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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中午,车子到达江孜县城。
四人在餐馆用了餐,笑然提议去白居寺:“来江孜,一定要去白居寺。”
黄彤摇摇头,“逛完白居寺,我们今天就到不了萨迦了。”
笑然露出略显失望的神情:“看来你比我还要着急见师傅。好,那我们马不停蹄去萨迦。”
离开江孜经白朗前往日喀则。晚上八点,到达318国道萨迦路口。从这里向东南方向的道路拐进去25公里就是今天的目的地——萨迦。
萨迦,藏语意为灰白土,因萨迦北寺建在一座有灰白土的山上而得名。县城距日喀则市150公里。萨迦是“萨迦王朝”和“萨迦教”的发源地,因萨迦寺而闻名于世。
一行四人风尘仆仆进了一家藏族酒家。喝了几口青稞酒,两兄弟和旁边桌的几个小伙子跳起了舞。笑然和黄彤边看边拍手,酒家里洋溢着和乐融融的气氛。
几个小伙子都很淳朴,和达瓦、达桑玩得好了,就建议拼桌,叫了几样特色菜。酥油炒青稞、虫草峰蘑菇、萝卜炖牦牛排骨、风干肉、扎西东嘎,还有血肠。其中一个问他们要去哪里?达瓦说要去阿里,见阐化王。
众人一惊,忙说:“据说阐化王在基乌寺讲经,不在阿里。”
梁笑然展颜一笑:“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要少走很多路了。出了萨迦,再从萨嘎到基乌寺,不用绕山路,继续走国道。”黄彤一听也振奋了精神,与淳朴的藏族人民交杯换盏多喝了几杯奶酒。
晚上接子衿的电话,也前言不搭后语的。
“阿秋拉尕。”黄彤说。
子衿说:“我爱你?”
黄彤“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子衿怎么可能知道藏语。
子衿没回答,静默了许久,才轻声柔柔说:“阿秋拉尕。”
黄彤的心,又如过了番雅鲁藏布江,心被柔情蜜意蒸腾得湿漉漉……
第二天的路其实并不简单。
想去萨嘎,要经过拉孜、定日、珠峰口、佩枯错和吉隆。许是昨晚喝了酒,黄彤胸腔开始严重起伏,吃了药也不见效。这可急坏了梁笑然,坚持要歇息两天再赶路。
车子行驶在加措拉山口不远处有一个缓弯处,左手方向约30度角位置的远方,有一条连绵的雪山,那就是喜马拉雅山。其中有一座呈三角状的雪峰昂首耸立,突出于众山之上,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珠穆朗玛峰。翻越加措拉山口,头顶的乌云扯着雨丝快速扫了过来。在道路前方的云开处,可见一大片连绵的雪山,珠峰应当就隐在左面的浓云中。
而这附近的地貌,只有寸草,没有树木,无见人影,一片荒凉……
“如果折回去,这样的暴雨天气恐怕会很危险。”达桑说。
“不如直接去佩枯错,那里有个小村庄 ,可以稍作停留。”达瓦建议道。
贴在两颊的发丝全被汗水浸湿,一双杏眼痛苦地眯着,细长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随着沉重的呼吸起伏着——黄彤是真的很难受。梁笑然心急如焚,问道:“那村有医务所么?”
两兄弟一齐摇头。
“那不行,我们折回去。”梁笑然斩钉截铁道。
黄彤拉住她的手,摇了下,说:“听、他们的。我没事。一会儿就好。”
“不行,万一出事……”
黄彤抿起嘴唇,眼光瞬间锐利倔强:“这次听我的,继续往前走。”
别看平常的黄彤温暖好商量,真露出这样的眼神,连一向一意孤行的梁笑然也无法不妥协。
318国道希夏邦马峰路口。
达瓦下去买水,回来欢快地说:“听说前面有个县医院。”
此时黄彤的心跳虽然平稳了,却虚得厉害,一层层地直冒虚汗。梁笑然赶紧吩咐他俩开快车直奔医院。黄彤此时脆弱如纸片,梁笑然想让她舒服点靠在座椅背上,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生怕一动她就碎成一片片。
所谓的县医院,实在是太小太简陋。一行人抱着黄彤敲开了医院大门,里面就两个病床,一个诊室。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被他们叫住,询问之下马上叫来医生。
“她这情况我这里没办法弄。先打打吊瓶吧。把她带的药碾碎在里面,试试看。”医生这么说。
两兄弟出去买东西吃,梁笑然留下照顾黄彤。
“别告诉子衿。”黄彤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闭上眼睡了。
这一宿谁也没睡安生,这个小县城说也奇怪,夜里总是发出轰隆隆的响动,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生了雷霆之怒,不断地嘶吼。直到清晨,才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医生过来检查,说没大碍了,情绪不要激动,不要做剧烈活动。黄彤吃着有些夹生的粥,对梁笑然说:“我们这是在哪?离萨嘎还有多远?”
梁笑然说:“这镇子的出口就在佩枯措湖边了。”
“那就是快到了。”黄彤舒了口气。
梁笑然压了压,终究是压不住心头那团疑云,问道:“你这么着急见我师傅,莫非是有什么事?”
此时的黄彤苍白着面孔,长途颠簸的旅程折磨身心,脸颊更显清丽。她吃完最后一口,把碗筷放在一边,漆黑的眼瞳对向笑然——
忽然,粲然一笑,好看的笑纹如同柔情池里顽皮的锦鲤掠了一弧。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她说。
笑然先是被那笑迷失了一会儿心智,现在又听她这么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叹道:“你啊,跟子衿学的。不说不说,什么也不说。”
“子衿不说是她自有打算,我不说是因为还不到时候。”黄彤精神不错,开始建议出发了。正好两兄弟也备了干粮回来,说再不走就又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于是一行人重新踏上了行程。
从萨嘎到基乌寺的路上,可以很清晰地望见远方亮晶晶的马泉湖宽阔的水面,以及周围很多低矮的黄色沙丘。一只罕见的野驴撒欢的跑,两只黑顶鹤一前一后优雅地走。
黄彤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子衿。子衿很快回过来:“真美。”
黄彤本想回:那改天我和你两个人来。可心底突然一沉,一种莫大的哀鸣又痛彻心扉。是啊,其实原本,是可以三个人来的……
基乌寺,位于巴嘎往普兰方向9公里处,玛旁雍错湖边山上的一座小寺。据说莲花生大师曾在寺内的洞穴中打坐(莲花生,印度高僧,八世纪后半期把佛教密宗传入西藏,建立藏传佛教前弘期传承的重要人物,西藏密宗红教宁玛派的开山祖师)。寺庙规模比较小,只是在山坡上的几间藏式佛舍,但它的建筑布局却和布达拉宫同出一辙。基乌寺后面的村庄叫基乌村,可提供藏式住宿。
几个人先去基乌村安置好食宿,再出来时,望见了晚霞。
苍天的晚霞,壮观绮丽。
湖边站定,定定神,瞳孔放大,天空的云与远方的山坡被晚霞渐次点亮,湖面也被辉映出一幅亮丽的图景。
山坡和云层被夕阳点燃了。
空中好像突然飞来一只硕大的浴火凤凰,头、眼、喙都非常清晰逼真,展着双翅腾着火焰飞临圣湖玛旁雍错上方。
很难再看到比这更绚烂的晚霞了,橘色的火焰在翻腾中燃烧,映衬着山坡上的佛塔与经幡,猛烈地撞击着黄彤的灵魂,神秘又壮观。 她不禁对笑然说:“怪不得你喜欢西藏,我也喜欢上了。这里是大自然的杰作。处处都是新奇的美景。”
笑然崇敬地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专注的神情与那瑰丽的苍天美景浑然一体,令人心境沉静悠长。
过了好一会儿,夕阳颤抖着收起最后一道霞光。笑然说:“走吧,师傅在等我们。”
一座兀立的锗红色山体上托着五六间连在一起高低错落的白色建筑,规模很小但靠着山体地势上的烘托倒是有几分气势。
晚上寺庙本是关门谢客,可这次是被活佛称为上师的阐化王难得的一次出关讲经,各方信徒跋山涉水而来,就为能聆听一二,提升自身佛性。于是基乌寺外灯火通明,俨然成了一次宗教盛会。
梁笑然领着黄彤登上主殿旁的配殿。一个小门外有个小喇嘛向她招手:“师姐,师姐。”纯正的汉话。
“师傅在里面么?”笑然问。
小喇嘛点点头,又看了看黄彤,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说:“师傅说了,只可你一人进去。”
“不行,我要进去。”黄彤坚定道,目光投向梁笑然。
笑然对小喇嘛说:“她和我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