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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锁好门，双手插进衣兜，越过鹿黎走出楼道：“哦？你记得这么清楚。”
鹿黎像捣米似的不停点头，一言一行中难掩兴奋：“是啊是啊！我最喜欢下雪了，可惜这么小的雪，不能打雪仗，好羡慕新闻上播的，住在北方的同学们，隔三差五就能见到雪，冬天的时候还可以去冰面上滑冰车，厦门四面都是海，恐怕永远都见不到冰冻河面的时候了。”
白然见她本来还挺兴奋，说着说着又垂头丧气起来，低下头来看着她：“厦门看不到，我们可以出去看啊，如果你这次考的好，高三毕业，我就带你去哈尔滨看冰灯怎么样。”
听到白然这么说，鹿黎终于又恢复神采，跳到白然面前：“真的吗？去哈尔滨吗？我听说那里有个雪世界！超棒的！”
白然看着她，眼珠一转，点点头：“所以你要努力了。”
鹿黎举起双手，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在白然一侧：“放心吧！你和熊掌我都会兼得！”
白然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难道我是鱼吗？”
白然真的很少笑，鹿黎见过他大多时候，都是不笑或者板着脸，此刻鹿黎见他微笑的样子，伸出手来捏住他的脸：“白然，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了，我人生中的三次心跳，一次是上课被老师点到名字，二次是下楼踩空台阶，三次是你对我我微笑。”
本来还一本正经的白然，听完鹿黎的话，突然不自然的扭过头，也不等鹿黎，抬腿向前大步走去，鹿黎就一路小跑的跟在白然后面，天空中从开始零零散散的小雪花，逐渐改为稀稀松松的大雪花，雪花飘到鹿黎的睫毛上，鹿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把拽住白然的袖口：“一起走。”
白然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要求不知所措，但也没有制止，只是放慢脚步，迁就鹿黎一同前进。
沉默了好一会，雪花越飘越大，鹿黎终干咳了两声，忍不住开口：“待会……补习完，你要出来玩一会吗？”
白然低头看了她一眼：“去哪？”
鹿黎显得有些局促，下这么大雪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但是想起陈婧雪曾经跟她说过的那条传言，鹿黎就觉得一定要出去走走：“去……坐摩天轮！我听说城东新开了家游乐场，打折期摩天轮票很便宜的。”
听到摩天轮，白然皱了皱眉头：“下大雪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家补习吧。”
眼看着计划要泡汤，那怎么行，鹿黎颠颠两步追上白然，拦住他：“不行不行，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不让你去补习班。”
白然瞥了她一眼，直径越过她，丢下一句：“白痴。”独自离去。
看着漫天的雪花，鹿黎一个人站在原地，丧气的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突然看见脚下多了两只鞋，抬起头来，一个中年男子笑呵呵站在她的面前：“同学你好，请问中山路怎么走啊？”
鹿黎眨眨眼，伸出胳膊，往后面的方向指去：“喏，看见前面的交通岗了吗，到达交通岗后左转进前面的胡同，穿过两个红绿灯就是中山路了。”
中年男子微笑着点头：“谢谢你啊小妹妹，看你的校服好像是荣光中学的，现在还没放假吗？”
鹿黎一向自来熟，听见中年男子如此问，冲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提了，荣光早就放假了，可惜老师又额外给我们订了试卷，外加补习。”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笑容不在：“寒假期间，额外订试卷，开补习班？免费的吗？教育局不是规定了严禁教室课外开补习班的吗？”
鹿黎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摇摇头：“兄台，你是外国人吧，老师推荐的，试卷，补习班当然都是要钱的，价格还不便宜，说是去不去随意，可不去，肯定是要被排挤的，教育机构规划的那些条例能有什么用啊，每次上面来人前，学校都会先得到风声，会广播叮嘱学生串口供，等来人了，谁也不敢说实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规定都是人定的，我觉得他们在检查这方面肯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中年男子还欲开口问些什么，白然走了半天，见鹿黎没跟上来，原路折回，见她有说有笑的正跟一个陌生男人讨论些什么，眉毛一皱，她是傻子吗？难道老师没告诉过她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吗！还是个陌生男人！站在不远处停下，大喊一声：“鹿黎。”
闻声，鹿黎猛的回头，见白然双手插在裤兜，站在不远处，激动的冲他挥挥手：“白然，我在这。”
白然瞟了眼一旁的中年男子，扭过头对着鹿黎说道：“再不快点一会李宏军罚你我可不管。”
鹿黎看了眼手表，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妈呀一声，看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中山路你记得怎么走吧？我不跟你说了，我补习要迟到了，会被罚站的，我先走了。”
冲着中年男人挥了挥手，转身快步跑向白然，拉住他就跑：“快走快走，我可不想被骂。”
两人消失在中年男子的视线之后，原本面带笑容的中年男子突然阴下脸来：“荣光，绿茵，新少年，这几个高校给我重点考察，顺便调查一下荣光中学一个叫李宏军的老师，有没有私建补习班，体罚学生的现象。”
第38章 一不小心到白头（）
鹿黎很庆幸，自己今天是跟守时差的白然一起出来的，不然此时一定会被李宏军骂个狗血淋头，这不，眼下姜欣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宏军手中握着鞋拔子，对没错，就是鞋拔子，由于是在家补习的原因，手中并没有教棍戒尺之类的东西，所以李宏军选了个手感还不错的鞋拔子代替，他举着鞋拔子摊开姜欣的手掌狠狠的打了三下，说道：“回到座位上站着听课，一身肥膘就知道吃，也该减减了，浪费国家空气。”
不得不说李宏军讲话真的很伤人，鹿黎一向认为姜欣是个无忧无虑的胖女孩，不论再多异样的眼光，再多旁人的嘲笑，她都能用笑容把他们净化，可是鹿黎明显有看到，在李宏军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姜欣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姜欣好像没有听到李宏军的话一样，低着头继续站在门口，李宏军扭过头，刚欲讲课，见她还未离开，皱着眉大吼一声：“我让你下去没听见吗？脂肪多耳朵也不好使吗？还是脂肪把你的耳朵也堵住了？这么大体积站在门口碍事不知道吗，难道我没教过你空间利用吗。”
李宏军越说越来劲，话也越讲越难听，坐在下面的同学们面面相觑，然而，却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帮姜欣说句话的，是的，在这个年纪，这个身份，即使知道李宏军做的是错的，也并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就在大家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出声的时候，座位中突然有人站了起来，鹿黎顺着座位的缝隙向前望去，是马鑫华，马鑫华缓缓站起身来，这是第一次，鹿黎见到班里公认的的好学生一脸不屑的看着老师，双手插兜抬起头：“老师，够了吧，这么说就有点伤人自尊了，况且我们是花钱来学习知识的，不是听你骂人的。”
李宏军正说的兴起，见马鑫华打断了他，抬起手中的鞋拔子，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婧雪也站起了身：“是啊老师，我们花钱是来听课的，不是听你教训同学的，一节课就两个小时，你骂人半个小时，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半小时了，怎么够啊！”
李宏军又看了陈婧雪一眼：“好啊你们，闹事是吧？看我不回去告诉你们家长！”
陈婧雪都站起来了，鹿黎若是再畏畏缩缩，那就太不像话了，不是不像话，是不义气，缓缓，鹿黎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老师，有打电话的时间，还是给我们讲讲课吧，同学们都等着呢。”
闻声，李宏军指着鹿黎：“鹿黎？你还好意思讲话，一天也不瞧瞧你的学习成绩，你学的都是什么东西，整天心思不在学习上，净动些歪脑筋！”
被李宏军这么一说，鹿黎瞬间哑口无言，她动什么歪脑筋了？抬起头来欲解释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白然居然站起来了……犹如天神下界，光芒万丈：“适可而止吧老师，一小时就要过去了，您是不是打算讲满两个小时然后给大家下课？如果这就是您的讲课方式，恕我们不想听。”
语毕，白然双手迅速的在桌子上收拾了两下，提起书包转身看向鹿黎：“走，回家。”
鹿黎也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窍了，看着白然对她说回家的时候，竟然也三两下收拾起书包，颠颠跟在白然身后。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