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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飞。”第四位导师施东宁自骆飞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声,此刻,才淡淡问道,“按照规则,四位导师当中三位给你通过你就可以晋级全国四十强,但是,你想要四个通过吗?”
骆飞点点头:“想。”
“我跟其他三位导师不一样,他们对于后辈都很宽容,但我不。因为缺点就是缺点,优点再多再大,也掩盖不了缺点。”施东宁道,“你弹吉他的指法有问题,弹奏时间超过半小时,大拇指就会非常痛,时间再久,第二天大拇指基本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
骆飞有些意外。
因为施东宁说的很对。
“你的音域很宽,高音应该也不是多大问题,但是,你的音准不行。”施东宁道,“而且你的心理素质非常差,一个男子汉,不过就是没有晋级,哭什么?以后你在人生道路上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比这个痛苦的多多了,你也都一哭到底?”
骆飞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过,我承认,你是个好苗子。”施东宁叹了口气,道,“你在网上的那些视频我都看了,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你今天的表现比起那天来讲,可以说是差到极点。”
“哈?什么视频?”谭笑笑大感兴趣,“施老师,什么视频?”
“就是一系列视频,他抱着电吉他自弹自唱,被封为什么摇滚王子之类的”阿普扫盲。
骆飞意外不已,张大嘴看着阿普。
“据我所知,你现在在酒吧驻唱,是吗?”阿普问。
“对。”骆飞说,“我想做专业歌手,所以先到酒吧积累点实战经验。”
“呵。”施东宁的冷面大法终于破功,“什么实战经验?”
“我朋友跟我说,如果我能搞定酒吧里最挑剔的客人,那以后就能搞定最挑剔的歌迷。”骆飞实话实说。
“那你遇到过最难搞定的客人什么样?”施东宁笑着问。
“是个女孩子,要我扮演她前男友,唱她最喜欢的歌给她听”骆飞一边回想,一边道。
“她最喜欢的歌?”莫合平笑道,“来,就当笑笑老师是那天的女客人,你把那首歌唱给她听。”
骆飞咬了咬嘴唇,低头,拇指拨动吉他的琴弦。
“有只叫玛丽玛丽玛丽的蚂蚁
爱上马路对面的查理
可惜查理查理查理是只猫
天天在想河里的鱼
只是一条马路的距离
可怜玛丽走不过去
眺望着查理缩在谁怀里吃鱼
马路上每一辆车各奔东西
每一个人匆匆走到哪里
有没有目的要不要目的
就像蚂蚁玛丽。”
这首歌的原唱尖细而慵懒,每字每句都好像少女在对自己的男友撒娇控诉,骆飞掐着嗓子唱出来,不仅不显得违和,反而充满喜感。尤其他充分配合歌词,脚底挪动,一会儿猫步一会儿蚂蚁,到最后两脚岔开,活脱一个四不像。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唱了。”施东宁及时制止了他,“你再唱,笑笑老师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我给你过了!”
“谢谢老师!”骆飞一蹦三尺高,几乎手脚并用奔到施东宁面前,从他手中接过大大的“通过”绿卡。
小锦,说过不让你失望的,我没有食言!
第十九章()
上午九点,日光正好。
送去洗衣房的床单全部取回,一条条伸展开挂在阳台,暖风吹过,仿佛洁白纱帐。黎锦一边挂床单一边跟屋里的骆飞闲聊,口袋里电话忽然嗡嗡作响,他顺手接起,竟是贝浮名。
“黎锦”电话那头,贝浮名总是带点自负的声音显得十分没有底气,他叫着黎锦的名字,几乎有点忐忑。
近几天,贝浮名常跟他电话往来。毕竟骆飞能够参赛多靠贝浮名引荐,而后顺利通过海选,他也多次单独嘱咐叮咛,关照他们一些比赛细则。
中国星声代启用海选制,设立全国四大赛区,每个赛区选拔十人汇聚p城,成为全国四十强。四十强将统一进入由薪火卫视主办的新星学院接受为期20天的培训,并在培训期结束后进行考核,评选出全国二十强。
新星学院位于薪火卫视大厦旁的莱佛士国际酒店内,薪火卫视包下酒店最顶部两层作为学员活动地点,并在酒店大堂设立学员签到处。节目组要求在全国海选结束后一周内到新星学院报道,逾期视为自动放弃比赛资格。
明天就是报到的第一天,贝浮名这时候打电话来不奇怪,无论是作为节目核心编导之一,还是亲自发掘骆飞的第一人,他都要在今天再叮嘱一次。毕竟如果骆飞能一炮走红,对于贝浮名今后的事业发展有百利无一害。
黎锦意外的是,他这么爽利一个人,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潜意识告诉黎锦,一定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骆飞之前,是不是跟星画传媒签过五年演艺合约?”贝浮名问。
黎锦心里咯噔一下,照实答道:“是。”
“你们私接广告,合同违约,星画传媒强行跟你们解约,并追究你们每人五十万,共计一百万违约金,对不对?”贝浮名又问。
“对。”黎锦下意识看了骆飞一眼,那人坐在床上,第无数次翻开绿色的“通过”卡,仿佛要将上面的每字每句深深烙印在心里,“怎么了?”
“一周内,这笔钱能还上吗?”贝浮名的声音有些急迫,“不用都还,只还上骆飞那份就行。你知道的,这次选秀声势浩大,是推新人的好机会,许多参赛选手都有后台。但是,晋级的名额只有四十个,星画那边主推的艺人被卡下来了”
后面的话,贝浮名没说,黎锦也能明白。
星画传媒想让自己的艺人进四十强,在不违背比赛规则的前提下,只能从现有学员中踢出一个。刚好,骆飞跟他们有违约官司,他们算准了骆飞没钱还,正好把骆飞踢出。
“我记得,比赛没有规定骆飞的情况不可以参赛。”黎锦说。
“黎锦大哥,这时候,你再怎么扯规定都没用。”贝浮名真急了,“就算现在我们让骆飞进了四十强,以后星画难免会拿这件事炒作,到时候损害的就不仅仅是骆飞的名誉了,说不定节目组都要被牵扯进去。所以我说,要么你就把这笔钱还上,要么让骆飞退赛吧。”
“骆飞是不可能退赛的!”黎锦几乎咬牙切齿,“我也没那么多钱。”
“那你想怎么样?”贝浮名无奈。
我想怎么样?
黎锦转过头,看着骆飞。
那人坐在床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自己咬牙切齿说什么“退赛”,让他意外不已,直直地盯着自己。
他很信任自己。
让他学英文,他每天再累再困,都要背完一百个单词再睡觉;让他去酒吧驻唱,他再讨厌那些口水歌,也愿意抱着吉他站在台上;让他去参加选秀比赛,他紧张得好多天都没睡好,却反复安慰,让自己放心。
所以如果自己让他退赛,他会听的。
甚至连解释都不需要,他就会听从。
“贝编导,”黎锦背过身,深呼吸,“这件事,能麻烦您帮我拖一拖吗?”
电话那头,贝浮名顿了顿,有些疲惫:“你想怎么拖?我最多帮你拖到报到截止最后一天,五十万,你一个周就能搞到?”
“不知道。”黎锦伸出手,紧紧攥住未干透的床单,“不过,总要试试吧。”
“那好,祝你成功。”贝浮名挂断电话。
“怎么了?”骆飞走过来,“什么退赛?”
黎锦松开手中的布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转头,尽量平静地看着他。
“咱们的老东家拿违约金做文章,要逼你退赛”这件事反正也瞒不住,黎锦照实相告。
没想到,骆飞听完之后,竟然表情平静如常。
黎锦本以为他会发狂暴怒,或者握着拳头要找星画老板算总账,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走回房间,像刚才那样坐在床上,继续把散落一边的衣服一件件叠好。
“小锦,我们现在别说五十万,就是五万都拿不出。”他说。
黎锦知道。
“所以,退赛吧。”他耸耸肩,把背包里的换洗衣物全部拿出来,“反正就算真的参赛也未必能红,何必倾家荡产去赌?我们继续回酒吧唱歌,说不定遇到好一点的唱片公司,出一张好唱片,一样能红。”
“如果你遇不到好公司,或者出了唱片也红不了呢?”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