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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杨长鸣那可是老杨家的人,支书的亲侄子啊。”
“亲侄子又怎样?要真心疼亲侄子,他杨树根就不是如今的态度了,早该抢在沈汉雨前面查清楚整件事了,换了是我,早将那混账玩意儿赶得远远的,不准他再踏进我们大队里,这可是差点一条人命啊!”
“这听起来倒有点道理……”
杨树根在王海富道完歉后也做了补救措施,在喇叭里承认了他的失误,做了番深刻的检讨,并表明了坚定的决心,要带领新乡大队成为先进大队地,走在所有大队的前面。
王海富和他妈留在杨树根家里好吃好喝一顿,好像要将上午的损失全部补回来似的,两人甩开膀子专捡好的吃,看他们口沫飞溅,碗里的菜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杨长军毫无食欲,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等这娘儿俩满意离开的时候,杨长军才抱怨一通。
王招弟能说什么?那是她妈她弟,可看看一片狼藉的饭桌,她也说不出一个好字,只得安抚道:“妈再给你做,单独做,你外婆『性』子就这样了,一时半会儿哪改得过来,好在也不是天天在咱家吃饭。”
“妈,等小舅舅娶了媳『妇』后,你就慢慢少掺合外婆家里的事吧,难不成你真想以后让我去养王海富一家老小?”杨长军不快道。
“哪可能?”王招弟下意识反驳。
“怎就没可能?凭小舅舅这样子能撑得起来?”杨长军嫌弃道。
“听长军的,有哪个当长辈的还需要外甥去养的,你别忘了王海富比长军还大两岁,还一事无成,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杨树根满肚子的不爽快,没好气地说。
王招弟确实一方面为有这样争气的儿子而得意,儿子不仅娶上城里媳『妇』,还考上大学也要做城里人了,让她走出去多有体面,而她娘家的名声她不是不知道,另一方面扎根在她脑海深处的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但不得不承认,她弟弟比起儿子来说确实差得远,以前觉得让儿子以后照顾一下他舅舅没什么大问题,可现在却不满了,有这样一个舅舅跟着丢脸,王招弟心里到底还是儿子的份量占了上风。
吃饱喝足的王海富,吊儿郎当地跟他妈走在路上,嘴里叼了根草一副没正形的样子。
队里的孩子根据喇叭总结出来的结论就是,王海富是个坏蛋,而他们平时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打坏蛋了,因而远远看到王海富走过来,几个孩子头碰头一嘀咕,等王海富走得再近些,从地上捡起石子往王海富身上丢,边丢边喊:“打坏蛋喽,打王海富这个坏蛋!”
王海富和他妈的心情都不错,对王母来说,就算能从杨瘸子那里弄到钱,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几块的样子,再多也没有了,女婿这回却大方得很,一下子就答应了两百块,可没想到这好心情被一帮破孩子打断了。
“哪里来的小王八蛋敢打老娘?统统给老娘站住,看老娘不扒了你们一层皮,打抽呢!”王母骂骂咧咧,向来只有她欺负人的,哪里轮得到破孩子来欺负她?
王海富比他妈只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个破孩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用石子丢他?哪家的孩子不是见了他绕着走的,不教训这些破孩子以后还不得爬到他头上去,指着这些孩子就骂:“统统给我站住,不揍你们一顿不知道你们王爷爷的厉害是吧。”
王海富一边追还一边同样丢石子砸回去,一个成年人的力气哪里是小孩子比得了的,见他发狠那几个孩子已经吓得逃了,可依旧有个孩子被他丢的石子砸到脑袋上,顿时哇哇地嚎哭起来。
正好这孩子的家就在附近,一听到自家孩子在外面哭,大人跑了出来,一看又是这王海富欺负人,还是孩子,火冒三丈地一嗓子叫了好些人,一个个抓着扁担门栓追着这娘儿俩打,一路追出了新乡大队范围。
这娘儿俩抱头鼠蹿地逃出了新乡大队,见那些人没再追上来,才停下来指着他们骂了好一会儿,可那些人已经散了,他们骂了会儿无趣后也只得忿忿地收嘴,继续往回走。
“他妈的,王海富这混账玩意儿敢再进咱们大队,见一回揍一回!”
“道歉算个屁啊,中午才道了歉,下午这又欺负上咱队里的孩子了,这是看咱们新乡大队的人好欺负是吧。”
“哪里是我们队好欺负,还不是仗着咱们队里的支书是他们的女婿跟姐夫,人家这叫有后台!”
“妈的,老子这就带儿子去找支书算账去,他王海富那么大人个居然欺负一个孩子,他好意思吗?”那孩子爸抱上自家仍哭个不停的孩子直奔杨树根家,后面跟了一串人,这又把杨树根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这节奏杨长鸣完全没意料到,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所以他中午会午睡会儿,起来后听到邻居告诉他这件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在肚子里闷笑不已,脸上却仍旧维持着那样的神情:“他这样做法不是让我大伯难做人吗?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可大伯要怎么给王海富收拾烂瘫子?摊上这样的亲戚真累人啊。”
杨长鸣一副为大伯担忧和打抱不平的模样愉悦了别人,同情地拍拍杨长鸣的肩,这傻小子,不知道他大伯在坑这个侄子啊,居然还如此担心他大伯。
等邻居走后,杨长鸣不再遮掩脸上的笑容,好长时间都没消下去,连干活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杨树根费心思扭转自己的形象,结果一下子又被王海富这蠢货给打回了原形,他还不能幸灾乐祸一下?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他爸一样好说话的,他小舅子打了别人家孩子的脑袋,不让人家满意了哪肯轻易罢休的。
同样高兴的还有沈汉雨,怪只怪杨树根太将自己当回事,以为一个王海富造成的影响也能轻易摆平,换了他处在杨树根这位置上,可不会如此纵容王海富胡来。
杨树根确实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等付出一定代价终于将人送走后,冲着王招弟就发了一通火,让她娘家人最近别再来新乡大队,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前脚才道过歉,后脚又在队里欺负人闹出事,尤其是欺负的还是个孩子,也不想想他王海富多大的人了,这让前面的道歉一点价值都没有。
程双亭也很不高兴,想不通杨长军家怎会有这么一门拖后腿的亲戚,不过上辈子怎没闹出这么些事来,她记得上辈子这时候杨长军家风光得很,王招弟走到哪儿都是春风满面的。
可这回王招弟心情不好,连对她也没了笑容,队里人提到支书家也不再全是羡慕了,就连她程双亭也遭到了不少看笑话的眼神,她看到好几个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她程双亭眼光也不过如此”的字样,挑来捡去就挑着这样一户人家,容忍得了王家那样一门粗鄙不堪的亲戚。
程双亭重生回来一直挺顺利的,当杨长军如上辈子一样考上大学时,她也非常坚信自己的选择没错的,这时候却忍不住犹豫,她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不,她的选择肯定没错的,杨长军不是他妈,会对他外婆家一忍再忍,年后他们就要回城,还愁找不到机会与那样的亲戚划清界限?她就不信杨长军不觉得丢脸。
所以在杨长军面前她并没『露』出半点不快,反而柔声安慰杨长军,果然让他激动不已,觉得还是他看中的女人最了解他,也最为通情达理。
程双亭只当是自己重生回来引起的连锁反应,一切是从杨长鸣得救后产生的结果。
杨长鸣可不知程双亭心里的这番纠结,反正他看到杨树根一家不高兴了,他便高兴得很,干活也带劲,走出去,别人对他也多是安慰,同时觉得他太心软没脾气了,换了别人家,被王海富害得从鬼门关走过一圈,这医『药』费和营养费能少得了?
所以他们觉得杨长鸣还是看在杨树根这个大伯的份上,才没闹开而是大事化小的吧,相比起来,杨树根这个大伯和王招弟这个大伯母就做得太不地道了。
年三十这天,杨长鸣和樊鹏干完这一趟就要休息好多天了,正月里特别是年初那几日,他们的买卖肯定要暂停下来了,两人这段时间奔波习惯了,一下子停下来还觉得有些不习惯呢。
杨父让樊鹏晚上也过来吃年夜饭,樊鹏推辞不掉后只得说,前半场跟知青们一起过,后半场再来杨家。留下的知青里少了他一个的话,他心里也会很过意不去,杨父也很通情达理。
下午,杨父早早就开始忙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