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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些,这阵子楚楠只能忍了。
不过,楚楠无论干什么总会想起范雪瑶,夜里就寝时,饶是锦被中熏的香喷喷、暖烘烘,仍觉得是孤枕冷衾,御床太空荡,被窝太冷清,熏香烟火气太重,没有范雪瑶身上夹杂着女儿家体香的花味儿好闻。
发觉自己委实离不开她的陪伴了,楚楠呼了口气,既不忍抛舍了范雪瑶,又舍不得为了贪图欢乐,就把范雪瑶置于众人口舌之中,让她受人诽谤。只得忍耐着满腔焦渴情意,勤勤地来披香殿坐,看望看望她,尽量坐久一会子,哪怕只能说说话也好,只为了聊解相思。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官家就这样离不得她?”
宫里的妃嫔早就明白范雪瑶圣宠之重了,虽说是抱着官家迟早会腻了她的想法,但是在看见范雪瑶再度妊娠,可官家仍然没有对她冷淡下来,只是略有些失望,不再像上一次那么强烈了。
虽然进宫时日不算长,可她们却渐渐习惯了没有宠爱的生活。而且,楚楠继位不久,宫里妃嫔还不多,算来算去,她们起码还有侍寝的机会。何况现在范雪瑶怀着孕,往日她侍寝的日数就空出来了,还不是分在了她们身上?
现在虽然侍寝的次数不多,但是起码还是有的。以后想像现在这样都要看福运了。
她们进宫以来,也有两三年了。这期间宫里再没进过一位新人。而且宫女、女官里面也没有谁被官家临幸。迟早是要充盈后宫的。到时候会有许多既年轻,又美貌的女子入宫。那她们这些人,想必更加难以被官家召幸了。
考虑到这些,她们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勉强够好的了。
只是虽然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约而同地都不想有新人进宫,但是新人进宫,却是必然的。
许皇後在妃嫔里挑来拣去,这些妃嫔是同期进宫受的选,都是官宦人家的贵女,最后得以册封为妃嫔,家世最低的也低不到哪里去。她扒拉了出身最低的几个,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大满意。温顺的容貌不出众,容貌出众的性子又较为不驯,既又美貌又温顺的,又没什么才艺。
勉强挑出三个来,分次把人叫到宫里来商量。
薛才人是最后一位被请来皇后宫中的,她位份低,又没有多少傍身的钱财,无法打赏贿赂宫人,所以消息并不太灵通。她乍然被许皇後叫过来,内心身为忧惧,战战兢兢等候召唤。
许皇後如前两次一样,让薛才人在偏殿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期间除了一开始送过去的一盏茶,再没有别的了。不管薛才人等的如何焦急,如何询问宫女,宫女都是一句“奴婢不知”。
许皇後是半个时辰后,方才姗姗来迟的,狠狠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薛才人心里不忿又惶恐,明知道是许皇後有意冷丢着她,也不敢面露怒色。皇後虽然不受宠,被范昭仪牢牢压在头上,却不是她这种小才人能对抗的。小心翼翼上前行礼问安。
“嗯,你坐下吧。”许皇後淡淡道,便有个宫女掇来鼓凳,让薛才人在宝座下坐定了。
明明两旁有十二张雕花圈椅,却坐着个鼓凳,薛才人有些难受。如果许皇後是喜欢她,不想她坐远,想和她亲近所以让她就近坐下,那是另一种意义。可现在这样子的,分明是许皇後轻视她的表现。
许皇後与薛才人闲话了片刻,便说倦了,起身进了内室,满殿宫娥连忙跟上,鱼贯而去。
薛才人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许皇後突然离开,以为自己哪里触怒了她,顿时焦急不已。
独独留下的女官上前,微笑道:“薛才人请放心,圣人离去,不过是昨日为了宫务而累着了,进去歇息罢了。”
薛才人见说话人是辅佐许皇後的近身女官,心稍稍放下。女官与薛才人交谈了片刻,薛才人心定了,女官旁敲侧击,探出她有争宠的心,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才把许皇後的打算说出。
薛才人瞠目结舌:“这,这是皇後的意思?”
女官含笑道:“圣人若是不允,奴婢又怎会擅做主张?”
薛才人脑子一片混乱,既慌又喜,半晌定了定心,对女官道:“此事甚大,请容妾斟酌几日。”
“自然,只是请薛才人尽快决定,在才人之前,圣人已经见过几位妃嫔了,她们都有诚心侍奉娘娘。时不待人,薛才人可要想好了。”女官笑容深沉,从容的神态似乎在对薛才人说,你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否则将来悔恨而死也无法挽回了。
薛才人茫然失措地回到自己的住阁,苦思得失,该如何抉择。不过数日,她便主动来到皇后宫中,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她就像她之前的那两人一样,答应了。
她们的想法都差不多,她们不似范雪瑶,不如张怡云,也不比其他宫妃有优势。
她们既不受宠,也得不到来自娘家的扶持。即便是一次侍寝,都得看老天恩惠。是天上掉下来的幸事。为了得宠,为了在宫里的生活能够好一点,让她们把将来的孩子让给许皇後抚养,她们思考利弊之后,是愿意的。
而孩子,只要她们能得宠,还怕以后会没有孩子吗?她们还这么年轻。
而且眼看着内官又要采选女子进宫了,她们再不赶紧占据点优势,将来还拿什么和新人争?
达成了协议,许皇後便赏赐给三人珍贵美丽的首饰与华服,派去擅长梳妆的宫女侍奉她们,将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般,每日到皇后宫中来侍奉。楚楠来的很少,她就故意借宫务上的事请楚楠过来,只要楚楠驾临椒房宫,她便让她们三人上前伺候,伺机侍寝。可谓做足了撮合之事。
只是楚楠却对此视而不见,令她颇感困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恩典()
许皇後困惑不解;为何官家始终对她尽力撮合的三人视而不见?她的意思应当表现的很明显了。
在她看来;郑香儿一事早已过去;她都已经挨了罚;为此连许家都受到了牵连。可这事早已过去了。而且现在她抬举的这三人;是正经受选进宫的嫔御;也早已侍过寝。官家没道理不愿意召幸啊。
她忘了;什么叫一朝被蛇,十年怕井绳。
她更不明白的是,楚楠已经连她都不愿碰;何况是她抬举的人。
楚楠来过几次,发觉许皇後所谓的宫务只是借口,真正的意图不过是想要他宠幸她抬举的人;之后无论许皇後怎么邀请;都不肯再去。
连那三个许皇後抬举的嫔御,在他看来也是许皇後的人了;便心生反感;再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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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煦午睡下了;范雪瑶上午睡过;这会子很精神;便与几个宫女围坐熏笼;丫头们做针黹,她在旁看着,给她们把关。
因为楚煦早上把粥多吃了一些;上午便溺了几回。因冬天天冷;衣裳干的慢,都是立即洗掉。给他洗衣裳,把殿内浆洗用的储水耗空了,于是素娥领着两个小宫女去汲水。回来时,素娥她面有异色,两个小宫女也是魂不守舍的。
范雪瑶看着她们把储水缸灌满,素娥整理好衣衫,仪容,寻了过来,范雪瑶招招手:“来,坐我这儿。”
私底下,范雪瑶待她们一向亲厚,素娥便哎了一声,过来挨着范雪瑶坐下了。
素娥道:“有什么活计,分我一个。”
画屏头也不抬,从竹编簸箩里拣出一块蝠纹素白绸缎带子丢给她,上边描着八组,二十四余种四季花卉,间以杂宝与虫草等纹。光是看那描绘出的花样,便甚觉清丽雅致。
这是给范雪瑶绣的腰带,旧裙子腰可以放宽,可腰带的花纹大多是讲究对称的。从前那些旧的,肚子大了以后系起来就不像样了。所以腰带得重新绣,而且也要放长一些。
素娥拿过腰带,斟酌着配色,从针线簸箩里一堆绣线里挑挑拣拣。她平时虽然不是多话的人,与大家闲聊时也不沉默。可这会儿除了一开始,就一句不出了。其他宫女们都做着针指,嘴上说说话,眼睛都盯着针线,所以没怎么在意到。
范雪瑶看了素娥几眼,拿过一团草绿色丝线,把她手上的墨绿色换下来,绣嫩叶芽儿还是这种颜色更好看。
素娥一愣,抬头望向范雪瑶。
范雪瑶嘴角带着温柔的笑,看着她的眼神关心而柔和,轻声道:“怎么啦,出去一趟,笑脸都不见了。难不成是刚才在外边,谁叫你受委屈了?”
素娥眨了下眼,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事在做主子的听来似乎不大好,但是她们昭仪娘子不一样,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