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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苒将炭棒和草图放了回去,静静地听着母亲说个不停。
在这个医学不发达的时代,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有的女人即使顺利地生下孩子却亏了身子,有的熬上一两年就病逝了,有的落下了难言的妇女疾病久治不愈!段玉蓉就是因此而年轻轻就逝去了……想到这些,段玉苒心里就发紧,有了不想再嫁的念头!
马车行进得非常慢,没走几步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停了?”碧珠掀帘子问车夫。
“前面有侯府的下人和侍卫模样的人拦路,好像是有哪位贵人的马车停在那边。”车夫答道。
贵人?京城里的贵人可是不少,但能做到拦路连勋贵之家马车也不让前行的贵人,莫非是皇族?
段玉苒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过皇族呢,不禁好奇的推开车窗板向外看。
齐远侯府正门一侧停着一辆拱顶蓝漆马车,拱檐下垂着黄穗子,车身及车窗上都绘着黄色的云纹……最惹人注意的是车厢宽大得离谱,里面坐四五个大男人都不会觉得挤吧?拉车的马竟也是有两匹!
段玉苒心中正想着:马车如此的奢华,没准真的是皇族……
当一道高胖的身影印入眼帘时,段玉苒手一抖,车窗板就当的一声合上了!
“苒姐儿?”三太太见女儿一副受惊的模样,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段玉苒瞪大眼睛,回答时差点儿咬到舌头!
回答完姚氏的提问,段玉苒马上又推开车窗板向外看!
可入眼的却是那辆奢华宽敞的双马马车已经缓缓驶离齐远侯府正门,拦住路的侍卫和侯府下人也都退开了。
伯府的马车再次启行,段玉苒始终盯着前面那辆大马车,可惜在一条街口就分道而行了。
也许是个巧合吧?段玉苒放下车窗板这样想着。
毕竟魏辰阳是个侯爷,人脉广泛也不足为奇。
皇族应该还是比较注重形象的吧……
**
因为段玉蓉的事,今年的正月十五忠勇伯府里也没有了往年的喜气,除了府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外,府内也只有太夫人的明熙堂挂着几盏应景儿的花灯。
大家的兴致都不高,吃过团圆饭后,太夫人只留下四太太和两个亲孙女相陪,其他几房就都让回了。
段玉苒跟在母亲身后出了太夫人的屋子,三老爷和段玉杭站在院中等着她们。
段玉杭身旁还站了一名俊挺的蓝袍青年,待三太太和段玉苒走近时拱手行礼,“三婶、四妹妹。”
此人正是从书院回家过年的段玉枫。
“大哥。”段玉苒福身回了礼。她与府中的堂兄弟都不熟,所以言行也拘谨。
三太太回头看了一眼,见二太太与大房的三奶奶黄氏边说着什么边往外走,便回头对段玉枫笑道:“二嫂在后面呢。”
段玉枫点了一下头,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低头的段玉苒。
待与各房的人道别,三房一家往玉春堂走时,三太太才问道:“你们怎么与大郎在一块儿?”
段玉枫在忠勇伯府同辈兄弟中最长,但他却是二房所出,从小就远不如大房的段玉松与段玉柏受重视!忠勇伯倒有心想帮扶这个侄子一把,无奈段玉枫心性孤傲,一心想像父亲一样凭真才实学博得所有人的认可!所以推却了忠勇伯为其谋荫佑的好意。
因段玉枫久居书院,逢年过节才回伯府露上一面,所以除了二太太外,府里的亲戚与他都是不太亲近与熟悉。
“哦,大郎是听说咱们玉杭要去平城继续打理祖产,就过来问了问,还鼓励了玉杭几句。”三老爷因儿子有出息被大哥重用,说话时忍不住就透出些得意。
正月二十,段玉杭就要去启程去平城了,这还是他们一家人头一次分离呢。
三房那边一家人珍惜着不多的相聚时光,二房这边依旧冷冷清清。
段玉枫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将亲妹妹远嫁。如果妹妹段玉苹嫁入京城任何一家高门,二太太也不必这样日日忍受着孤独与寂寞!但他不敢问母亲,因为自从和段玉苒同龄的亲妹妹远嫁之后,二太太的脸上就再也没见过笑容,他怕问了之后惹母亲伤心。
“我听说六郎要去平城打理祖产了。”段玉枫立于窗前,手指轻触着插瓶里那枝梅花上的花朵淡声地道,“自从三房回来、并表示出对大伯父的依附后,大太太似乎对三太太、四妹妹也很是关照,倒是冷落了母亲您。”
闭目捻着佛珠的二太太停下手指,睁开眼睛望着儿子略显单薄的背影。
“大郎,我说过不要你管府里的事、更不要过问府中内院的事。你只管好好读书……”
“娘,我怕再这样下去,将来我们将是四房中最凄惨的那一房!”段玉枫手指一拢,狠狠握住梅枝!几片被摧凌的淡粉梅花花瓣飘落到桌上。
二太太面目宁静地继续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轻声地道:“放心吧,该是咱们母子的谁也夺不走。”
段玉枫眉头紧拢,望着冷静地母亲,“娘,您……”
“大郎,你今年也二十三了,二郎、三郎与五郎都已经是孩子的爹了,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二太太将佛珠放到桌上,抬眼注视着长得越发像丈夫的儿子,嘴角微微勾起地道,“你三弟妹娘家有个堂妹,今年十六岁,据说模样长得也是不错,其父是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
段玉枫一怔,喉间滑动两下后垂下眼帘、摊开了手掌。掌心上是几朵被他揉烂的梅花。
吏部啊……
“全凭母亲作主。”段玉枫再次握紧拳,沉声地道。
二太太微笑地点点头,“我就知我儿是个聪明的,早点儿回去歇息吧。明日不是该回书院了吗?”
“是,母亲。”段玉枫向母亲行礼后退了出去。
出了二太太的屋子,段玉枫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呛得咳了两声,低头间他看到了腰间悬着的一枚荷包。素雅的淡青色布料上绣着竹兰……
摸了摸那枚荷包,段玉枫深吸一口气,扬头大步朝外走去!
**
直至二月出了年之前,忠勇伯府都一直沉浸在低迷的气氛之中。
段玉苒不管别人如何,一心扑在玉颜膏的配制上!
二月初七,吴娘子到伯府来求见段玉苒。
“奴家听说了贵府大姑奶奶、齐远侯夫人的事儿,还请四小姐节哀。”吴娘子先是客套了一句。
段玉苒无奈地一笑,“多谢吴娘子上心了。”
吴娘子从随身带着的匣子里拿出几张纸来,正是段玉苒年前和年后派人送到宝珑斋的首饰图样。
“四小姐画了不少图样,我们硕爷挑了这十三张觉得不错,特意命奴家拿过来给四小姐过目。”
好嘛!送去不下四十张,人家只挑了十三张出来!
段玉苒也是没脾气,她知道那位硕爷的眼光比自己要“毒”,在商场与经营方面比自己厉害千百倍!与其自恃傲气令琉光阁继续赔钱,还不如能屈能伸少走弯路。
接过那十三张图样看了一遍,段玉苒对有几张图样上的修改或批注很是惊讶。
想不到那位硕爷对女人的首饰也有研究!再想想宝珑斋的经营方式,段玉苒有种想见见硕爷的冲动!
吴娘子观察着段玉苒的脸色,见对方对图样上的修改和批注并没有气恼之色,就放心不少。
“硕爷说了,若是四小姐觉得那些修改不妥,便……”
“这些修改很不错。”段玉苒抬眼看着吴娘子道,“这十三款首饰我觉得也是不错,待我列出琉光阁的订制数量后派人送去宝珑斋,到时候玉环阁便可以安排制作了。”
吴娘子没想到今天的差事会这么顺利,惊讶得掩不住脸上的表情!她可还记得段四小姐发飚拍桌子的样子呢,怎么过个年就把人过得温驯了?
送走吴娘子,段玉苒便拿着配好的玉颜膏去大房寻温氏。
大太太身体一直不太好,温氏只得接过中馈的管理之事,因此也没时间与段玉苒一起研制玉颜膏了。但她偶尔会去看一看段玉苒的进度如何,在旁边提些小建议,也是令段玉苒受益匪浅!
温氏所居的松苑离大房的南院很近,两个院落之间还有角门和小园相连。
段玉苒在长廊上慢慢的走着,心想温氏这个时辰应该还在忙,自己倒不必急吼吼的过去打扰。
待走到小兰亭附近时,段玉苒特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