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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笔墨伺候,修书一封给齐王。”
云帝握着笔,写了一封书信交到齐王的手里,也许这是一代新王和老王唯一一次心灵上的默契。
自那封书信后,落雪几人被关在宫中监舍里已经十几日,时间进入了齐俊王五年。
在监牢里落雪几人并没有受到一丝委屈,一日三餐按照规定送来,她们住的地方算得上是豪华监舍了。在监舍的日子里,偶也能听狱卒谈起宫中之事,据狱卒说云帝派使臣出使齐国却不让使臣见落雪。
更重要的事情是云帝向齐国道歉议和,且一再说明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挑拨,祈求齐国不要对云商开战。但是,齐王还是派了五千骑兵驻扎在新城郡,以便随时做好对云商的战斗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落雪有些失望,这个齐王就这样任人摆布了,仅凭着一封落雪自己都未曾看到的书信就欲发动战争破坏和平协定。
落雪一脸愁容,她望着监舍外,这里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味道。监舍里除了三人好像并没有羁押其余的犯人,狱卒们在过道上来回踱步,被羁押的日子齐远并未来过监舍探望。
“敢问狱卒大哥,齐国和云商有没有在新城郡开战?”
那位狱卒看了一眼落雪,说实话他肯定也是讨厌落雪的,他一脸的不屑和鄙夷。虽然王爷交代过要善待她的,但是王爷并没有说自己不能鄙视她,看着狱卒的表情落雪只是笑笑不说话。
看来这齐国的人已经恨死自己了,原以为狱卒不会回答,他不耐烦的道:“还没开战呢,你一个女人,好好的不行吗?”这个狱卒的言下之意就是说落雪不老实,一切事情都是她引起的,是她挑事。
落雪也不与这人计较,只要两国没开战就好,她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旦两国交战,一定会激起两国民愤,这时监牢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听着这个脚步声落雪就知道是谁,是齐王来了,过了这些日子他终于还是来了。
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落雪的眼前,身后跟着六王爷还有一些内阁大臣,他的脸色很难看。落雪也并未给齐远行礼,她们两人四目相接,眼神都显得清冷。
“这些日子你都想明白了吗?”
落雪望了一眼齐远和几位大臣:“我实在是不明白,我有罪,可我得明白犯了什么罪?”
齐远身后的一位内阁大臣道:“放肆,你是这样给大王说话的吗,你将我齐国宫廷之事传入云商。你云商的奸细在我齐国宫廷作威作福,祸害大王及群臣,罪该当诛。”
这位内阁辅臣叫“孙宁远”他满脸义愤填膺,落雪也不恼,她淡淡的道:“阁老,您齐国宫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来听听?”孙宁远的脸扭曲,这话倒是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齐远则挥手止住了孙宁远。
“你的罪群臣都知道,你父皇派使臣前来求饶,你说我该怎么做?这兵是发还是不发,是割地赎你,还是兵临城下给你云商一记痛击呢?”齐远看着落雪,落雪的心中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道:“要杀你杀我一人,何必累及两国军士,您又何必借我之事夺取云商国土呢?”
落雪的话说的振振有词,掷地有声,她此时只觉得这些人无耻之极。自己书信中有暗示,那也只是一种隐喻,可有可无。但是落雪知道信中的内容被人篡改过,齐远只不过是借此发动战争,已熄群臣之愤。
“你这话就是说我齐国是贼,趁机窃取你的国土!”说完,齐远掏出书信,扔进了监牢里。
信落在地上,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冷冷的道:“发兵!”
第72章 白纸定罪()
齐远还是当着她的面发兵了,落雪只觉得胸口发闷,脑袋也一片空白。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倒下去,自己的出嫁究竟带来了什么,最终还应验了那句“我要用你云商的鲜血来祭奠你的背叛”。
对于这件事情落雪还是后悔,她想的太过天真了,以为当着众人的面写书信就不会出错了。可还是错了,齐国的人太可怕了,满以为会无事的。一旦开战,那云商死去的臣民都是自己所累,落雪心中难安啊。
婉儿见落雪脸色不对,上前搀扶着她道:“公主,您怎么了?”
落雪用手扶着额头,她摇着头道:“没事,齐国还是从新城郡发兵了,那封书信有什么问题吗?”可儿听到这话从地上捡起了那封书信递给了落雪,落雪颤抖着双手拆开了那封书信,只是等她将信打开的时候却愣住了。
看着那封信良久,落雪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带着讽刺的味道。笑完之后,落雪将信递给了婉儿,当婉儿看着那封信的时候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落雪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她以为这信会篡改成她想象中的样子,但是真没有变成那样。现在婉儿手上捏着的只是一张白纸,一个字都没有的白纸,那信的原件和篡改的信件应该被毁尸灭迹了。
“怎么会这样,他给你一封这样的信是什么意思?”婉儿也不明白了,这封信上一个字都没有,那么他想告诉落雪什么呢?他想表达什么呢,这样的事情让人去猜测实在令人难受。
“公主,齐王早就想发兵云商了,这都是借口吧?”
“是的,所以这一场出嫁风波其实并不能换来和平,如果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是决计不愿意嫁到齐国来。”落雪后悔了,从一开始她都不愿意卷入这场风波里,可是她却不能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这一切不怪你,你没得选择,两国交战死再多的人也与你无关。”婉儿劝着落雪,落雪的神情黯淡,她无法原谅自己。
“我们来到这里处处被人牵制,处处被动,毫无还手之力。”落雪觉得这才是最可悲之处,一来到这里齐远就只给自己留一人,他是多么的精明啊。
今日一张白纸就定了自己的罪,一张白纸就牺牲军士的性命,齐远够狠啊!落雪的心很痛,她担心心毒发作,她想活下去现在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她再也没有梦见去那云雾缭绕,百鸟飞翔的仙境了,她多希望神仙可以出来指点自己一二。可是,现在他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的自己还无法靠一人闯出去。
“公主,我们会逃出去的,一定可以的。”婉儿再次安慰着,落雪看着婉儿,她道:“怎么逃,我们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的,来到齐国这么久你看不见吗?”
婉儿显示出了超越常人的冷静,她将信还给落雪,然后道:“公主,你要相信齐王不会杀你,我也相信。若要杀你,已经定你的罪了,将我们都送出皇宫。”
婉儿的话倒是提醒了落雪,落雪轻叹一声道:“是啊,我为何不冷静下来呢,他现在肯定是不敢杀我的。一旦杀了我,云商必定会全力反扑,对他无益才是。”
落雪冷静了下来。
首先,战事刚开始还不确定会发展成什么样?不如静等消息,也许云帝会用城池去交换妥协也说不清楚。
在监牢的日子不如好好修行,不如想想自己怎样有主动权,不被这一帮人牵着鼻子走。
齐俊王五年一月,由齐国李斌率五千轻骑从新城郡出发,对云商的燕郡发动进攻。这是齐国的大军第一次踏入云商的土地,这新城郡原本也是云商的城郡,几月前割让给齐国。
战争初始,李斌部队遭遇了云商顽强的抵抗,李斌部队连续攻城五日不下。这五日中,双方损军过千人,战报被传入齐国宫廷里。得到战报的齐远一脸的淡定从容,宫中要员要求增派军队,却被齐远回绝了。
就在这一场小小的试水之战中,齐远已经看到了一个顽强的云商,他们有着先进的弓弩和长矛。云商的军事水平一点也不弱,在齐远踏足过的土地上,他们算得上最强的。
被羁押在监舍里的落雪也时刻关注着两国的战况,她以前从未关心过云商的军队情况,可以说在云商的日子除了泡茶很少关心过国家大事。
“婉儿,你说齐国攻打云商需要多久的时间?”
婉儿看着落雪道:“我以前和那些将军有接触,应该比公主您知道的多,据说我的了解齐国就算是举重兵攻打云商至少也要三五年时间。”听了婉儿的话,落雪点了点头,那这就说明目前的齐国还不敢对云商大军压境。
婉儿对云商很了解,落雪也熟知云商地形,易守难攻。
这一次齐国攻打燕郡五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