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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金兵次喀喇拖落木,皇太极命贝勒德格类率兵入独石口,侦居庸关,以备南下征明,相约会师於朔州。
戊寅,皇太极对反叛的蒙古诸贝勒宣布德化,以“今诸贝勒虽以罪诛,亦我教化所未洽也”,赦免越界驻牧等等罪罚,以仁招抚察哈尔部众。此诏一颁,察哈尔土巴济农即率其民千户来归,喀尔喀部巴噶达尔汉亦来归之。
己丑,贝勒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入龙门,会宣府,皇太极则亲统大军自宣府趋朔州,率四路兵克期并进。
壬辰,金兵入上方堡,至宣府右卫,皇太极继续边打边议和。阿济格攻龙门未下,转略保安,另一边代善攻克得胜堡后,进取怀仁、井坪,皆不克,遂四路兵汇驻于朔州。丙午,林丹汗之妻率其八寨桑以一千二百户来降。
闰八月乙卯,皇太极命诸将略代州,而后接连克应州、大同、怀远等地。丙戌,以书责明宣府太监欺君误国罪。丁亥,再攻克万全左卫。
这时,察哈尔噶尔马济农等部遣使来乞降,并言林丹汗病殂,其子额哲及余部皆欲来归。
不日,林丹汗日暮途穷,走死打草滩,病亡于青海。
曾经辉煌无比,穷极一时的蒙古帝国,终究难逃穷途末路的命运。
林丹汗一死,其察哈尔余部土崩瓦解,对皇太极此行战果而言,可谓是锦上添花。
辛亥,察哈尔寨桑噶尔马济农等率其国人六千奉窦土门福晋来归。
代善闻之,以为这蒙古汗福晋前来归附之事,是前所未有,便设盛宴以迎归附的蒙古诸臣。
晚宴上,皇太极并未现身,席间,噶尔马济农多次向代善暗示,愿缔结姻亲,以示修好。
“若是金国大汗肯娶芭德玛瑙伯奇福晋,以扬其仁义,是皆大欢喜,往后察哈尔部来归之人,可就远远不止六千户了”
这林丹汗有八大福晋,每一位福晋都有其统领之部众,这位芭德玛瑙伯奇福晋名叫博尔济吉特巴特玛璪,居八大福晋之四,统管窦土门万户斡耳朵。作为第一位归附金国的林丹汗之妻,可谓意义深远非凡。
代善深明联姻之利,唯一的难题,便是如何说动皇太极了。
于是,第二天,代善便联同众贝勒,一并上奏皇太极,恳请其为娶窦土门福晋为妃。
皇太极听后,拍案而起,怫然道:“岂有此理,本汗不娶她,难道这窦土门万户还不归附了不成?”
“大汗若肯施以恩泽娶她,不仅能安定蒙古,群庶也无不欢欣,还望大汗三思——”
皇太极是一股无名火上心头,“本汗连要娶什么女人,也不能自己定夺吗?”
代善见状,遂晓之以理道:“这位窦土门福晋,委身顺运,异地来归,是天赐恩泽,大汗若不肯纳,岂非有拂天意?大汗修德行义,允符天道,故天加眷佑于大汗。此乃一箭双雕之明策。”
众人也劝谏再三,皇太极仍是以“不娶”二字作答。
代善见劝谏不成,于是令众人先退,自己留下同皇太极推心置腹道:“大汗这样坚持,可有什么缘由?”
皇太极盯着手中的戒指半晌,才答:“我答应过她的不能再违背誓言了。”
代善慨然,“在其位,谋其事。大汗如今贵为国君,岂能为了区区盟誓,而不谋国之兴盛?”
“代善,本汗的后宫里,已清一色皆是蒙古女人了,还娶得不够多吗?”
他负了她一次又一次,难怪她会恨他,也难怪她不肯原谅他。
想到这里,皇太极更加不肯让步,“我说了不娶,就是不娶,你且退下吧。”
代善出了御帐,也不知该如何跟蒙古人交待。
那边千户人都在等他的好消息,皇太极又是块硬骨头,没那么容易说动,左右权衡一番,不如就将联姻一事给推了去。
反正这令是皇太极下的,他已经尽心尽力了,若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他的责任。
代善骑上马,正往蒙古降人的营地行去,还未入营,途中便迎面蹿了出来一个女孩儿。
代善连忙勒马,正是古怪,只见后头追上来几个蒙古兵,喊道:“格格,快别乱跑了,福晋正找你找得紧呢!”
三个蒙古兵上下其手将她给抬了起来,代善骑在马上,混乱中瞥见了那女孩儿的容貌,大为吃惊,下马连声道:“慢着,慢着——”
“贝勒爷,有何吩咐?”
代善跳下马,命他们将人放下了,这才得以好好打量她的容貌。
她的皮肤格外苍白,有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更重要的是,那眉眼间的神态,和她一模一样
代善询问那蒙古兵道:“这是谁家的格格?”
“回贝勒爷,是跟着窦土门福晋来的”
这么说来,她便是林丹汗的女儿了代善喜出望外,天无绝人之路,他正为联姻一事一筹莫展,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对策送上门来了。
那女孩儿不过十岁左右,已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五官也很是精致,尤其那抬眸的疏离冷漠,和那位“乌尤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世上岂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代善俯身问她:“你这样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金国大汗!”她昂着头答。
“见大汗做什么?”
她咬着牙,不肯说。
代善没有追问,当即同她协商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大汗,但是,你不许说是我出的主意。”
第189章 文雉入幄(二)()
皇太极被联姻一事搅得心烦意乱;正在御帐里头阅书卷;突然就见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他警惕地握刀;待看清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儿后,一时间目瞪口呆。
只见她一身草绿色的蒙古长袍;袅袅婷婷,头戴一顶翻檐尖顶帽;上头镶嵌用玛瑙和东珠;以白银加饰;衬得她唇红齿白;目如点漆。
她不慌不忙地跪地行了个蒙古大礼;落落大方道:“孛儿只斤淑琳给大汗请安。”
皇太极听见她自报姓名;不免有几分讶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出愣了许久,才走到淑琳的跟前问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想见我的额吉;我的额吉是草原上最美的女人福晋说;见到金国大汗;就能见到额吉。”淑琳言之凿凿地回答。
听到这句话后,一时间;皇太极心里头五味陈杂。
他望着这个冒失闯入御帐的蒙古少女;十岁大,又姓孛儿只斤五官相貌,则更是与她毫无二致。
这个女孩儿便是她为林丹汗所生的那个孩子
皇太极心中已有了答案;却仍是在问:“关于你额吉的事情,你是从何得知的?”
“是阿布临终前告诉我的”
淑琳方才答完,噶尔马济农便赶来了御帐,连连拉着淑琳向皇太极请罪,自责是其看关不严,令得淑琳冒犯了大汗。
皇太极未加责备,神情复杂地打量了淑琳许久后,才单独留下了噶尔马济农盘问,“这位格格,可是窦土门福晋的孩子?”
“回大汗,淑琳格格的生母早殇,遂由窦土门福晋一直抚养长大”
皇太极又问:“本汗听闻你们察尔汗生性暴虐,常常打骂妻眷,可有其事?”
噶尔马济农被这么一问,诧异之余,含糊其辞道:“察哈尔汗平日是爱喝酒,这打骂妻眷我闻所未闻,也不知真假”
皇太极冷哼了一声,“不知真假?哼若非其人暴虐,怎会病逝不过几日,这一个个福晋都带着家口跑到了我大金的营地来,请求归附呢?”
噶尔马济农这才反应过来,皇太极是在试探他的口风,立马屈膝尊敬道:“天聪汗爱民如子,美名远扬,我等早有归附之心,奈何受迫于林丹汗施压,才一直不得遂意如今可汗已死,其子尚幼,流亡青海,下落不明,蒙古汗权复兴无望。我等久闻大汗仁德备至,今后只愿效忠于大汗,还请大汗明鉴!”
“本汗三次亲征察哈尔,时至今日,也不曾一睹那察哈尔汗真容。他从漠南逃到漠北,又从漠北逃到青海,本汗倾尽兵力穷追了百余里,他甚至不敢正面一战。此等懦弱小儿,尔等何忠乎?”
皇太极将噶尔马济农扶起来,“既然你们决心归附,本汗倘不计前嫌,但结姻一事容我再考虑几日。”
接下来这三日,代善和几位和硕贝勒依旧轮番上谏,望皇太极能以大局为重,与蒙缔结姻亲。
娶这窦土门福晋,于皇太极而言,无非是一场为取悦新归附的蒙古诸部的