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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像修道参禅之人。
“罢了,是就是吧。”谢抑若苦笑:“我已然早就喝过他的血,吃过他采来的紫芝、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更何况,他最后还不是被他所救才有幸重生谢家。
这话起来可就长了,只是原本的三生石上谢抑若的最后一世就是要生在谢家的。可是阴差阳错生在了王家,又做了将军。
那是金陵和草原第一次交战。他深叩拜谢君王恩,披战袍上战场。只为报那君王桃李园内,知遇之恩。
那一战,打的极为艰难。他都不记得身上沾了多少鲜血,是袍泽的还是自己的。只记得到最后,只知道麻木的厮杀。
后来,凯旋归来。有个声音一直在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校”
他转动视线去找,却没有找到。后来在回忆里,才知道那是陆果唱的。那时候,陆果刚从永夜道回来。赶上他凯旋很开心,就唱了那首无衣。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后来的皇帝竟然把他打入打入死牢,将军转瞬阶下囚。这样他十分心寒,他不懂功高震主,帝王权谋。
陆果想去救他,却被泷千墨给制止。泷千墨:如果你现在去,不仅救不了他、还会暴露你,给永夜道的妖带来灾难。
陆果听完,陷入沉默。他只得看着谢抑若被推上断头台,还是在最后时刻、念旧情的皇帝才赦免了他,但是来不及了。
牢狱之中的严刑拷打已经毁了他,被赦免不久后谢抑若就奄奄一息了。陆果情急之下,割了自己的手腕喂血给谢抑若。
他又拜托泷千墨去讨来了仙界的千年紫芝吃了,然后泷千墨顺便告诉了司命谢抑若投错人家,命轨改变的事情。
谢抑若这才又重生在了谢家,平安顺遂的到了及冠。再后来就发生了眉娘那件事,谢家为此很生气,把这个不孝的老儿子赶到外宅里独立居住。
泷千墨和陆果也是在那时候开始陪伴谢抑若的。在然后,就是这个冬季。他们出城想去含禅寺,却被大雪堵在了这个野店。
然后就这样认识了禾菱歌,“你?”禾菱歌疑惑的看着谢抑若。谢抑若摆手:“没事,没事、色已晚。”
禾菱歌虽然还是心存疑窦,但是也不好在问。更何况她更在意的是到底如何去见东海龙王,难不成要学当年的哪吒闹海?
就此相安无事,一夜无话到明。第二一早,雪停时,禾菱歌就来了个不告而别。等谢抑若和陆果起来时,她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第十五章 斗仙()
清酒倾尽樽空冷,碧波深处水精宫;东海一年花又谢,昼夜流转守谁约?掌生界死移星斗,动如参商曾决别。
剑刃满霜雪,风过凌霄寂;不见仙姿绰,原是已长绝。
——题记
他看尽东海花开花谢,三千年一百二十年的时间,人世间更迭也已经几百次。可是,他还是时常梦到三千一百二十年前,凌霄宝殿外。
原本掌生界死的那个人,失了骄傲。他决绝的对着自己傲然一笑,然后跳入灼灼不灭的三昧真火里。
而今,故冉访。虽然那个故人不记得自己了,但是对于他来。那是好事,所以他十分殷勤的把人请入水晶宫。
三千年一百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怕是很多仙都还记得。因为那个浩劫,算是多灾多难,惊心动魄:
那时候佛界的佛祖到了又一个渡劫关口,涅盘入梦;婆娑世界混乱,风国双生主人毁于棋盘沙局。
而神仙所在的界,自从万年前诸神沉寂,羽化之后。真正的远古上神也寥寥无几。
也是那一年,神魔大战战火重燃。诞生于大荒落的生之神鲜于林逸,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然后,魂逝。他有幸得到一片有些意识的鲜于林逸的神魄,自然是心保存。另一个与他连命而生的女神袛,一直没见。
直到最近,他才听有神在四处收集鲜于林逸的魂魄且很顺利。他就知道应该是那个女神袛了,且不她持有的结魂灯很独特,只和鲜于林逸更心有灵犀的关系。
所以,他这才等着人一来、就热情的请到了水晶宫里……
禾菱歌跟着水族侍女踏过碧波,走向水晶宫的时候还有些诧异。她又不是传书的柳毅,龙王何必用这么隆重的礼仪迎接她呢?
“你是,敖广?”水晶宫自然是十分漂亮的,禾菱歌只知道就自己那半瓶子底都不满的水平,是没办法形容出龙宫仙境的漂亮:
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比起凌霄瑶池一点也不差。可是她却意识不到自己这样的问话是多么的无礼,不过在大荒落也没教她礼仪。
龙王身边的龟丞相有些生气,正想开口训斥。敖广却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他好脾气的瞅着禾菱歌笑:“正是在下。”
禾菱歌顿时就喜笑颜开,她抵掌于臂,连连走了几步眼神清亮:“啊,那正好、我就是要找你,把鲜于林逸的魂魄给我。”
原以为会十分难为情,可是真要出口的时候、禾菱歌才发觉很容易,好像她曾经经常这样和敖广嬉笑打闹着,随意话。
“不给,你还是那样没有礼貌。”敖广像是在故意逗禾菱歌,对于他来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对于禾菱歌来却是唐突而又陌生的。
“龙王殿下,我们不熟吧?”禾菱歌疑惑的看着敖广,不给就不给吧。看他这话的态度,难道跟自己很熟?
“恩——”敖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回龙椅上,故意顿了顿道:“对于你来不熟。”可是对于他来,很熟。
至于为何变得不熟了,那一定是因为鲜于林逸把禾菱歌的记忆给封印了。现在的他连魂魄都不在完整,那禾菱歌的封印就没人解了。
“哦,那无所谓。”禾菱歌大咧咧的拈了一颗草莓吃了,酸酸甜甜的。但是,敖广不肯给她鲜于林逸的神魂,却是很愁人。
这时候,结魂灯里有个声音话了。那是禾菱歌收集到的鲜于林逸的神魄神魂融合而成,没有太持久的具体形状,大多数时间只有声音:
“放我出去,我要跟他决斗,我自己要回我的魂魄。”那个声音急切的抗议道,结魂灯也在闪着幽幽青光。禾菱歌偷瞄了敖广一眼,一脸尴尬:“不要闹。”
怎么这魂魄重组后,这么闹呢?以前的鲜于林逸可是很端正自持的一个人呢,反而是每嫌弃她太闹了。
敖广显然是也听到了结魂灯里的声音,他饮了一杯琼浆又倒了一杯玉液、然后挑了挑唇角邪魅一笑:“菱歌,你不要拦着、让他自己来。”
禾菱歌恨不得把结魂灯给贴上隔音符,灯里那魂魄偏偏要逞强。也不想想敖广是什么人,挑战他不是找死么?
“菱歌,菱歌也是你叫的?”结魂灯里的声音一听敖广的话,立马呛声。禾菱歌汗颜,她喜欢的是完整的林逸,不是这个不一定是谁的鬼。
“好,你们要打我不管、但是都不能用法力。”禾菱歌无奈开口调停,突然觉得还是陆果他们省心。不比到了龙宫突然起了变化,遇到了两个幼稚的神仙。
敖广自信桀骜一笑:“没问题,本王的雪刃弯刀,就算是不用法力,一样能打得赢他。”
因为,他的刀法那是那人教的。也因为他曾经和鲜于林逸打过一架,那是一个风雪很大的夜晚。那时候整个大荒落罕见的下了场大雪,风声呼啸妖冶。
那样的鬼气,相繇和缪华都躲在屋里烤火。少昊和九德他们去了九黎族没有回来,碧落山渐渐变得寒冷。
可是敖广和鲜于林逸却兴致勃勃的要比试功夫。风雪大的模糊霖边界,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拿剑开始了对决。
那剑刃沾了白雪,弯刀如同满月划过雪帘。鹤与虎的决斗,闪转腾挪之间,锋刃挑破发丝。
最后,是敖广胜了鲜于林逸。所以这次敖广也有信心,能胜得了不完整的鲜于林逸。但是这次他没想到,最后时刻禾菱歌竟然闯入。
他不忍伤了她,所以输了。“胜之不武,这里的一片沉睡的大神魄,菱歌咱不要。”本来赢了挺开心,可是敖广蔑视的看着禾菱歌腰间的结魂灯。
灯里的那个也是有气性的,被敖广蔑视的眼神一刺激、还没等禾菱歌话呢,就抢答做主了。
“你!”禾菱歌生气的用出了隔音符,本来她不想用各种符纸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