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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鸾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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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时间,那君臣二人也该结束交谈了吧!臣暄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悄悄从榻上起身,又点了支安神香放在屋中。直至确定鸾夙已然沉睡,他才轻手轻脚出了门,直往聂沛涵的寝宫而去。

应元宫的守卫比臣暄想像中要强,他花费了不少精力与时候,才摸到了地方。但出乎意料,聂沛涵的寝宫里仍旧燃着烛火,好似是在刻意等人。

臣暄寻了守卫交接的时刻,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但见殿内四下无人,唯有聂沛涵本尊坐在案前,挑灯看着奏折。

听到窗户传来声响,聂沛涵并未抬首望去,他沉稳地将手中一本奏折批完,才低声叹道:“你比我想像中要来得晚。”

臣暄不愿示弱,遂笑着回道:“夙夙闹着不肯睡,我总得先哄了自己的女人。”

聂沛涵这才就着烛火抬首看向臣暄,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宫中守卫太森严,你寻不到机会进来。”

“岂会?”臣暄笑容不变。

聂沛涵眯着凤眼看了他片刻,又亲自倒了一杯清水,道:“为了等你,我将侍奉的宫人都遣了出去。没有好酒好茶,唯有寡淡冷水,你暂且将就吧。”

“冷水甚好。”臣暄也不客气,在应元宫里折腾了半宿,着实有些渴了。他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又啧了一声,才笑道:“从前听夙夙说,你只喝清水与酒,她却没说,你喝的清水是上好的花间晨露。”

言罢臣暄将空杯子放回案上,摇头轻叹:“还真是奢侈。”

聂沛涵终是微微噙笑,不再与臣暄绕弯子:“说吧!你深夜来此,找我何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你若不知我找你何事,又岂会挑灯夜坐,等我前来?”臣暄会心一笑,如是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聂沛涵隐晦地反问。

“看出来了,否则今日你大费周章,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臣暄沉吟须臾,主动道:“我甘愿做个牺牲,给你铲除佞臣的机会如何?”

“我正有此意。”聂沛涵点头。

与旗鼓相当之人说话,的确不必多费唇舌。单论此点,聂沛涵与臣暄便不得不对彼此另眼相看。话到此处,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你还真不客气啊!”臣暄轻叹一声,从案前起身:“我回去了。”言罢不待聂沛涵答话,已行至窗前,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剩下最後1万字,明天会一口气发完。明天下午见哈)

日期:2013…12…20 17:42

刚刚与姵璃沟通过,她说对於“十大作者丶十佳作品”的荣誉,尽最大努力去争取,但结果如何就随缘。

让我再次感谢大家最近几天的辛苦投票。她吃亏在帖子完结,读者都散伙了,不过我们心里都明白,她是当之无愧的十大。

看以後,期待她的书和影视剧。

日期:2013…12…21 14:26

大结局:情之所终

第139章:末日欢饮

自那日在宴席上佯醉过後,鸾夙许久都没有再见到聂沛涵,连带臣暄也变得行踪诡异起来,时常独自出宫,早出晚归。

如此过了足足一个月,鸾夙终是忍无可忍,逮到机会质问臣暄,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他正在筹备两人出海之事。这回答合情合理,毫无破绽,鸾夙也只得住了口。

臣暄见鸾夙终日里胡思乱想,便让她去内务府讨要油纸,将他所作的二十三幅画仔细包好,以免海上湿气太重,沾潮了画。

鸾夙好不容易得到一桩“任务”,又是自己喜欢做的事,便爽快地应下。岂知这边厢她刚将一大摞油纸抱回住处,那边厢内务府已向帝王禀明了此事。

当内务府提起“鸾夙”这个名字时,聂沛涵才赫然发觉自己已许久未曾见过她。由於他初初登基,又计划着收复北宣,是以整日里政务繁忙,可谓“日理万机”。聂沛涵很享受这种为国事操劳的忙碌,也唯有此时,他才能暂时放下心里那股强烈的冲动,也暂时放下心尖上的那个女人。

他原以为这样的遗忘是奏效的,可当宫人们再次提起鸾夙之名时,他才发觉,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从未转淡,更未消散。

他对她的感情是如此浓烈,浓得已然酿成了一坛绝世美酒,封藏在地窖最深处,平日里嗅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唯有在酒坛启封的一瞬间,那无可匹敌的馥郁浓香才会飘散而出,弥漫天地,萦绕在他心头。

“情到深处,似有还无”,大约便是这个道理。

聂沛涵暗自计算着,再过十日,便是臣暄定下的离去之日。若非停下心思细想一番,他竟然没有意识到,还有十日,他便会真正失去最最重要的那个人丶那颗心。

这个认知勾起了聂沛涵深埋心底的执念,他终究不能容忍这无声的离别,便提出欲给臣暄与鸾夙送行,再次在应元宫设下小宴。

他只能想到这个借口,毕竟如今他与鸾夙已不方便私下相见。所幸的是,臣丶鸾两人皆没有拒绝赴宴。

是夜,聂沛涵特意将小宴设在御花园中。然而约定的时辰已过,却只有鸾夙一人娉婷前来,这不禁令聂沛涵有些意外:“臣暄呢?”

鸾夙四下张望片刻,亦是诧异:“他还没来吗?今日晌午他出宫置办物什,说是回宫之後直接来赴宴的。”

聂沛涵只“嗯”了一声:“无妨,那便等着他吧。”

鸾夙已许久不曾与聂沛涵单独相处过,此刻竟也感到有些窘迫,却又不好推辞。她兀自在案前坐下,对着一桌子精致的酒菜失笑道:“臣暄好大的面子,竟能让即将统一南北的千古帝王等着他。”

聂沛涵闻言也噙上笑意,语气灼灼地道:“他的面子并不够大,我曾等过一个人更久。”

鸾夙心中一跳,立时避开他的眸光,乾笑道:“这人太不识好歹,不等也罢。”

“的确不识好歹,教我空等一场。”聂沛涵好似是在故意为难鸾夙,却又似是随口一说。

这下子鸾夙更为尴尬了,又不能明着拒绝聂沛涵。毕竟他这话说得隐晦,万一是自己会错了意,岂不丢人?如此一想,鸾夙只好继续佯作不知,四处张望道:“臣暄怎得还不来?”

这话刚一出口,但见御花园里匆匆跑进一名内侍,身後还跟着宋宇。鸾夙见来人不是臣暄,心中一紧,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此时宋宇已行至聂沛涵与鸾夙面前,躬身行礼道:“圣上丶夫人,主子命属下代为传话,今日他出宫劳累,身子不适,今夜怕是赴不了宴了。”

“身子不适?”鸾夙娥眉微蹙,反问出声:“可是受了伤?好端端地怎会身子不适?”她担心臣暄,此时已有了去意。

宋宇面上倒是无甚担忧,神色如常地对鸾夙解释道:“夫人莫慌,主子好得很,此刻已然歇下了。他命属下转告夫人,好生替他与圣上道别,吃了这一顿,只怕也是最後一顿了。”

这话说得像是诀别人间一般,鸾夙不由轻笑出来,立时明白了臣暄的心意——他是故意不来赴宴,好给自己与聂沛涵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的确,诚如臣暄所言,吃了这一顿,只怕也是最後一顿了。

鸾夙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是该恼臣暄大度,还是该赞他大度。此时忽而听聂沛涵低低道了句:“看来他放心得很。”

鸾夙只好抿着嘴,她不知该如何接话。

聂沛涵见状,便笑着对宋宇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宋宇见话已带到,任务完成,遂利索地退出了御花园。一时间,聂沛涵只觉心情大好,鸾夙却是感到手足无措。

聂沛涵看出了鸾夙的拘谨,便将周围服侍的宫人们尽数屏退,又亲自斟满两只酒杯,笑着问道:“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令你避之不及?”

“怎会?”鸾夙勉强笑了笑,如实回话:“不过是有些拘束罢了。”

“是啊!我们有很久未曾单独说过话了。”聂沛涵轻轻一叹,眸中是一扫而过的落寞:“你不必害怕,今夜不谈你我之间的旧事。”

鸾夙这才长舒一口气,笑着附和:“过去都过去了,其实也没什麽可谈的。”

“是啊,没什麽可谈的了。”聂沛涵看向鸾夙,他双眸之中平淡无波,再没了从前那些灼灼的丶深沉的痛。他看着她,好似是在看一位故交,一位挚友。仅此而已。

这令鸾夙感到万分轻松,不禁暗自哂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於是她便主动执起酒杯,对聂沛涵道:“我敬圣上一杯。”

“哦?敬我什麽?没有祝酒词吗?”话虽如此说,聂沛涵还是噙笑端起了杯子。

鸾夙却把这话当了真,她仔细地偏头想了想,半晌摇头道:“如今圣上心愿已偿,统一南北在即,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要恭祝的。”

“是啊,的确没了。”聂沛涵主动与鸾夙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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