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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筠向窗外一瞧,原来这揽月楼南边大门开在繁华的街道上,北面却倚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这时正是上午,河里有载着鲜花的船只慢慢驶过,风景甚美。
“景色果真很好!令人心旷神怡!”李筠开口赞道。
胡江听了,笑了笑,不再说店铺,反而转口道:“听说筠儿想开书画铺子?”
李筠早料到了表哥要过问这件事,加上再心里又认真盘算了两日,这时便侃侃而谈起来:“回表哥,是的。我想着,在京里开家铺子,既可生些钱财,又能打听些消息”
胡江认真地听着,并没打断李筠的计划,听完才冒出一句:“筠儿觉得,开家揽月楼这样的酒楼如何?”
李筠听了,不由得眉尖一蹙,想了想才回答:“表哥,开饭馆子可不符合官家女眷的身份。”
胡江正要开口,小跑堂在外头叩了叩门:“胡大公子,您的席到了!”胡江便住口不提,扬声道:“送进来!”
门口站着五六个伙计,每人各端一两个托盘,小跑堂从托盘上将菜端上了八仙桌,桌上不一会便摆满了菜,凉菜有醋拌海蜇、熏鱼子、素火腿、玉兰片,热菜则是炒鲟鱼、小鸡丝、八珍羊肉、煨鹿筋、芙蓉豆腐、芋煨白菜,还有一品雪耳甜汤,那跑堂又扯着一副公鸭嗓笑道:“大公子,参鸡汤在炉子上炖着,那个得热热地现喝了才好!”
胡江嗯了一声,从荷包里取出一角碎银赏了下去。那跑堂将腰弯得几乎伏在地上,喜滋滋地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将门带上。
胡江搛了一片素火腿,胡汶和李筠也举起了筷子,胡江亲切地招呼:“来,不说铺子了,咱们先吃菜!虹儿说你昨日像是吃不惯我们北方菜肴,今日我点的多是南方菜。”
“多谢表哥费心了!”李筠停下筷子说道,“我倒真有些吃不惯这北方菜呢!”
“我反而吃不惯你们南方菜!”胡汶笑着打趣,“什么菜都讲究个清清白白,是做人呀,还是做菜呀!”
李筠知道表姐是说笑,也笑着回了一句:“辛亏做菜不是做人,要不然什么都如昨日吃的那样咸咸辣辣的,表哥倒无妨,表姐变成了辣子,可要叫人怕了!”
“你这小丫头,嘴倒坏!”胡汶嗔了李筠一眼,却见哥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紧住了口。
李筠正好奇,却听见隔壁传来阵阵女子笑声,一听便知道是歌姬,其中还伴随着两个男子粗放的声音,一个道:“如今那吴侍郎和朱侍郎都盯着户部尚书的位子,咱们世子殿下那个英明神武,能叫他们如意吗!”另一个道:“哈哈哈,就是!他们俩打得头破血流,咱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来来来!喝酒!”两人显然是喝多了,丝毫不知道压低声音,语气中的醉意一听便能听出来。
“筠儿现在知道,我为何要让你开家饭馆子了罢?”胡江笑着问道。
李筠听了方才一席话,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又无意间窥见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喜的是,这饭馆子里打探消息,竟如此容易!
“可是这毕竟不比书画铺子风雅,传出去恐怕有人要说闲话。”李筠心中动摇,口中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胡江一听,便知道表妹这是心动了,便劝道:“筠儿不必担忧,你置产不必置在自己名下,找个下人就好了。”李筠听了,立即摇头反驳:“表哥你忘了,奴籍是不能置私产的!”
第46章 世子赏赐()
见表妹天真不解世事的样子,胡江不由得笑了,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却并不说话,把个李筠笑得莫名其妙。
“傻妹妹,你当这京里的达官贵人们都是傻的?”胡汶见表妹被笑得发愣,赶紧开口解围,“照理说,奴籍不能置产,可是总有些不体面的生意,主家不便伸手,这个时候,就把产业置在奴才名下,找人去官府打声招呼便可。这样既可坐收钱财,又可得了面子,一举两得!”
“开酒楼竟这样不体面?”李筠听了,又是大吃一惊。
“说你傻,你还真傻!”胡汶摇了摇头,“开酒楼算什么不体面的营生?最多就是不高雅!咱们说的,是赌坊、钱庄这样的买卖,来钱又快又多,可就是见不得光,风险高,不是高官贵人在后头撑腰,根本开不起!”
李筠这时才明白,原来里头还有这样的门道,才高兴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发愁了:“这忠心的下人好找,可是我哪有门路去打招呼呢?”
胡江放下茶碗,晃了晃脑袋:“你表兄我今日来,不就是为这个?否则还要被你表姐嫌弃打扰你们姊妹说知心话呢!”
“这这种事情也要劳烦表兄,是不是不好?”李筠犹犹豫豫道,“毕竟这是钻空子的事情要不然我还是另想法子罢。”
“傻丫头,你怕什么?”胡汶拍了拍李筠的手,“这种事情,听起来像是不可思议,实际上家家都在偷偷摸摸地这么做。当初说奴籍不得置产,其实是为了管住那些大商贾们的钱袋子,怕他们逃税。官家其实是不大讲究这个的,咱们一则不靠着经商吃饭,二来呢也就是太太奶奶们手上过过余钱,若是饭馆子米铺子这种生意,官府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劳动表哥大驾,耽误了表哥的正经事!”李筠赶紧解释。
胡江含义复杂地笑了笑:“筠儿,不瞒你说,幸亏你这时候要开铺子,要不然我这人情可就送不出去了!”
“这是何故?表哥你为什么又要送人情?”李筠听了,一脑门浆糊。
隔壁的笑闹声更大了,显然是客人酒已渐酣,连放低声音都不知道了。在这样的动静下,胡汶不得不稍稍拔高了音量:“筠儿,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李筠“嘘”了一声:“表姐,悄声,当心隔墙有耳!”
胡江见李筠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筠儿你放心,其实,这里是听不见旁边房间谈话的,要不然,这店早叫人砸了。可惜咱们隔壁那两位大人,现在已经飘飘欲仙了,哪里还想着隔墙有耳呢!你安心就是!”
听了表哥这席话,李筠不由得脸上一红,讪讪地笑笑:“是我太小心了。”
“不是你太小心,你是周到!”胡汶见表妹不好意思,赶紧解围,又接着说了下去:“这次哥哥出去游历,在长石镇碰见了被小混混缠住英王世子殿下,殿下又不想以身份压人,却又摆脱不开那小混混,是哥哥替殿下解了围。”
“殿下怎么会被几个小混混缠住?”李筠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胡江接口说道:“殿下出身高贵,从没见过世间百态,因此出门在外不知道提防。有个小混混偷了殿下的银两想跑,被展护卫抓住了便耍赖,说那钱袋子本就是他的。可是偏偏殿下辞行不愿暴露身份,衣裳钱袋等物都没有标记,只有块英王府的墨龙符”说着喝了口茶。
“但是呢,一来这墨龙符也不能说明钱袋就是世子殿下的,二来殿下出行乃是微服游历,不想以身份压人,因此不肯出示墨龙符,两方就僵持住了,是吗?”李筠试探地说道。
“筠儿真是聪明!”胡汶赞叹道,对着李筠做了个抱拳的样子,“我当时便没猜出来!”又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那小混混和展护卫吵了起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哥哥见了,便上前去听了两句,然后就说,他有法子能分辨钱袋子是谁的。
那小混混一听边有些慌了,盯着那钱袋打量了好几下,见上面的确没有绣什么标记,便嘴硬说辨就辨!后来哥哥你来说罢!”胡汶说了两句,想着自己不如哥哥口才好,便把最精彩的部分留了出来。
“后来,我就说,这位自称被偷的公子一瞧就是富贵人家的,而且身上熏的也不是普通的香,是一种叫瑞晶的香,这香产自西域,一般人不认得。那钱袋若是公子的,上头必然也带着瑞晶之香,那钱袋若不是公子的,便没有这瑞晶之香。这店里的老板或者大师傅必然嗅觉灵敏,请他们来判一判就是了!”胡江不无自得地说。
“后来呢?”李筠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那贼子一听我这话,脸上颜色就变了,将信将疑地拿着那钱袋子闻了闻,便一把掷在了殿下桌上,说是自己错拿了的,周围人又是笑,又是起哄,那贼子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可是若那小混混硬叫老板闻,老板又闻不出,那可怎么办?”李筠担忧地问。
“我是骗那贼子的!瑞晶这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