脸困惑,不时出神,丁鑫只不理他,在崇仁殿点了四个内侍、六个力士,只说稍后要去拿人,让众人不用顾忌他的颜面,却不说要拿的事哪一个。
被挑出来的人只觉得丁鑫这话古怪,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
“我并不跟着,你们只跟着华掌事去拿人就是了。”丁鑫吩咐众人道,“留神莫要伤了性命,莫要坏了舌头,回头殿下还要好好审问呢!”
丁鑫神色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华青看在眼里,不禁有些佩服。
这贴身服侍的果然还是不同,气度、眼界就不说了,难得的是如此城府,让人看不出他心中作何想。果然随身侍奉,比在崇明殿当个管事还要强些。
这边点完了人,丁鑫便回崇文馆复命。
武承肃打量了丁鑫半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