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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让你写稿子,你拿什么挣分?”
“他不让我写我偏写,他不让我抓热线,我就做策划,好稿子才是硬通货,我写出好稿子来我看他发不发。就算他不发,将来我把稿子拿给总编看,也好有个凭证——考核不过关不是我不称职,是邬有礼刁难我。”
“也是!“胡菲菲附和道,“你放心,关键时刻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大不了鱼死网破……”
“没那么严重,网破不了,鱼也死不了,放心吧……”
骆千帆眼神坚定了许多,也豁然了许多。胡菲菲感受到了骆千帆细微的变化,她突然想起那天宋小胡子说的话:“邬有礼最好别太过分,惹急了骆千帆,他会后悔的。”
……
骆千帆没有继续待在阅览室,管理员周阿姨说得对,不能被邬有礼牵着鼻子走。他起身去找老凯,要采访他十多万买红龙鱼的事情。老凯不在,老凯的女朋友马玲在。
老凯是个见了女人迈不动步的家伙,马玲的“豪放”只在其上不在其下。宋小胡子曾形容她的胸够劲,说撞车能顶俩气囊。
骆千帆觉得马玲经手的男人一定不比老凯经手的女人少,但说也奇怪,还就她跟老凯处的时间长,大有两大江湖高手凑到一起惺惺相惜的架势。
马玲说起龙鱼一肚子气,骂起老凯连珠炮一般,“这个败家的王八羔子,有钱烧的难受,你十多万买房、买车,买什么不好,买条鱼回来,我都想拽出来给他摔死!
骆千帆大笑:“嫂子,你知足吧,他不买鱼,你还想让他买个越南新娘回来?”
“他敢!看我不把他大脑袋拧下来。”
骆千帆给那条快两尺长的大红金龙鱼拍了照片,又拍下买鱼的发票,要了卖鱼人的电话、住址。
卖鱼人姓苗,在虹城北郊开了一座“龙宫”水族馆,养了大大小小七八十条龙鱼。电话里一听骆千帆有意采访,亲自开车来接,很热情。
骆千帆到了“龙宫”真正大开眼界,那些大大小小的红金龙鱼或青或红,折身摆尾,优雅华贵。迎客影壁前的一箱“九龙壁”养了最好的九条龙鱼,体型最大,呈赤红色,报价一百二十万,是龙宫的镇宫之宝。
采访很顺利,苗老板跟骆千帆聊了近两个小时,又给骆千帆介绍了几个养龙鱼的高手采访。骆千帆又跑了两天,全部采访到位。
回来写了两篇文章,从下午写到晚上,连饭都没顾得上吃。第一篇就事说事,“一条鱼过十万,什么鱼这么贵?”第二篇“揭秘虹城龙鱼江湖”。
写好稿子打印出来,先拿给副主任葛登看,葛登一看题目不由自主拿手指敲桌子:“好啊,好稿子啊,夏总果然没看错你,采访很扎实,发出去指定全国转载。”
他说话难得前面没有“唉”,后面不拖个“不好弄”的尾巴。
“葛主任,你觉得还行?”
“太行了!不过……”葛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稿子给邬主任看了吗?”
“还没有。”
“那选题给他报了吗?”
“也没有。”
“那……你还是先拿给他看看吧,要不然……不好弄。”葛登又变得支吾起来。
葛登的反应在骆千帆的意料之中。他拿着稿件硬着头皮去找邬有礼。邬有礼正在电脑上玩扑克,看到骆千帆,忙隐藏了游戏。
骆千帆笑着把稿子递过去:“邬主任,写了两篇稿子请您指导。”
骆千帆本以为,再腹黑的新闻部主任看到好稿子也会激动,没想到邬有礼脸一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暴跳如雷,脸上的肉直蹦,抢过稿子看也不看,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每一页都划了个大大的叉,揉巴揉巴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嘴里还破口大骂:“骆千帆!谁让你写稿子?你写的论文呢?论文呢!你他娘论文呢?”
骆千帆血往上涌,不由自主拳头攥了起来,恨不得一拳捣过去!
邬有礼眼一瞪:“怎么,你还要打我?来来来,打啊?”
骆千帆强压怒火,用十二分的毅力控制着情绪:“邬主任,论文我明天就能交给您,这两篇稿子我采访了三天,您还是……”
“你报选题了吗?你采访跟谁说了?”
“我早都要报,可是您没让报!”
“没让报你还采访?要是采访的时候被车撞死,被人砍死算谁的?你爹你娘是不是要拉着你的尸体讹诈报社?!稿子不发,给我出去!滚出去!!”
此时是晚上八点,是一天当中报社人最多的时候。邬有礼的骂声整层楼都听得到!
骆千帆瞪着眼睛气得浑身颤抖,他猛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蹦,邬有礼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过分了你!!”骆千帆从垃圾桶里拣出稿件,气呼呼摔门而出。回到办公室,越想越气,抄起键盘“啪啪”两下摔得按键四溅,鼠标滚落在地上,拖着线绳闪着红光,办公室空气凝固了一般。
第9章 恶人先告状()
骆千帆踢翻椅子摔门而出,等电梯的时候正碰上胡菲菲出电梯。胡菲菲一看他的表情,拽住他问出了什么事。骆千帆不理睬,甩开胳膊下楼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回到家饭也不吃,往沙发上一坐生闷气。许久,他脑袋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恐怕虹城都市报再也待不下去了,就看临走怎么收拾一顿邬有礼。
骆千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头绪,他打开电视闲看。虹城电视台晚间新闻正播一则逝者新闻,死者是一名退休的小学老师叫做费祥云,劳模,很受人爱戴,上千人送行。
镜头一闪,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虹城都市报的总编尚云峰。骆千帆自进入都市报以来,尚云峰一直在外出差,两个人还没有正式见过面,只看过他的照片,见他眼圈红红的,看来逝者费祥云是他的亲人。骆千帆脑子一转,蹦出一个主意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晚上10点,有人咣咣敲门,骆千帆打开门,胡菲菲外面站着,拎着一件啤酒,两大袋子烧烤。
“姐来陪你一醉方休。”胡菲菲把啤酒往骆千帆怀里一送:“还不快接着,累死我了。”骆千帆连忙接住。
胡菲菲把高跟鞋甩进屋里,赤着脚在屋里来回走。
胡菲菲的到访骆千帆很意外:“胡菲菲,不回去睡觉来我这儿干吗?”
“瞧你说的,来陪你借酒消气啊!你是不是晚饭没吃?”
“是,气得吃不下!”
“就知道!餐具在哪儿?”
“碗柜里!”骆千帆虽然住在这里但没起火,锅碗瓢盆都码在柜子里没用过。胡菲菲取出盘子来看了看又一脸嫌弃地放回到原处,摸了摸桌子,桌子上也落了一层尘:“你这儿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算了,就放地上吧。”
胡菲菲展开一打报纸铺在地上,把两袋子烧烤放在报纸上,取出一瓶啤酒来在桌子上磕了两下,去了瓶盖递给骆千帆:“来,吃点喝点,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
她自己也开了一瓶,大大咧咧盘腿坐在报纸上,“来吃啊,怎么?不给面子?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别像我欠你一万块钱似的!人生患难,重在陪伴,姐觉得姐对你够意思!”
作为朋友,胡菲菲的确挺够意思。
胡菲菲拿酒瓶去找骆千帆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骆千帆不甘示弱,一口气干了一瓶。
胡菲菲一瞅:“哈,跟姐斗酒啊?”一仰脖不仅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又开一瓶,一饮而尽。
骆千帆笑起来:“你一个娘们这么爷们,我这爷们必须更爷们!”说着抓起一瓶啤酒使劲儿摇,摇得满瓶子泡沫,猛一拍瓶底子,瓶盖崩出去打在墙上,啤酒泡沫喷出老高,溅了胡菲菲一脸一身,骆千帆就着泡沫把这瓶也干了。
而后又开两瓶,一瓶给了胡菲菲,“干!”俩人同时仰起脖子猛灌,几乎同时见底。
三分钟不到,六瓶啤酒下肚。骆千帆还要开,胡菲菲不喝了:“等等等等,正事还没说呢,说完再喝。”
胡菲菲把挎包拉过来,拉开拉链,掏出骆千帆的那两篇稿子来。虽然纸张被小心抚平,但皱痕依旧,上面黑黢黢的大叉格外刺眼。
骆千帆心头一动,那稿子被他砸了键盘以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想到胡菲菲又捡了回来。
骆千帆表面装得漠不关心,骆千帆抓起两串羊腰子,边吃边问:“你拿它干吗?稿子我不是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