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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没几天,泔水一事的责罚又降了下来,长孙珪自觉丢了极大的脸,羞愤地闭门不出。又深怕自己接连犯错,会遭到官家的厌恶,便收敛了一些,这些宫女才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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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香殿里,画屏绘声绘色地学着长孙珪的言行,描绘她的模样:“那些宫女都说,都怕到她跟前去,怕那红癣会传染。实在太过恶心。按理说不该抓挠的,可长孙昭容忍不住,又抓又挠,如今那红癣发的极厉害,颜色都变深红了。”
范雪瑶含笑听着,解气极了。
画屏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把茶喝了一口,按捺不住好奇,问范雪瑶:“娘子,那果仁儿究竟有什么玄妙,我们也吃过,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只长孙昭容害了那什么癣?”
范雪瑶看了她一眼,殿里没有其他人,唯有画屏在。画屏是她的心腹,告诉她也无妨,就笑着解释道:“那不是红癣,而是疹子。这是一种食病。有的人天生不能吃某样东西,比如有的人不能吃酒,有的人不能吃虾。东西本身是无毒的,常人吃了无害,可那人吃了就会生病,起疹子,皮肤瘙痒,严重的甚至会死。长孙珪还未进宫时,有一年腊八粥里加了新物落花生,她吃后便害起了疹子。以为是落花生与其他食物相克,还为此罚了府里管着厨房的姨娘。其实她是不能吃落花生。”
画屏恍然大悟,可是转而想到那堆果仁里没有落花生啊,又好奇道:“那果仁里没有看到落花生呀,究竟是怎样叫她吃下的?”
“长孙珪自那事之后,心有余悸,再不食用落花生。那果仁是用落花生榨的油浸泡过的。与直接食用无异。”范雪瑶微微一笑。
不怪她心狠,实在是长孙珪故意作弄她娘亲,真的惹恼了她。决心要整治整治长孙珪。既然她这么爱挑是非,而且看谁都看不惯,觉得别人不配与她相比,那就别出来见人了。看不见她就不会不舒坦了。老老实实待在飞翔殿罢!
由于药不对症,长孙珪起初只是脸上发了些疹子,结果一直擦药,很快连胳膊、身上都开始长疹子了。长孙珪质问太医怎么回事,太医不能望诊,只能问宫女她发的癣到底是什么样的。
宫女顾及长孙珪的颜面,不敢说的过于直白,毕竟现在长孙珪的样子实在不能见人。由于长孙珪禁不住瘙痒,挠着止痒,淡粉色的癣已经变成了红褐色,一大片一大片的在脸上,脖子上,胳膊上。红斑上还有一粒一粒的硬物。
宫女不敢说,但心里实在觉得恶心。要不是必须侍奉她,她们都想躲走。谁知这玩意传染不传染?她现在这幅样子谁看了都怕!
太医凭宫女含糊口述的症状判断,长孙珪患的可能不是癣而是疹子。于是张口就是什么热邪蕴于血液和肌肤的,说的长孙珪晕头转向,不耐烦地打断他。
“先前说是桃花癣,如今又成了疹子?你知不知道已经耽误了本位的病情。本位问你究竟会不会治,又是怎么个治法!”
太医一滞,心说哪是他说是桃花癣的,不是你认为是桃花癣,直接来拿药的吗?
太医忍耐住一肚子的不满,慢慢道:“只要不在用胭脂妆粉,香膏、胰子等物,不碰热水,饮食清淡,少见阳光。再用些药,过阵子就好了。”然后开了些药液给长孙珪外洗用。
记着长孙珪的无礼,太医心想,反正她现在刚被官家责罚过,正在闭门思过。所以写方子时,便将药量开轻了几分,让她多洗上几日才能好完全。反正说起来,他也有说法。只说自己没亲眼见过病症,不敢开重药就行了。
药用了几天,长孙珪的瘙痒好了许多,只是那一身的疹子痕迹却要许久才能淡化。
只是这样,范雪瑶觉得还不够解气。如果长孙珪只是作弄她,她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偏偏借着作弄她娘亲来羞辱她,这就太过分了。所以至少一年,长孙珪都别想能侍寝了。
早晨,许皇後起床,梳洗妆扮好,出来用早膳。
见宫女没回说什么,许皇後忽然道:“昭仪不曾来过吗?”
侍立宫女闻言一愣,低头回道:“不曾来过。”要是来了,她们一早就通报了,哪需要等皇後问起?
许皇後冷冷一哼:“本宫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从前来的那般殷勤。如今生了大皇子,地位稳固了,来的不就稀了?”
女官赶紧遮拦道:“许是为太后娘娘抄写经书,要潜心用神吧。”
许皇後质问:“经书?什么经书。”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借题发挥()
女官道:“前不久有尼姑入内;她们建议太后娘娘广印经书;抄写经书供奉于佛前。官家闻说之后;因太后娘娘病体不虞;就请昭仪代娘娘抄写。这几日昭仪就在斋戒茹素了。”
许皇後生气道:“这样的事为何要她来做;孝敬太后;为太后分忧;是本宫这个真正的媳妇该做的事。要她抢着卖弄个什么。”
女官提醒她注意仪度,给了她个台阶:“听说是因为昭仪字写的好,才请她抄写的。况且圣人忙于宫务;怕是分身乏术。抄经书供奉,可有许多讲究的。”
这话说出来,许皇後依然不高兴;拧着眉头坐在那里生闷气。她只一心想着;这件事传出去,岂不成全了范氏那小妇的好名声?太后原就宠她宠的厉害;还不得往死里夸她?官家也是;一心只想着范氏。这样的事难道不该第一个问她吗?
范氏字写的好;她的也不丑啊!
自己想求个好名声;累到半死也没有挣来。
而那小妇只是生个儿子;再抄个经书;就什么都有了。老天何等不公!
迟早要叫她知道,嫔妃就是嫔妃,别总想着和正宫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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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把朝食提了来;很快便把盘碗罗列上桌;然后去请张怡云,张怡云慢吞吞地坐下来,眼睛一扫,烟墨画的长蛾眉皱起:“这都是些什么菜,不是说了,不要吃这些的吗?稀稀烂烂,有什么好吃的!”
小玉缩了缩脖子,嗫嗫嚅嚅地解释:“奴婢和膳房说了,可是她们说她们只会这些”小玉想说,她们膳房那四人只是司膳司里出来宫女,诸般菜式都会做一点,只要不太挑剔,都足够应对了。而且其实这些菜做的已经很好了。
张怡云听了,俏脸一沉,冷冰冰地瞪着小玉:“什么只会这些?都是司膳房出来的,怎么人家的就会那许多菜式,本位这里的就要什么什么没有?你去知会膳房一声,午膳本位不要再吃这些稀烂的。本位腹中可孕育着官家的龙裔,倘若耽误了龙裔生长,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红罗忙盛了碗羹,奉给张怡云,一边笑盈盈伶俐地说:“这算的什么,美人若是吃不惯这口儿,只管吩咐就是了,换着来,总有合美人口味的。值当生这样的气?对龙裔可不好,美人快消消气。便是不合口味,也勉强进一些,晚上膳房送了新的来,美人多吃一些。”说着,给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忙跌跌儿地跑去膳房知会去了。
膳房做饭的宫人们听了小玉的话,有些不高兴地说:“都说了我们只会这些个,凡是我们会的,这些日子都换着法子给美人进上了,怎么还不满意?况且在孕期,不吃些稀烂清淡的,还要吃煎炸酱酿的不成?”
小玉两头不是人,又怕晚上再不合张怡云的口味,自己要吃挂落。急的满头大汗,摇着手央求道:“好姐姐,体谅则个。美人正怀着身子,嘴里想吃些有味儿的,咱们伺候人的能说‘不’吗?还望姐姐们把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不然咱们都落不着好。”
司膳内人听了,也只得细细想法子,满足张怡云的口味,只是心里多的是不耐烦,心想:孩子都没养出来,倒就这样尊贵了,那养下来的都满地乱跑的,还没这样难伺候呢!
想起听人说起过的,关于披香殿的诸般事迹,她们都很是羡慕。在披香殿当差的,既体面又有诸多好处,听说那范昭仪,自己就会做的一手好羹汤,不过身份金贵,不好下厨,就把自己的本事教给膳房的人,调理的益发厉害了,连官家都爱吃披香殿的肴馔。伺候的官家吃好了,赏赐还能少?
再看看她们,伺候一个美人,还这样挑三拣四,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菜式上得频了点就诸多不乐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宫分就那么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们又能变出几种花样来?
现在怀上了龙裔,就愈发难伺候起来,说了有身子的妇人饮食上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