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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了起来。
“咳咳,”那军官清了清喉咙,还无意识地抚了抚上衣的衣兜,再走到那名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中年男人面前,语气也不再是那名雷厉风行,明显变得客气了一些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楚白。”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晚上没有睡好的那个楚白,他明显察觉到了情况在发生变化,但向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他,回答得还是干脆利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除了孩子的安全,他已经无所畏惧。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证件,可以进屋谈吗?”军官问得非常礼貌,但是语气不容拒绝。
楚白点了点头,然后退了一步,让开了进屋的路,并顺便悄悄地把木棒踢到了一边。
“你就是近江县机械厂的职工楚白,今年40岁,你的女儿叫楚辞,在学校读书,现在在屋里吗?”
军官拿着楚白翻出来的机械厂工作证和户口簿,对着工作证上面的照片问道。
“在的!”楚白转身向屋里喊了一声,“楚辞,出来一下。”然后屋里应了一声,一个小姑娘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情景,脸上怯生生的样子,有点动人。
“大家都先不要动,麻烦等一下。”军官看看楚白,再看了看楚辞,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声就出去了,留下屋里的士兵和楚白父女面面相觑。
过了一小会,军官又走了进来,然后笑容可掬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不要紧张。”他指着屋子里那对破旧的布沙发,“来,请坐,请坐下,来来来,楚白同志,带着你女儿坐下再说。”看着两人坐好后,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三连长,你带人守在这里,要以党性保证确保他们的安全,一刻都不能马虎,知道吗?”
然后又丢下了一句“麻烦大家再等我一下”,跑了。留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互相对视着,有点紧张,也有点好奇,甚至还有点期待。
这是怎么回事?要抓人?不对!不抓人?为什么他们还不走啊?不对,不对,他们到底还是来了,应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至于吗?这么大的声势,也许只是附带的吧。楚白在心底盘算着,脸上不露声色,还不时注意安慰自己显然有点惊着了的女儿。
等待的时间总是要过得慢一些,过了好一会,楚白都觉得是不是搞错了,或者是被遗忘了,那名军官才又走了进来,脸上表情严肃,只是站到楚白面前时才露出笑意。
“楚白同志,你好,我是地炮团二营营长云逸,现在有上级首长想要见你们,我负责护送你们过去。请你和楚辞小朋友收拾一下,带上你们认为重要的物品,和我们上车。”
听到“护送”两字,楚白倒是有点紧张了,“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城里很乱吗?”
“也没有什么事,现在城里在搜捕坏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只不过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好了,我们可以待会再聊,时间挺紧的,车子已经安排好了,首长也已经在等着了,收好东西我们就出发吧!”云营长客气地催促道。
楚白看了看女儿,然后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连长,你们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出,而且要互相监督,不准翻看房子里的任何东西,对于不听劝告者,可以现场采取强制措施。”云逸在出门的时候命令道,楚白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钥匙,看样子不用锁门了。
视线所及,都是军人,楚白牵着女儿的手,慢慢地下了台阶,身后起码跟着一个排的士兵,云逸陪着楚白和楚辞坐进了军绿色的军用吉普车的后座,身后的士兵快步地上了两辆大卡车,车门砰地关上,车子启动,就这样身不由己地驶向了前方。
对一般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们来说,坐车,而且是做小车,是一件非常让人兴奋的事情,何况还是坐部队的小车,前面还有一辆小车在开道,身后是满载全副武装士兵的两辆大卡车,这样的场景简直是在电影里面才能见到,楚辞不由地透过车窗向外面好奇地望去。
熟悉的街道,行道树,招牌,而陌生的是,原本应该热闹的大街上变得空荡荡的,街道两边只看到解放军,守在路口、巷口、单位入口,楼房门口,所有以往供人们进出的地方都紧闭着,车队稳稳地行驶在大马路的中央,对面没有看到任何来车,只有路边停着的军车在视线里一闪而过,一派紧张而有序的铁血场面,一张缜密而高效的搜捕天网。
车队越往里走,遇到的部队就越多,看到的军人就越密集,最后干脆就在路中央停了下来,这是第一次遇上安在大马路上的检查站了。二营长把车窗摇了下来,探头出去朝前面喊了一嗓子,“是我,快把拒马搬开,你他娘的连我都要检查啊?”过了一会,车子又开动了,前车和后车打着闪停到了一边,小车一路向前,然后左拐,经过了摆放着沙袋和机枪的大门,穿过一小段阴暗的门洞,停在了一个摆满了军车的大院子里。这个地方楚辞曾经来玩过,是县武装部,但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那种紧张而肃杀的氛围,在楚辞幼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好,楚白同志,我叫林千军!你可以称呼我林参谋,我是这次地炮团在近江县城演习导演部的总指挥,你们在近江遇到什么麻烦事情都可以找我。”
看到房门被推开,我们魂牵梦绕的两个目标人物披着东海之滨上午的阳光从我们的脑海中,从手上的照片里,活生生地走出来,走进了这间有点阴凉的小会议室时,等待已久的我主动地走上前去打招呼,力图彼此尽快熟悉,双方有个好印象,好开始坦诚而又有建设性的对话。
在收到代号“东风”的由二营长带队的这支搜捕队的报告后,我立即向同样待在武装部进行幕后指挥的白斯文副组长进行了汇报,大家商量了一下,认为如果我们出动赶往目标所在地的话,动静太大,我们的真实意图泄露的可能性增高,而我们现在所在的武装部,戒备森严,更加的可靠,为了保险起见,决定由该搜捕部队负责将楚白、楚辞父女护送过来,在安全方面,现在全城都已经被我们的人马控制,应该是有保障的,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要求对他们父女所躲藏居住的房屋暂时进行全面封锁,等待我们腾出手来派人过去全面收集线索和情报。
“哦,您好!我是楚白。”楚白看到有点显得过分年轻的我,显然和他想象中的场景有点不一样,脸上禁不住闪现了一丝错愕,随后才赶忙让出了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牵着自己衣角的女儿,“这是我的小女儿,楚辞。”
我冲着那个有点害羞的小妹妹温柔一笑,语气委婉地说道:
“我们在机械厂里见过面的,是不是啊?楚辞小同学。”
楚辞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目光中充满了惊讶、喜悦、希望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小姑娘长大了不得了,刚才那一下下,就颇有点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的味道在里面。
“这两位是中央检查组的白斯文同志和陈观水同志,中央检查组的李晨风副组长现在正在县委开会,待会也会赶过来和二位见面。”我把身边的白、陈两位大哥介绍了一下。组里这一下事情真的很多,所以暂时就安排我们三位在地炮团、县武装部的全力配合下负责和楚白、楚辞见面,而根据谈话的内容,再决定人手和力量的追加,上不封顶。李晨风这一下真的有点脱不开身,因为闽省、白水州还有军区的相关负责同志已经陆续赶来了,需要他代表中央检查组出面斡旋和应付,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反而容易节外生枝。我和白斯文的保密级别已经够了,而且有白斯文现场指挥调度,陈观水在我们外出行动时负责行动组的机要,也足够可靠,其他同志手上也是一摊子的事情,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楚白连忙冲这两位中央来的一看样貌体态就比眼前这位年轻军官靠谱的大首长点了点头,他也听说过传言,现在就是中央检查组在重新审查他儿子的案子,眼看着救星就在眼前,他十分地激动,但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生怕说错了话,反而影响了首长们对案子的印象。
“是这样的,楚白同志,我们想先和楚辞小朋友谈一谈,简单地问几个小问题,你先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下,可以吗?”我非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