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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曼望了望石新源,笑着解释:“我高考考上了国纺大,厂里同意我半脱产,所以邱厂长让我索性把销售部拓展到S市来。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要亲身参与,多了解这些新生事物,没准儿咱们C州很快也可以搞一场嘛。”
瞿逸兴双眼一亮:“哟,这个小何科长脑子果然灵。我整天就想着怎么让咱们C州的纺织品走向世界呢,原来机会就在眼前啊。”
何小曼却笑道:“不光要走向世界,还要走向广大百姓。”
这话,简直跟刚刚瞿逸兴在观众席上的感慨异曲同工,要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何小曼正在舞台上大放异彩,众人真要以为何小曼在观众席里偷听了。
“刚刚你们展示的那些运动服饰,我看就很好,老百姓也完全可以穿嘛,不过,我们颜厂长倒是抱怨呢,说贵了老百姓不买,太超前了老百姓也不买,这倒也是个问题啊。”
瞿逸兴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要抛个问题给何小曼,看看她如何回答。
虽然刚刚对着其他城市的考察团,他夸何小曼是“美貌和智慧并重”,但是,他所领教过的“智慧”,目前还只局限于去年外宾参观时,何小曼出众的外语能力和良好的仪态风度。真正落实到行业发展上,他可不知道何小曼到底能“智慧”到什么地步。
所以,这问题是考验。
“四有新人”()
何小曼何尝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等人物。
同是上层;瞿逸兴与邱勤业固然不同;萧泽言与瞿逸兴也完全不同。同样是想从自己嘴里套话;邱勤业坦诚、瞿逸兴迂回;至于萧泽言……那根本就是欺负人。
只有丁砚可以让她掏心掏肺啊!
何小曼一惊;顿时警醒;自己怎么在这样的场合又想起丁砚来。他都消失一年多了啊!
回过神来;很有勇气地与瞿逸兴直视:“颜厂长说得也没错啊,太过超前的东西,会很寂寞;要等待很长时间让老百姓接受,万一在等待的过程中熬不下去、撑不过去,也就枯萎了;太可惜。”
说得真艺术。
瞿逸兴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意味深长地望着何小曼:“主办方应该安排了晚饭吧,如果没有;可以跟我们一起。”
这个邀请可算不上十分有诚意。石新源心中暗暗一惊;不知道是不是何小曼的回答让瞿大局长不太满意;不由皱了眉头;向何小曼直使眼色;想让她推了主办方的晚饭。
何小曼视而不见,笑道:“谢谢瞿局长;主办方有庆功宴,所有工作人员都会出席的。”
瞿逸兴点点头;没有再坚持;又以领导的关怀说了几句场面话,告辞而去。
石新源心里嘀咕,又不好多问,只得跟何小曼道:“明天我们会去参观,你有时间就一起来。汤丹知道我们住哪儿,你晚上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我晚饭结束就跟您联系。”何小曼与他们挥手告别,转身回了展厅,与众位模特一起参加庆功宴去了。
庆功宴上,谷德求给每个模特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外籍模特本身就有不菲的报酬,这红包和她们的报酬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但中方模特都是从纺织行业各企业选出来的青年女工啊,她们收入微薄,生活简朴,穿了一晚上的锦衣华服已是心里飘上了云天,再一掂量这红包的百度,怎能不暗暗咋舌。
晚饭都吃得更开心了呢。
何小曼与谷德求、S市纺工局领导、以及几位外籍模特在主桌。S市纺工局的几位领导听说何小曼竟然是半脱产的在职大学生,纷纷表示了欣赏,认为她的奋斗精神与当前时代所弘扬的“四有新人”极为吻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何小姐,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什么叫‘四有新人’?”坐在她身边的一位外籍模特突然问。
虽然一起排练了两天,但何小曼跟外籍模特们没有过多接触,这位姑娘竟然说着一口纯正的中文,倒把她吓了一跳。
这模特正是李紫凝,原本她在外籍模特中不算出挑,但因为会说中文,被谷德求安排到了主桌,以方便中外双方的交流。
见她突然开口发问,谷德求赶紧介绍:“安娜小姐父亲是中国人,中文名字李紫凝。”
众人立刻夸赞了一番她的中文。然后等待何小曼为她进行解答。
“有道德、有文化、有理想、有纪律,就叫‘四有新人’。不过,领导们是鞭策我,绝不是我真的已经是‘四有新人’。”何小曼态度很谦逊。
李紫凝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也是‘四有新人’……”
“哦?”何小曼好奇地望着她,直觉她的“四有”恐怕不是那么简章。
果然,李紫凝一本正经的道:“我是有长相、有身材、有事业、有礼貌。你们说,这个‘四有’是不是也很厉害?”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李紫凝嘴上闪过一丝得意,被何小曼尽收眼底。
这个漂亮的混血姑娘,做人很玲珑呢!
庆功宴谈笑风生,比预想的要轻松愉快得多,谷德求十分高兴,不仅身材像球,一张胖脸也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可爱极了。
因为一天的活动下来大家都挺累了,庆功宴时间并没有拖得很长,加之明天一早,主办方还给各位模特安排了游览活动,所以宴会在一个很恰当的时间结束。
从餐厅里出来,门口的服务生过来,毕恭毕敬:“请问是何小曼小姐吗?”
“我是何小曼,请问……”
服务生递过来一个纸片:“瞿逸兴先生请您宴会结束后给他打个电话。”
何小曼接过纸片,淡淡地笑了。果然,瞿局长如此聪明,自己那点小心思是一点都瞒不过他啊。
到酒店前台借电话打过去,瞿逸兴他们住在旁边不远处的另一家酒店。因为九洲花园酒店太豪华,太烧钱,他们选择了附近更经济一点的酒店。
“我在酒店茶座等你,你过来需要多久?”瞿逸兴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废话。
“步行过来十分钟。”
“好,十分钟后见。”
虽已是初秋,却依然是夏天的温度,走在华灯初上的繁华街头,并没有意想中的凉意。何小曼大步向瞿逸兴约好的酒店而去,心里在掂量着瞿逸兴的目的。
瞿逸兴四十多岁,从年龄上说,比何立华、比邱勤业都大,但他做事依然很有分寸,注意男女之别,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堪做何小曼的父亲,就约她到酒店不恰当的地方见面。
何小曼想,最大的可能就是瞿逸兴想听听自己关于C州要如何将纺织产品进一步推向市场的见解。这个“市场”,不仅仅是外贸国际市场,也是国内市场,甚至,C州本土市场。
一边走,一边心中暗暗做着梳理与准备,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
瞿逸兴见她过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小何同志坐吧,替你叫了绿茶。晚上喝红茶容易睡不着觉。”
“好的,谢谢瞿局长。”的确是个挺关心下属的领导啊。
关心归关心,下一句就有点严厉了。
“小小年纪,怎么也学得说话那么圆滑?”
“呃……瞿局长的意思是?”何小曼一愣,虽有些猜到,但肯定不会主动承认啊。
“你真的同意颜金川那些狗屁不通的言论?”
说得真不客气啊!但何小曼很想给他鼓掌!
“不同意,但是那样的场合,我要是让颜厂长下不来台,他倒不见得会记恨我,但一定会记恨崇光厂。”何小曼这就是实话实说了,半点儿都不掺假。
瞿逸兴哈哈一笑:“崇光厂给了你什么待遇,你这么为厂里着想啊?”
何小曼有些惭愧,半垂着脑袋:“哪有什么待遇,就是职业正常待遇呗。不过厂里这么支持我,我当然要事事以企业利益为先,犯不上在那样的场合去跟几位前辈争长论短。”
“所以我把你叫出来,没有了那几位,你可以开诚布公的说话了吧?”
何小曼服气。瞿逸兴果然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何小曼的顾忌,知道她话中有话,所以没有被她的圆滑言论所蒙蔽,反而单独将她约了出来,给了她一个不需要圆滑的空间。
“真人面前不敢说假话。我随口圆滑了一下就让瞿局长看穿了,现在当然只敢直,不敢圆了。”
“哈哈,你啊,大胆得很呐!”瞿逸兴虽说嘴上下着断定,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厌弃她,反而还相当欣赏她的“大胆”呢。
“我侧面了解了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