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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众吧,只能说皇都的女人多少有些少见多怪。
“真要大人为奴为仆,朝中少了一个人才,只怕皇上就治我罪了。”陆家么,她想了一会儿,笑道,“犬儿婚事临近,也就只有今日能忙里偷闲,大人要学,我是可以教的,只是要在大街上教么?”
陆存熙道,“我知道这附近有间茶馆,虽是小,但还算是清幽。”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为她领路。
陆存熙原本出门就只为了取这上个月就预定好的古琴,没打算要在外头逗留很长,就只带了一个小厮。他们去了茶馆,要了一间雅间,虽说是与其他座位间隔,也只是用屏风隔着,时间尚早,茶馆本来就没什么客人。
店小二本来半打着瞌睡,结果朦胧中见到元帝仪进来,睡意便全消,殷勤的上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元帝仪道,“听说若是遇上高山流水的知音,即便不说也能听出乐声中的意境,我刚刚只吹奏了小段,不晓得陆大人又从那小半段曲子里听出了什么?”
陆存熙想了一会儿,千言万语归纳为,“一个情字。”
元帝仪道,“这是我高祖生前为她夫人所谱,他们夫妻鹣鲽情深,很是恩爱,所以曲子里也是浓情蜜意,一腔的欢喜爱慕。”
元帝仪再次把盒子上的象牙口打开,从头开始将曲子完整的吹奏了出来。陆存熙听得全神贯注,一曲终了,赶紧叫店小二拿了纸笔。
他用宫角商羽徽将旋律记下,写完后又给她过目,她夸赞道,“大人果真是好记性,只听了一次,就将曲子写下来了。不似牧笙,好似除了之乎者也,再无一技之长。我拿他跟大人比还真是辱没大人了。”
“元大人是状元,才华横溢,是我不能与他相比才对。”
元帝仪低声笑了起来,露出洁白贝齿,一双潋滟的眸子弯成天边新月状,陆存熙看着,元帝仪装作不知,“曲子留在我这也不过是缅怀先人的一首曲子,或许到了陆大人这,会比只留在我这里要好。”
她收拾了东西,店小二给她倒的铁观音都没动一口,就想走了,老实说若是教人机关算尽也就算了,教人礼乐这种,不是她专长,太过沉闷。
陆存熙挽留道,“我请姑娘教了一曲,若是不回赠什么,实在失礼,如若姑娘不嫌弃,吃完再回府吧。”
“不必了。”她起身要越过屏风离开,假装没看到陆存熙似乎还有话要说,估计是想要开口送她。今日却也不晓得是不是时运不济,却是有来一个挡路的。
她抬头,而凤靡初则是低着头看她,“元姑娘。”
元帝仪堆起假笑,“怎么这么巧呢,一日里竟是遇到二位大人,若是被皇都城的姑娘知道了,怕是光口水星子就能把我淹死。”
凤靡初道,“我是被箫声吸引过来的。方才是陆大人在吹奏么?”
陆存熙道,“曲子是元姑娘吹的。”
凤靡初似诧异,“曾经司马相如弹了一曲凤求凰,就引得卓文君舍了原本的家中富贵与他私奔。可见乐,有时也能促成一桩大好姻缘。我是否是扰到二位了。”
凤靡初是话里有话的说陆存熙在用乐学司马相陆挑逗她么,可她不是卓文君。
元帝仪感慨道,“卓文君虽是只听了一曲就跟司马相如私奔,后人是津津乐谈认为不失为一桩风流美事。但这两人感情也并非是情比金坚,司马相如后来就生了纳妾的心思。只听了一曲,就评断一个人本就不理智,何况是托付终身的良人。”
凤靡初轻笑,“这卓文君若是得姑娘一二分的聪明,或许后边也不用闹到置酒舍卖酒维持生计,色衰而爱弛还遭丈夫嫌弃。”凤靡初说完,与陆存熙作揖,陆存熙也回礼。“这间茶馆虽没什么特别的,但胜在环境清幽,所以我也常来,不晓得二位是否介意我搭个桌?”
元帝仪笑道,“不介意。”反正她要走了。
凤靡初入了座,不经意聊起,“听说九皇子前不久到陆府做客,也是这样巧合,就见了陆大人的堂妹,回宫就请太后做主了。今年皇都的喜事还真是不少。”
元帝仪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有了兴致回座位坐好了,“陆府也要办喜事了么?”
凤靡初笑道,“已是过了文定了吧,陆家这位小姐,也是秀外慧中,与九皇子是天作之合。等平乐公主大婚后,就到陆家筹办喜事了。”
陆存熙也笑,“凤大人消息真是灵通。”他伸手翻开了一个倒放在桌上的杯子,给凤靡初倒了一杯香茶。
凤靡初道,“九皇子就要与陆家联姻了,这等喜事知道的又何止是我一个。陆大人好似教过九皇子几日琴艺,与九皇子似乎也是志同道合,最难得的是,听闻陆家这位小姐也是弹得一手好琴。”
“堂妹蕙质兰心,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陆家家学渊博,陆家小姐和表小姐自然是琴棋书画精通,多才多艺。听说当时也是陆大人邀九皇子过府游玩的吧,无意中撮合了一段姻缘,也算是月下老人。”
陆存熙抿了一口茶,笑道,“凤大人听闻的倒是不少。”
“朝廷也是是非之地,不是光是市井闲杂之人无所事事才道人长短,何况陆家这桩是段假话,若不是遇到平乐公主凤台选婿,被盖了过去,如今也该是为人津津乐道吧。”
“凤大人曾教导过皇子和公主的课业,与各位皇子感情身后,关心他们的婚事也是当然。”陆存熙微笑,唤了店小二进来点了几个小菜,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别看这里是茶馆,也有出售酒菜,只是以售茶水为主而已。
第八章 紫玉箫(二)()
吃饱喝足后凤靡初和陆存熙便说要送元帝仪回府,她笑了笑没有推辞。陆存熙起身去结账,凤靡初倾过身子来,靠近道,“姑娘这么冰雪聪明,不会是看不出陆大人是刻意的‘偶遇’吧。”
她漫不经心小道,“一样是刻意与我偶遇的凤大人想听我怎么作答?”
凤靡初凝着她,“姑娘真是聪明得叫人又敬又畏。”
元帝仪想着皇帝以为他把自己的病情隐瞒得很好,但实情并非如此。不管那些成年的皇子中有多少是真不知情,又有多少是知道了装作不知的。有一点能肯定,已经是在各自招兵买马,培养势力了。
陆家上了九皇子的大船,而这凤靡初又是打算押注在谁身上?她虽还不知,却是有一点能肯定,等七个月以后皇帝还好好的坐在他龙椅上时,这些人或许会吃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吧。
她可是等着看那样的丑态毕露。
凤靡初和陆存熙将她送回元府,元府门外停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她正猜测着不晓得是哪一位大人物驾临。就见阳春慌慌张张的开门跑了出来,看到元帝仪回来了,六神无主的急忙求助。“小姐,快救救白雪。”
元帝仪问道,“怎么了?”
阳春泣不成声,“是平乐公主,小姐知道白雪身子弱,禁不起往死里打,可是状元不在,小姐也不在,公主责罚,我拦不住。”
阳春已是不知道从和说起,元帝仪听得自己的人挨打,眉头一皱,一改弱不禁风的步子,长袖一甩大步流星进了府里。
白雪正被两个宫女压着掌嘴,打得樱桃小嘴肿成了香肠的样子。负责用刑的宫女面无表情的抬手,嘴里数着数,正要喊到三十时,却是被元帝仪从后头扣住了手腕。
“不晓得我这不懂事的女婢是哪里得罪了公主?”
平乐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敬桃则在给她垂着肩,见到元帝仪,她不但不怕,倒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怎么教下人的,教得不懂尊卑,见到公主不会行礼不止,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敢阻拦我这不许去,那也不许去。”
她今日一时兴起想着过来看看元府布置得如何了,若有不够妥善的地方,她也好及时叫人改,不至于婚宴那日在满堂宾客前出丑。
还好她来了,不然还不知道元府的人这么没规矩。
她若是现在不立威,等嫁进来时还有人怕么。
凤靡初好话道,“我看那小丫鬟也是无心得罪了公主,公主向来是大人有大量,连蚂蚁也不忍心踩死的菩萨心肠,不如饶了她。”
平乐见到凤靡初是跟元帝仪一块回来有些意外,朝中那么多位大臣,她也就愿意给凤靡初面子。
元牧笙还没出现时,凤靡初是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人选,仪表堂堂又是谦和有礼,可惜这夫子虽不是正经八百的老学股,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