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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祁一柴亲授,四十年内力修为,仍是不可小觑。落微半路习武,虽然也不错,但却不是他的对手。
“休要猖狂!”落微随行的八名近侍女子见状,纷纷拔剑。
双方正在僵持,却听房中一人喊道:“哥哥老毛病又犯了。快回来,别误事,等把这笔生意做了,兄弟给你搜罗好的。”
祁云昭却对沈珍珠十分中意,人与人的缘分便是这般说不清楚。他阅尽天下美女,身边不乏才貌俱佳之佳人,而此刻竟突然觉得往日所见皆是俗物,比不上眼前这白衣道姑的一根手指,甚至指尖的一缕拂尘。
听见兄弟呼喊,他似甚为不舍,深深看了沈珍珠一眼,方将她手放开,道:“娘子莫怪!在下是诚心仰慕娘子风仪。能不能冒昧请教娘子名姓?”
沈珍珠自小端庄守礼,本来不喜轻薄之人,但见祁云昭眼神举止,五分潇洒不羁,又五分真诚无伪,与江湖中狂浪无理之人又不一样,故也未动怒,只将一双白玉般的手收回拢在了袖中。
祁云昭见沈珍珠不答,也不再勉强,竟行了一礼,复上楼去了。
“原来那两间房住着两个登徒子。”落微见祁云昭进了三楼房间,不安道。
“我们只待两天,不管他们。”沈珍珠应道,当下携诸女各自回房。
落微走在最后,她耳目聪灵,将那两间上房细细打量一遍。只见诸女走过之时,那房间窗户微开,似有四道目光向她们袭来。落微凝神细听,是两名狂浪男子正在打趣:“你没瞧见,她是我见过的最美最特别的。”
“嗨,就这一群女子吧。瞧是江南来的,合着云昭兄你久居西北,没见过江南女子,一见就丢了魂?哈哈哈……”那人大笑。
“不是不是。是那个白衣道姑,约摸三十多年纪,极美,不像凡人。”祁云昭道。
那人笑得更甚:“哥哥,你好久改了口味?喜欢道姑,还这么大年纪的?白瞎了那一屋子娇嫩的美婢。”
“你不懂,我懒得和你争。等帮你办成了事,你帮我寻那道姑。”祁云昭道。
“好好好,哥哥先忍耐两日,先把大事办了,女人嘛,好说、好说。这京城的女人,就能让哥哥应付不过来。”那人犹自笑声不止。
落微心中有气,但她救人要事在身,又骇于祁云昭武功,亦不敢多生枝节,只暗道:在过两日我等就是朝廷要犯,看你还敢不敢再来纠缠。
春分,微雨。
濡湿了长安城的青石道,爽翠了初生出的新芽儿。
衣衫润着,依旧不能阻挡人们西市围观的热情。
两名钦犯才被押解上来,瞧热闹的百姓已重了一层复一层。
是些无聊的人儿哪。跟自己有何等关系呢?但,人本来就容易无聊。因为人心无聊,无踪无际,捉摸不定,了不可得。
可是,比百姓还多的,是执戟披甲的士兵。
高台上,细长的令牌在竹筒里竖着。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随着它的落地,是人头、是性命。厚重的黄花梨木圈椅空着,行令官还没有来。
没有日头,不知正午在何时。似乎就在下刻,似乎又遥遥无期。
前朝的公主与宰相当街跪着。五花大绑,背后一个大大的囚字。来瞧热闹的人群潮水般推搡。被士兵们赶回去,又涌着挤上前。
“公主好漂亮,还是个孩子,可惜了……”有人道。
“咳,世间悲惨莫如皇家。得善终的王爷公主能有几人?就你这婆娘,还以为富贵好……”她的当家拿她说话。
“你倒是给我尝尝富贵的不好啊?老娘就是嫁了你这穷鬼。”那妇人道。
“不好,你看台上去。知足,知足!”她的当家指着刑场中。
是两夫妻的窃语。平凡人自有平凡人的福气,是清闲且自在的福气。
沈珍珠一行立在楼上,俯瞰脚下好大的阵势。
“怎么办?这么多守卫,我们如何敌得过?”沈珍珠的双手紧握成拳。
落微摇头:“没有对策,拼死一试。”
马已备好,剑待出鞘。
能从刑场上将人抢出,就能活着,然后,亡命天涯。
朝代更改了,与前朝皇帝有关的人,本就该亡命天涯。这是注定的,没有什么可怕。
第43章 囹圄难囚4()
可怕的是,救不出人来,白白断送了这一帮人的性命。
但她们没有选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朝廷的监斩官来了。一个文官,扶着腰带,迈着八字步。旁边,还有独孤翎父子。
那文官将圣旨展开,读了什么众人听不清。沈珍珠的拳头捏得更紧,落微拍拍她:“小姐,我们去了,你先骑马出城。放心,城外等我们。”
沈珍珠未答。八名近侍身未动。落微正待出手,已见场边挤涌喧嚣开来。
是一队胡骑,约摸五六十人。关外的飞锥宝马,雄壮剽悍,如利剑般插进来。领首的却是汉人,身着黄袍的汉人,是应天帝朱泚!
守卫边关,与胡虏打了多年。一朝为皇,竟又弃了皇位,借了胡骑入京。为了那个丫头,为了前朝公主,他的红颜。
朱泚双箭连发,箭法极准,两名刀斧手应声倒地。
围观的人群四散逃开,士兵将长戟立起,刀马交战,厮杀混战。
“爹爹……你怎么样?”戴着胡帽的娇小女子冲上台去,是香苼。朱泚出了皇宫,即到相府找了香苼。
香苼解开杜宰相。独孤飞刚立起来,其父独孤翎便示意:“你坐下,沉住气,还不到时候。”
香笙又去解开骊歌,独孤翎一支袖标,擦着她颊边飞过,喝道:“那个丫头谁也别想带走。”
标锋利,香苼抹了把脸颊,掌心微红,白玉般脸上一道血痕,从嘴角直到耳鬓。
“姐姐,快带大人走,他们的目标是我。”骊歌急道。
香苼无计,却见落微踏着彩带,凌空而来,后面是八名护持近侍。她欲斩开骊歌绳缚,独孤飞已快了一步,抢在身前。
“哪里来的微末伎俩,也敢法场逞强!”独孤飞出手,是百剑川生的凛冽快剑。落微不答,两人正面交锋。
落微的身法极快,如邓尉山的梅精,灵动中藏着机锋,逍遥里挟着凌厉。独孤飞也是一柄快剑,却如长河波涛,前浪接着后浪,一式胜过一式,招招连绵不绝。
落微是半路学艺,剑是好剑,艺是绝学,却不是孤独飞的对手,纵有八名近侍从旁回护,仍旧落在下风。
“微姨,快带了大人和姐姐出去,咱们不是对手,别作无谓牺牲。”骊歌叫道。
“公主别怕,我们一定救你出去。”落微道。
“出去?女贼狂妄,看招!”独孤飞突地身起,剑光若电,剑花如雨,倾身而下,刺中八女肩臂。八女负痛撤剑,落微失了旁协,招招指到要害,自顾艰难。
沈珍珠在客栈未走,她们的骏马不知被谁偷了。十位女将,初到中原,都还没有经验。可是,即便没被偷,爱女和姐妹皆在场中,她也难以独走。
沈珍珠还立在客栈高处,望见场中情势,焦急难言。
“怎么了,娘子,你也要救那场中钦犯?”沈珍珠一惊,转过头,见又是那贪花浪子祁云昭。自己未留意身边,那祁云昭竟已捏着自己腕间薄带把玩了半刻。
“你……”沈珍珠皱眉,往后一退,未来得及怒斥,见场中落微中剑,又惊惶起来。
“娘子,那是你的随行。你说句好话儿,我就替你救下她们,怎么样?”祁云昭笑道。
胡帽一顶,胡服着身,这个胡商打扮的人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如溺水之人抓住根稻草,沈珍珠不禁深看他一眼。
“我不敢称万军麾下来去自如,但应付独孤父子不在话下。西北祁门,娘子你听过没?我便是祁门掌家。”祁云昭笑。
“沈府献,金光见;祁门出,天下服。”与她沈家齐名的西北祁门,她岂有不知?!只是,江湖上早已不知沈府,祁门却还声名鼎盛、屹立如山。那是武林世家中的北辰泰斗,各派仰望,众星拱之,沈珍珠当然相信他。
“好,我求求你,那是我的姐妹和女儿。”沈珍珠抓着他。
西市外响箭“嗖”一声,窜上半空,爆出一朵烟花。
场中局势瞬息变幻,祁云昭轻握住佳人的手:“放心。”笑声连连,直入场中。
祁门是名不虚传的。他身形未见动作,脚下如虚踏云月般自在翩然。剑就要穿过落微背脊,重伤八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