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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草民是女子。”小歪也不敢自称臣了“草民从小被父亲母亲当男儿养,致使将军府上下都以为草民是男人知晓草民秘密的只有父亲母亲和近身丫鬟。所以草民委实不能娶郡主。皇上父亲已知犯下欺君大罪本想今日进宫请罪与皇上说清实情,不想草民被宣进宫来。当初入刑部做事是草民自己的意思,皇上若要责罚,责罚草民一人吧,父亲母亲也是事后才知晓,不知者无罪,还请皇上念在大将军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因为草民一人犯下的蠢事,迁怒将军。”
又是半天没有声响,匍匐在地的小歪心如死灰,认定了自己卒在今日。
穿到这个世界统共也就过了个把来月,她大概是众多穿越者中最短命的人了。
“你说你是,女儿身?”皇上啼笑皆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是。”
“女儿身能有那样的本领你的师父是谁?”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小歪战战兢兢,“草民自学的。”以前就算荻秋濠武功天下第一,现在什么也使不出来了。
“自学?”皇上的声音有些讶异,“那你很有天赋。”
“额谢皇上夸奖,草民”
“朕不是让你说臣?”
“臣。”
“抬起头来。”
小歪苦着脸,直起腰杆。
“脸抬高,看着朕,恕你无罪。”
小歪把眼睛停在他的下巴,此处的轮廓优美的可以和黎濯匹敌。她任由他看大猩猩似的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听这让人捉摸不定的皇帝说,“治好康宁的大夫可还在金陵?让他给你看看,务必要治好,直到恢复武功为止。”
小歪被他弄的一脑袋浆糊,完全搞不懂这个人了,“皇上,您不治臣的罪吗?”
皇上不解,“你何罪之有?”
“臣欺君,臣到现在才告诉皇上臣是女的,皇上不应该降罪处死”小歪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明明是想他赦免自己,结果整得跟求着他治罪似的。她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今日之事,朕知,你知,就够了。朕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皇上又将她的脸仔细打量了一遍,“你是难得英才,朕正缺人,如何舍得杀你?荻秋濠听旨。”
小歪一个哆嗦,立马又趴在地上,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净是站起趴下磕头又站起,都快脑震荡了。
“臣接旨!”
“晋荻秋濠为西北崎字军第三区节度使,位同宁远将军,领兵一万,出军北狄,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小歪除了说“臣接旨”三个字,别的什么都不会说也说不出来了。
出宫时品级晋升了,由皇上身边的太监带着路。小歪跟随小公公走出一层又一层的宫闱,翻箱倒柜回忆这个皇帝到底多大,和荻秋濠有什么恩怨情仇,在故事里起着什么作用。
她觉得自己在看书时漏掉了什么东西,非常非常重要的细节。
然而满脑子只有两三段话,是关于这位皇帝年轻时的描写。
“他是萧姓王朝最惊才绝艳的君王。
他有很美的名字,名为檀。
萧檀二字,吟在齿间,犹能品到余韵袅袅的香气,恰如此人过处,惊起时光里若有似无的那缕檀香。”
“这些人,追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小歪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海盗。
海盗说,“明显是她俩。”
她跑的气息粗重胸口闷痛,忍不住吐槽背上的美人,“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国宝,值得那群人这么穷追不舍。”
丫鬟听小歪这个埋怨语气,不乐意了,她被海盗扛在肩上,艰难往小歪这个方向看过来,声音都颠得一抖一抖的,“我家,家小姐,的美貌,就是,无上珍宝!”
小歪把瞿苒身边丫鬟数了一遍,觉得她应该是那个叫敏茱的,本事一般,亮点是特别愚忠,瞿苒就是她的天。小歪跑的累极了,不想和她理论。
阿蛮是唯一一个没带沉重包袱跑的,见小歪气喘吁吁,眼看身后那群速度明显快过他们的人就要追上来,心中又担忧又心疼,最后一狠心,飞快说道,“少爷,往前两公里就能看见镇子了,客栈不比镇子,那帮人肯定不敢胡来。你们先走,我把那些人引开。”
小歪差点停下来,“你!”
时间紧迫,阿蛮不和她废话,将她往前一推,低声厉喝,“走!”劈头抢了海盗手里的火把,往前进方向右前方跑了。
小歪想出声说句话,叮嘱也罢吩咐也罢,只要是句话就行,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知道不能出声,不能让追兵知道这里还有人。
海盗追至身侧,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还跑得动么?”
小歪往上托了托瞿苒,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她不能辜负阿蛮的苦心。
终于到了阿蛮说的镇子时,小歪半条命都快没了。
天蒙蒙亮,那些人果然没再追来,小歪一行人蓬头垢面地坐在街边刚开张的馄饨铺子,一人要了碗面汤先润润嗓子。瞿苒那么娇贵一个人,此刻也不顾不上干不干净卫不卫生,捏着勺子一口口喝。而小歪则端起碗吹了几下就往下灌,感受温暖的液体顺着干涸的食道落进胃里,她快渴疯了。
海盗吃了一碗馄饨,见两位姑娘斯斯文文的才吃完一小半,而小歪有些心不在焉,他想了想道,“我去寻一辆车。你生的体面些,在此处陪着两位姑娘,莫要走动,等我回来。”
他原是想逗小歪开心的,拿自己的形象开涮,说了一个七层裹八层的隐秘笑话,可惜听众魂不守舍,先“啊?”一声,在“啊。”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去吧。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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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安和许西雅要小歪给个解释,小歪挠头,她自己还搞不清楚情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荻安脸色不虞,“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你生病一事,郡主不仅知道,还让人送药过来,事无巨细嘱咐良多,分明是和你熟识。你如实说来,什么时候和郡主有的交集,又是如何生出的如此情谊?”
小歪焦头烂额,“这孩儿与她并没有什么情谊啊。若说交集如果算的话倒是有过一次,不过孩儿差不多都要忘了,哪里知道郡主她老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许耍贫。”许西雅也是一脸慎重,“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歪便把从全聚豪出来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后一路狂奔最后到金陵的事说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样子。
许西雅扶额荻安叹气“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小歪嗫嚅,“我早就说过了啊,和温函他们大家都知道,我以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为,”荻安觉得头痛,“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在温函那帮小屁孩儿面前,小歪把这段经历几乎吹嘘成了传奇故事,也不怪两位长辈不信。
“这有什么影响吗?为何爹娘的脸色如此差?”
许西雅叹着气,“这位郡主,大约是看上你了。”
“什么?!”小歪头皮一炸,“怎么可能!我,孩儿是女的啊!”
“可别人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许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脑冲着荻安而去,“都是你,让濠儿扮作男子,现在麻烦来了,我看你怎么处置!”
荻安大将军一个劲儿叹气,大概只晓得行军打仗的他太过一根筋,把女儿当儿子养一时爽,从没考虑过等孩子养大了,会有多少麻烦事。
小歪捏着薄薄的帖子,犹豫道,“那,孩儿是不是不去为好?”
许西雅回头瞪她,“帖子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头,“那孩儿去换身衣裳。”
荻安心烦意乱,挥手道,“去去,别搁这儿添乱。”
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这乱麻似的混乱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过鲜艳,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见米灰色的直裰,头发绾在头顶,用玉簪子别好,再从许西雅送进睦元堂的补品里挑出两支上等好参包好,拎着便出了门。
她是不会骑马的,好在有大病初愈不宜剧烈运动为借口,总管给她派了辆马车,送她去了瞿府。
许西雅说瞿家比将军府的人多出几倍,关系复杂,究竟几倍,有多复杂,并没有明说,小歪也没什么直观感受。她知道瞿家几房基本没有将军府的相亲相爱,全都乌眼鸡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瞿苒,从天真无邪到城府极深,还拿下郡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