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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安静了几分钟，莫小冉就听到脚步声渐渐飘远。她撇了撇嘴，他的耐性还真是够“好”。
却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走近，这一次的脚步声比之前急促了不少，不像是聂子宁发出来的。
“妈妈！出来吃饭了！”
果不其然，聂芷歆清脆稚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她的小手一下一下地猛敲着书房的门，就像是敲在莫小冉的心上。
真是可恶，聂子宁那个心机男，居然搬救兵！莫小冉恨恨地在心中骂了他好多遍，但又不舍得让聂芷歆在外头多等，只能过去开了门。
门外，聂子宁正站在聂芷歆的身后，直勾勾地望着她。
莫小冉将头一扭，把聂芷歆抱起来，看也不看他，大步地朝餐厅走去。
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压抑。
像是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聂芷歆也没有撒娇硬让莫小冉喂她，而是自己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努力往嘴里塞着饭。
莫小冉也不发一言地埋头吃饭，时不时地往聂芷歆碗里夹一些她不爱吃的蔬菜。
聂子宁将两只鸡腿一前一后地夹进莫小冉和聂芷歆的碗里。
聂芷歆抱着碗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聂子宁刚扯出一个笑容来应下，就看到莫小冉已经把那只鸡腿也夹进了聂芷歆碗里。
“芷歆喜欢吃鸡腿的话就多吃一点。”
她这句话的语气有多么敷衍、她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生硬，恐怕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妈妈，你不吃吗？”聂芷歆看了一眼莫小冉，又看了一眼聂子宁，怯怯地问。
“妈妈不喜欢吃。”莫小冉随便扯了个理由敷衍她。
“噢。”聂芷歆也就啃得心安理得起来。
聂子宁的眼神格外黯淡，他看着莫小冉，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什么。她大概是在等他妥协，可是唯独在这一件事情上，他没有办法妥协。
吃完饭，莫小冉没有像以往那样抢着洗碗。她把碗一推，直接就进了主卧。
聂子宁给聂芷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跟上。聂芷歆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也跑进了房里。
莫小冉把她带过来的那一只行李箱找出来，开始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里头装。她想清楚了，她和聂子宁既然没有办法就这件事情达成一致，而她又不打算迁就他，也就只能给他留下时间和空间好好考虑，她打算这段时间先搬回莫家去住。
“芷歆，你要跟妈妈回外婆家吗？”莫小冉看到冲过来的聂芷歆，将她迎进了怀里，问她。
聂芷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表情有点犹疑。
“爸爸同意了吗？”她担心地问。
“不用管爸爸同不同意，你只要告诉妈妈，你想不想去外婆家？”莫小冉见聂芷歆对聂子宁怕成了这样，心中的愤怒更甚。
聂芷歆点头，可还是不放心地问：“要去几天？”
“等你爸爸同意让你去幼儿园为止。”莫小冉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聂芷歆的包子脸皱成了一团，她在莫小冉的脸上亲了亲，又钻进她的怀里撒娇：“妈妈，你不要跟爸爸吵架了。”
想也知道这话是谁教她说的。
莫小冉不屑地撇嘴，耐心地向她解释：“妈妈不是在跟爸爸吵架，只是爸爸犯了错又不肯改正，妈妈不喜欢他了。”
聂芷歆立刻露出了惊惶的表情，她把莫小冉抱得紧了一些，向她坦诚：“妈妈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偷偷吃了一颗糖。”
她说完，偷觑莫小冉一眼，眼中闪着水光。
“妈妈，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她紧张地问。
第213章 越有钱越抠（）
莫小冉却被她逗笑了，但立刻又板起了脸。
“除非你以后都听妈妈的话，晚上再不许偷偷吃糖。”
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叮嘱聂芷歆，晚上不可以吃糖，否则虫子就会将她的牙齿蛀光光。
“好！”聂芷歆迅速地答应。
莫小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夸奖道：“这样才乖嘛！”
聂芷歆这才露出了笑容，扑到她怀里又抱着她亲了好几下。
莫小冉刚才被她这么一打岔，差点忘记了正事。她让聂芷歆呆在一边，自己又继续收拾起了衣服。
她的衣服有很多，挂满了大半个衣柜，可是这里头没有一件是她当时带回来的－－自从聂子宁听说她穿的衣服全都是在二手店里淘的以后，就把那些衣服全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他当时还抱着她内疚了半天，向她道歉：“对不起，没有早点找到你。”
可是莫小冉现在却无比庆幸，他没有早一点找到她，让她还能度过多一段自由自在的时间。
莫小冉终于收拾好了东西，她将行李箱提起来往外头走。
聂子宁一直等在客厅里。他不敢进去卧室再惹她生气，只能期盼聂芷歆能够给点力，而她也能够看在聂芷歆的份上原谅自己。却没想到她终于从卧室里出来，手里居然多了一只行李箱。
只看她这架势，他就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再一次涌了出来，他直接冲上去夺下莫小冉手中的那只行李箱紧紧抓在手中，那狠戾的模样让莫小冉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又想做什么！”莫小冉大喝一声，稳了稳心神，就要过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抢回来。
聂子宁将莫小冉的行李箱扔到地上，一脚踢得远远的。行李箱撞到墙壁上又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聂芷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面，以她小小的年纪完全承受不了。于是，她躲在莫小冉身后，抱着她的腿哇哇大哭起来。
莫小冉一听到聂芷歆的哭声，也就忘了和聂子宁对峙的局面，赶忙蹲下来安抚聂芷歆。
“怎么芷歆？乖，不哭了啊。”她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间隙还抬头瞪了聂子宁一眼，斥责道：“都是你的错！”
聂子宁自知理亏，只安静地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莫小冉好不容易哄得聂芷歆止住了哭，她把聂芷歆抱起来，面对着聂子宁，坚定异常地说：“我要把芷歆带回莫家住一段时间。”
聂子宁则是想也不想地否决：“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莫小冉冷笑一声，绕过他就往门口走，连行李也不要了。
聂子宁快她几步，长腿一跨就到了门口。他堵住了门，让莫小冉找不到机会出去。
“我不想在芷歆面前跟你动手。”莫小冉按捺着心中的火气说。
可聂子宁压根就不受她的威胁，只是倔强地守在门口，他的下唇被咬得发白。
“如果我同意让芷歆去幼儿园呢？”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聂子宁开口。
莫小冉一愣，问他：“真的？”
“真的。”聂子宁虽然这样说了，但脸色依旧难看。
莫小冉却不太相信他，于是提出要求：“你写一份承诺书。”
聂子宁的脸一白，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信我？”
“我只是比较相信书面的文件。”莫小冉这些年在外头，经过了那么多事、见过了那么多人，也学会了怎么样才能够保证自己的权益不受侵犯。
聂子宁双眸暗了暗，不得已说：“好。”
莫小冉立刻去书房起草了一份文件，主要内容便是聂子宁同意让聂芷歆去幼儿园，否则她就要带着聂芷歆回娘家。
莫小冉将文件打印出来，聂子宁抽出钢笔在上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小冉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承诺书折好，想着待会儿要藏到什么地方才比较保险。
聂子宁已经把她的行李箱捡了起来，拎回卧室里，又把里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重新挂回了衣柜里。
“妈妈，你跟爸爸和好了吗？”聂芷歆问。
莫小冉看了一眼背对着她们的聂子宁，她知道他也在等待她的回答。可是，她也不太清楚现在这个状态算不算得上是和好了。她的目的虽然达到了，可是她也知道，他并不是心甘情愿。她感觉到自己和他之间因为这件事还是多了一层隔阂，这让她没有办法装作没有事一样跟他和好如初。
“我不知道。”莫小冉老实回答，“要看你爸爸以后的表现怎么样了。”
她觑了一眼聂子宁，发现他的背脊变得僵硬。
整个下午，莫小冉都在研究幼儿园的事。她把一些幼儿园的资料图片摆在聂芷歆面前，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所。
大概是遗传了莫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